艾冬青回答:“照理就是這麽說的,徐隊長介紹給我的時候,應該是把我的情況說清楚的,怎麽後來就反悔了呢?我也搞不清楚,我當時和女朋友已經如膠似漆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發生變故了。”


    朱羽江思路比較清晰,問:“冬青,你這個原因沒有去問過徐隊長嗎?他是你的介紹人,他去問豈不是最合適的?”


    “我也和徐隊長提過這件事情,但是他一直沒有給我回應,我想前些天他忙著晉升的事情,這事情也來不及替我去打探。”艾冬青說。


    朱羽江聽了沉吟不語,然後久久才對艾冬青說道:“我覺得你也不用多問徐隊長了,你這門親事還是放棄吧!我估計與徐隊長的為人不會不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定是打探來的消息,不方便和你講,講了會傷你的自尊心。你還是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幹嘛在一棵樹上吊死。你既然能拿下他的女兒,也證明你的個人素質沒有問題,還是非常討女孩子的歡心的。至於最終走進婚姻天堂,那父母的意見也是非常重要的。可能你吃虧就吃虧在不是山陽本地人,你的人脈資源不在這邊,所以你受了不白之冤也沒有人替你辯白。我還是那句話,你應該把目光放低一點,找一個正經人家的富貴小姐就差不多了。何必要一步到位,找一個大富大貴的呢?這大戶人家的女婿不好當,稍不如意就把你掃地出門。好多你用在尋常女孩子身上管用的招數,在富家千金麵前都是白瞎。你還別不信邪,你看看李國軍的境遇,他倒是家裏認可了,但你覺得他幸福嗎?”


    艾冬青也隻是沉默,他是不願意去麵對又一次錯失良機的現實。雖然他已經極力的去迎合女家的一切要求,可有道是欲速則不達,過猶不及也是常事。你越是表現的在乎,越是各種的逢迎,人家反而越加防備你,越看不上你的做派。


    尤其是大戶人家,他們家大業大,對別人的防範本身就超過旁人。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即掉頭而去,什麽感情,什麽信義完全不放在心上。而且這些人都有一個毛病,他們是寧可破財打官司,也不願意花錢買平安。因為他們很怕拿住他們辮子的人,會沒完沒了的要挾他們。因此他們寧願拚個魚死網破,也不願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們想以雷霆手段去震懾各路牛鬼蛇神,而不是花錢息事寧人,因為這樣無疑會助長其他的人來找麻煩。


    他們能把事業做大,其背後一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情肯定很多。如果每次都花錢消災的話,那他的家業再大也不夠他賠的。所以他們會采取刺蝟戰略,讓你不敢去動他,或者不到萬不得已不敢去得罪他們,這樣他們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越是大富人家越不願意去惹那些本身帶著麻煩的人。無論你這人如何優秀,隻要還有麻煩纏身,他們一定會選擇敬而遠之。否則你把麻煩弄進門,萬一這個麻煩帶來的後果是你家不可承受的,人家家大業大,怎麽肯輕易舍棄事業,陪你魚死網破的。而且現在這些大富人家,由於計劃生育的關係,膝下也就一個兩個子女,本身就金貴的很。怎麽會舍得陪你賭一把明天你的優秀,這不是風投,大不了錢打水漂,這可是會連累整個家族的,不得不謹慎行事。


    艾冬青良久才說:“羽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隻是有些心有不甘。我如此殫精竭慮的進行追求,又謹小慎微的陪小心。為了我女朋友和家裏鬧矛盾,我多少次不吃不睡的陪小心,幫她消除戾氣,和家裏和解。沒想到,最後我反而成了一個外人,他們壓根就沒有正眼瞧過我,我的努力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


    朱羽江道:“不是一文不值,而是倍感壓力。我說了,有錢人家的防備心裏遠勝常人。你如此賣力的表現,再結合你以前的曆史,你讓他們能不起其他心思嗎?你陷入了一個螺旋困境,你表現的越懂事,就越要勸你的女朋友服從家裏的安排,你就反而離你的女朋友越遠。最後,你最多成為你女朋友的一個普通朋友,離你的追求那是十萬八千裏。”


    艾冬青也是絕望的歎口氣,其實他也是早想到這一個下場,隻是還不願意正視現實。


    我這個時候插不上話,因為關於談對象,找女朋友我的段位本身要差艾冬青不少。我的看法對艾冬青來說就是兩字,幼稚。


    朱羽江也沒有再說下去,然後就出去到我們新的隊長黃運久的辦公室裏去了,估計有什麽重要事情需要匯報。


    艾冬青在辦公室裏發了一會呆,也出去了,不知道去幹什麽。我是無所事事的呆辦公室。


    到了下午,久違的電話打過來了。我一看,竟是張小娟的電話,我心裏還咯噔一下,估計這丫頭又遇上什麽難纏的事情了。


    “小林哥哥,下午好呀!”電話那頭,張小娟輕快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好,怎麽這時候想起我了?有什麽事嗎?”我小心的問。


    “怎麽沒事情就不能和你打電話了嗎?小林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你的一個麻煩?”張小娟故作生氣的說。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這個時間來聯係我,肯定碰上什麽事了,需要我給你出出主意!”我道。


    “嘻嘻,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個形象啊!就是個事精。你放心,這次隻有好事,沒有麻煩?”張小娟說。


    我鬆了一口氣,道:“那太好了,你碰到什麽喜事了,要迫不及待的和我講?”


    張小娟笑道:“我搬家了,今天是喬遷之喜,你說是不是好事?”


    我說:“那感情好呀!你是該換地方了,你之前住的地方魚龍混雜,小姑娘家家不安全。”


    張小娟說:“不僅不安全,環境還差呢?你也去過幾次,那裏我都不敢喊你去作客!不過現在好了,我搬新家了,房子是新的,今天我剛剛搬完東西。就想著把你,還有楊姐夫婦都叫上,一起慶祝我的喬遷之喜!小林哥哥,你肯賞光嗎?”


    我也挺為她高興的,這證明她混的不錯,可以住更好的地方了。於是我說:“我今天沒什麽事,我一定到你新家去參觀,你告訴我在哪裏吧?”


    張小娟聽了很開心,說:“地址我一會兒用短信發給你,今天在我新家裏做飯,讓你嚐嚐我的手藝。那我們說定了,晚上不見不散哦!”


    我說好的,於是就結束了通話。由於張小娟是喬遷之喜,於是我特意問了夏探長,這搬家一般送是什麽禮物。夏探長說,你最好就是送個紅包,禮物太難買了,而且未必合對方的心意。於是我就包了一個六百的紅包。


    等到下班後,我就按照張小娟給我的地址,直接打車過去。


    張小娟的新家是一幢單身公寓裏麵,應該就是五十平米的樣子,挺適合單身的女性住的。不過這樣的公寓租金也要比她原先的地方貴上不少,看來最近她的確風生水起了。隻是她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悲哀呢?還是該高興!


    到了她的房間,我敲門進去。這時候楊姐已經先我一步到了,而且她還帶著她剛出生不久的兒子。


    我看著楊姐,明顯比生小孩前胖了不少,衣著也不像以前那樣講究了,穿著一件睡衣,非常的隨意。而張小娟正忙著給我們做飯,我於是就坐下來和楊姐先聊了起來。


    我問:“楊姐,你什麽時候生的,怎麽也沒有知會我一下?”


    楊姐笑道:“我生下這娃已經快雙滿月了,剛出生那會兒福港就想告訴你,是我攔著不讓他說的。主要你還是一個大小夥子,陽氣重,怕我小孩子剛出生受不了你的陽氣。再者我當時剛生完,你過來也挺不方便的,因此想著孩子滿月以後再告訴你這個喜事。”


    我笑笑道:“難怪最近突然沒了港兄的消息,原來是做了爸爸開始行善積德了。這小孩子取好名字了嗎?戶口上在了哪裏?”


    我一連串的問題,直問的楊姐不知該從何說起了。於是她輕輕拍了拍剛睡過去的小孩,輕聲說道:“小孩名字是福港自己憋出來的,叫吳有顯。因為他姓吳,弄了好幾個好名讀起來總是不對意思。於是他就用了有顯兩個字,這樣讀起來像無有險,也是個好兆頭。”


    我笑了:“港兄還挺有想法,這名字字麵意思也不錯,有顯,將來一定出人頭地,有頭有臉的。”


    楊姐說:“那就借你的吉言了,今天福港說公司有點事情,要晚一點到,我就先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來了。也是難為張小娟了,我什麽忙也幫不上!”


    我說:“楊姐,你照顧好你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幫忙。你現在是一個人照顧小孩嗎?這樣忙活的過來嗎?”


    楊姐說:“福港給我叫了一個阿姨,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我們不像你們本地的,父母就在身邊照顧。我們兩邊的大人都指望不上,於是福港不得已才叫了阿姨來照顧我。現在我快雙滿月了,我也能自己支楞著做了,所以前天我就把阿姨辭掉了,我目前就是一個人管。”


    我馬上說:“那你忙的過來嗎?特別是身體吃得消嗎?”


    楊姐笑了:“我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哪有這麽多的講究。請一個阿姨很貴的,我自己又不上班,家裏全靠福港支撐起來,我也是心疼他的錢。我們現在有小孩子了,以後也要為我兒子將來打算了,總不能一點積蓄都沒有,讓小孩子吃苦吧!我能省就省一點吧!”


    我聽了挺感動的,以前我一直認為楊姐是一個勢利,嬌生慣養的人。其實她也有居家打理的一麵,讓我挺意外的。


    我們聊了沒多久,港兄也到了。他一進門見到我就先熱情的和我擁抱,於是我立即說:“港兄,你還是輕一點,你兒子剛睡著沒多久。”


    吳福港立即輕手輕腳的坐下來,輕聲說:“現在他是我祖宗,他要一鬧我準得睡沙發。你楊姐可寶貝了,我是大氣都不敢喘。小林哥,你楊姐不讓我告訴你,說怕影響你的工作,否則我早就來找你慶賀慶賀了。”


    我說:“楊姐剛才跟我講了,我也是突然知道你喜得貴子,所以一點準備都沒有。”於是我立即掏出紅包,把準備給張小娟的紅包塞給吳福港,“這是我給孩子的見麵禮,你可別嫌少!”


    吳福港雙手推辭,道:“大家自己人,整這些客套幹什麽?”


    我把紅包又塞給了楊姐,道:“楊姐,你替吳有顯收了吧!我這是給小孩的,港兄還以為我是給他的。”


    楊姐倒是不矯情,直接接下了,道:“那我們也不跟你客氣了,我替有顯謝謝你這個叔叔了。”


    吳福港見再推辭也沒什麽意義,於是就揭過這事情。對我說:“小林哥,那過幾天我是要給我兒子辦個滿月酒的,你屆時可一定賞光?”


    我說:“港兄放心,我們是什麽關係,我一定有請必到。”吳福港聽了很開心,於是又和我閑扯了幾句。


    這時張小娟也是菜燒的差不多了,正一碗一碗的端上桌。楊姐立即起身去幫忙,我們也坐到了餐桌前,準備步入正題。


    沒多久,菜就全部上齊了。我沒有想到張小娟還是挺會做飯的,雖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全部是川菜。因為張小娟也知道我能吃辣,所以她的菜都是按她老家的做法做的,因此還是比較正宗的川菜。


    接著,張小娟特意拿出了她準備好的我們愛喝的小糊塗仙,道:“我見你們平時都喝這個酒,所以我特意從超市裏去買來的,你們覺得怎麽樣?”


    吳福港倒是很不客氣,道:“丫頭,我們平時喝這個是因為那店裏隻有這個,今天你喬遷之喜,也不給我們弄點好酒。”


    我馬上勸道:“小娟,你別聽港兄瞎說,我們平時就愛喝這個,他是故意逗你呢?”


    吳福港說:“小林哥,你也真是,我們難得敲她一頓,總得讓她出出血。你看你這護的又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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