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和我們即刻出發,我們馬不停蹄的趕往山東。一路上陳隊長就不停的問我們情況,因為邵大非常感興趣這個人。


    “你說,這個女的有多少可能性就是這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陳隊長問。


    “我們就是覺得她離開的時間比較蹊蹺,而且離開的又那麽匆忙,如果沒碰上什麽事,不會連自己的工資都不結的。我們前段時間破掉的案子不就是犯罪嫌疑人急於脫身,也是連工資都不要了嗎?因此我覺得嫌疑非常的大,至少很不正常。這小姐為了錢連自己都可以賣,又是什麽事情,讓她們連錢都不要了,我覺得解釋不通啊!”彭師傅解釋道。


    陳隊長點點頭:“邵大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始終不放心的,她如果是犯罪嫌疑人,她一個女的既要殺人又要拋屍,而且是在美容店這樣的公共場所,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啊!”


    彭師傅說:“這案子未必是一個嫌疑人,有可能女的是有同夥的,而且作案場所未必是在美容店裏麵,有可能同夥在附近有租的房子,田灣村裏這種房子太多了。”


    “對對對,維慶你的這個分析很有道理,如果犯罪嫌疑人不是一個人,這個案件就什麽都說的通了。就是我對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一直琢磨不透,你說他們殺一個小孩為了什麽?”陳隊長繼續問下去去。


    彭師傅說:“作案動機本來就五花八門,隻有犯罪嫌疑人才說的清楚他作案的邏輯。好多我們認為不會痛下殺手的案子最後不都殺人了嗎?這種事情,我們是很難和犯罪嫌疑人共情的,因為當時的環境時機都有可能促使犯罪嫌疑人下殺手的。”


    陳隊長說:“這倒也是,有些犯罪分子殺人的理由很奇葩,這小孩被殺肯定也有很奇葩的理由,說不定案子破了讓我們大跌眼鏡。”


    我這時候問:“陳隊長,我們這一去怎麽去找這女的,現在我們有了這個女的身份信息,聯係方式。我們到了之後,直接電話聯係她嗎?”


    我話音剛落,彭師傅就反駁我:“學賢,你來重案中隊也快一年了,怎麽這麽一點偵查意識都沒有。我們要是能直接電話聯係她,還用得著大費周章的叫行動技術支隊的同誌幫忙。又是定位,又是監聽,我們在山陽直接打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陳隊長也說:“是的,學賢這些你的確要多多學習了。這些偵查的道理你要多琢磨琢磨了。我們把這女的當犯罪嫌疑人來看待,如果我們直接通過電話聯係她,那不等於打草驚蛇嗎?萬一她就此關閉手機,然後隱姓埋名,我們又到哪裏去找她。我們這不等同於通風報信嗎?”


    我驚了一身冷汗,我是真的沒想過找一個排查對象,還要上升到犯罪嫌疑人的高度。我問:“她隻是有些可疑,不用這麽小心翼翼吧?”


    陳隊長說:“案子沒有破之前,可疑的人就是有嫌疑的人,你不能用一般思維去思考犯罪嫌疑人。他們作案以後會變的十分警覺和敏感,一旦覺察到我們警察在對她進行調查了,就有可能不顧一切的逃之夭夭。這樣我們就算明確了犯罪嫌疑人,抓不到人還不等於白忙活。所以我們隻有把可疑對象握在手裏,我們才可以從容的去甄別。否則,在這之前,我們隻能把她當做犯罪嫌疑人的。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否則案子很可能因為我們的一個小失誤就永遠的石沉大海。”


    我問:“那麽我們此去,該如何開展工作呢?”


    陳隊長道:“我們就當是到異地去抓捕逃犯,你抓捕逃犯做什麽工作,我們就做什麽工作?”


    我說:“可是我們一點法律手續都沒有,當地公安機關會配合嗎?”


    陳隊長說:“這個你放心,天下公安是一家,我們這次偵破的可是一起命案,當地公安機關一定會重視的,也會積極配合的。就算差點意思,我們三個人也要把公關工作做好,體現戰鬥力的時候到了。維慶你說是不是?”


    彭師傅附和道:“陳隊長說的不錯,學賢你的酒量可是我們幾個人裏麵最好的,到時候你可不要掉鏈子,一定把你的優勢發揮出來,讓陳隊感受到你的戰鬥力!”


    我被彭師傅說的不好意思,於是就說:“彭師傅,你和陳隊長的戰鬥力才強呢?我反正就唯領導馬首是瞻,你們讓我怎麽來我就怎麽來,一定打贏這場仗。”


    陳隊長笑了道:“我們學賢經驗欠缺了一些,但是人是個實在人,執行力強。這一點艾冬青和朱羽江,包括李國軍都不及他,那幾個年輕人心裏的小九九太多。”


    彭師傅也說:“學賢是我徒弟,他的品性我還是了解的,這小夥子不擅長偷奸耍滑,但有時候就是太實在,容易輕信別人。”


    我們一路上閑聊過去,畢竟有近千裏路,我們開了六七個小時。當然主要是駕駛員開,我也幫著開了一段,主要是化解一下駕駛員的疲勞,確保路上的安全。


    到了山東,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這時候開展工作已經不可能了。於是彭師傅提議我們先找個賓館投宿,第二天一早開始工作。


    到了次日清早,我們打聽清楚當地公安局的地方,直接就找了過去。我們把我們的介紹信一遞交,並說明了來意。對方公安局的人一聽是命案,還是十分重視和配合。立即派出它們刑大的兩名同誌,專門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們先在刑大裏麵研究了一下我們要找的女的情況,從他們公安局查到的現有信息看,這女的也不是當地人。如果從當地的經濟情況分析,這個地區是勞務人員輸出的主要地方,很少有外來人員來到他們那邊生活務工。因此從這個情況看,這女的反常表現又多出了一層。陳隊長也是更加的興奮,直呼:“我估計她就是犯罪嫌疑人之一,而且同夥很可能在一起。”


    彭師傅和我也非常讚同他的這個判斷,於是就開始認真研究抓捕的方案。對方刑大的人先看了一下我們行動技術支隊給出的定位位置,他們看後就知道這是離他們縣城不遠的一個集鎮上。


    於是我們二話不說,就驅車趕到了這個集鎮的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他們值班的所領導親自接待了我們。他們刑大的同誌和派出所的領導介紹了情況,他們也知道了我們的目的和來頭。


    於是派出所的同誌根據我們給出的定位,先判斷了一下地域的位置,所屬的行政村社。


    “這個村就在我們集鎮上,離我們派出所也不遠。我們這邊由於外鄉人很少,所以也沒有像你們那邊那樣的暫住人口登記係統。不過正因為來的外鄉人不多,一般村裏來了外鄉人,村幹部很快會知道。我看我把這個村的村幹部叫過來,先問一下最近他們有沒有外鄉人到村裏。”派出所的同誌說。


    我們把我們要找的人的身份信息提供給派出所,讓他們把這人的照片調出來,方便村幹部進行照片的辨認。


    派出所同誌很快就把村幹部請來了,我們一番寒暄後,就開門見山的說明了我們的來意,要他打聽一下最近村裏有沒有外鄉人來。


    村幹部回憶了一下,指出他們家附近有一戶人家,最近他兒子從外地回來了,並且還帶了一個女的回家。我們大喜過望,於是派出所的同誌調出照片,讓村幹部辨認。


    村幹部看了照片後,非常篤定地說來的這個女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於是我們問他現在這個女的是否在他們村裏。


    村幹部一時回答不上這問題,要求先去打聽一下。於是陳隊長讓村幹部立即去打聽情況,一麵同刑大及派出所的同誌合計如何采取行動。大家一致認為,把人誘騙到派出所或村裏的計劃不可行,因為犯罪嫌疑人一定非常警覺,如果誘騙不成怕是打草驚蛇。


    他們一致決定,如果確認人還在那戶人家,就立即組織人員上門抓捕。因為目前對方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半月有餘,估計不會料到我們會神兵天降。隻有這種突然性,我們才能出奇製勝,一網打盡。


    因為,陳隊長懷疑,帶女的來到這兒的男的,很有可能就是女的同夥,因此我們必須一網打盡,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等了沒多久,村幹部就過來向我們報告了,說目前一男一女都在那戶人家家中,目前沒有外出。


    事不宜遲,陳隊長決定立即開展抓捕工作,生怕夜長夢多。陳隊長和對方刑大的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決定由村幹部帶著我們直接進行衝擊,將那一男一女都帶回派出所。


    我們一共去了六七人,分乘兩輛車。為了掩人耳目,我們把我們的車停在了派出所,而是乘坐當地公安的民用車。


    村幹部比我們先一步到達村裏,他在那戶人家的附近,給我們指認具體是哪一戶人家,當然抓捕的時候他不出麵,免得以後工作被動。


    我們心裏都很亢奮,隻想著馬上要水落石出,案子告破就在眼前。我們很快到達那個農戶家,在村幹部的指引下,我們一行人包圍農戶後,由陳隊長,我,彭師傅還是有派出所的同誌一起進入農戶實施抓捕。對方刑大的人則負責外圍警戒,嚴防犯罪嫌疑人狗急跳牆。


    我們進入農戶家裏非常順利,我們要找的人也都在家中。麵對我們突如其來的抓捕,對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她們不敢反抗,乖乖被我們帶到了當地派出所。


    一到派出所,我們立即展開審訊,我們三個人簡單進行了分工,我和陳隊長一組訊問那女的。彭師傅和對方刑大的人一組,訊問那個男的。


    我們那女的怯生生的坐在審訊椅上,陳隊長準備來個單刀直入,直擊這個女的要害。


    “你到過山陽吧?”陳隊長嚴厲的問。


    女的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們,又低下頭道:“山陽我去過的,前些天剛從那麵過來這裏。”


    陳隊長冷笑一下,道:“你在山陽做了那麽大的好事,躲到這裏來就沒事了嗎?”這問話是一語雙關,那女的也被說的沉默了起來。


    “你說話呀,你在山陽做什麽了,怎麽想著躲這裏來了,你以為躲起來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我們公安局的手段可是你想象不到的。”陳隊長開始逼問。


    “警官,我沒想躲,我就是不做以前那個生意了,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吧!”女的懇求說。


    “放過你,你做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怎麽能輕易放過你。這樣,你把事情和我們講清楚,我看能不能放過你?”陳隊長緩和一下道。


    “你讓我講什麽,又從什麽地方開始講起呢?”女的說。


    “那就從你為什麽躲到這裏開始講起,我們看看你老不老實?”陳隊長問。


    “我就是不想再做那個生意了,然後我找到了一個願意娶我的人,就跟著到這裏來了。警官,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做那種生意了,我發誓!”女的急切的說。


    陳隊長聽著畫風不對,好像說的不是我們要了解的事情,道:“你是做什麽生意的,你給我說清楚?”


    女的咬咬牙,怯生生的回答:“我就是在山陽那邊的美容店裏麵敲背的,我做這一行沒多久,這邊老公一定好,我是工資都沒有要,就趕緊跟著來了。唉,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你們山陽公安局的人,我都跑到這麽遠了都不肯放過我。我做敲背真的沒有賺什麽錢,你們可以和老板打聽的。”


    陳隊長被她的回答說的愣了一下,於是馬上問道:“山陽發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女的回答:“什麽事情啊?我到了這裏以後就和山陽那邊的人不聯係了,就是怕我的事情黃掉。警官,你看在我改過自新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我一定好好過日子!”


    陳隊長有些愣神,也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於是讓我看緊,自己到旁邊去聽一下男的情況。於是我也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發現女的回答都是我不感興趣的,她以為我們為了她賣淫的事情來找她麻煩,這就有些南轅北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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