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犯罪嫌疑人所在城市隔壁的城市乘坐飛機,當然我們的駕駛員貼心的把我們送到了那個機場,然後他就獨自駕車回山陽了。


    我們坐飛機四個多小時到了新疆的烏魯木齊,當晚沒有去阿克蘇的飛機,於是我們直接去了火車站,坐火車趕去阿克蘇。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車程,到阿克蘇市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已經人困馬乏。而且新疆這邊天黑的遲,於是我們決定先安頓下來,再去聯係了工作。


    我們特意問了火車站裏邊的乘警,乘警讓我們不要住到維民聚居的地方。盡量貼近政府公安局這些地方居住。後來徐鐵成聯係了一個朋友,他是我們那邊過來援疆的一個幹部。於是在他的介紹下,我們才安頓下來。這個兄弟還特意囑咐我們,晚上不要出去亂走,阿克蘇地處南疆,治安不是很好。我們這些內地來的人,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闖到了不該去的地方,那是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證的。


    後來我們在他的介紹下,我們去了一家漢人開的飯館,並且在那邊吃了飯。由於身在新疆,那邊又是伊斯蘭文化,因此很多場合是不能飲酒的,於是我們也不敢造次,草草吃了口飯,就各自回房間休息。


    當天,我們和陳隊長他們進行了聯係,陳隊長要我們先在賓館裏麵待命,因為犯罪嫌疑人,已經比我們先到了新疆。而且,這個亡命之徒還混進了維民聚居區,我們這邊想去摸情況非常困難。


    陳隊長讓我們等著,等行動技術支隊的兄弟們到達,由他們和阿克蘇地區的行動技術支隊交接好手續,我們再根據他們的線索開展工作。


    行動技術支隊的兄弟,趕到阿克蘇地區,估計需要三四天時間。在這三四天時間裏麵我們無事可幹,於是艾冬青提議到阿克蘇下麵的幾個縣城去逛逛,熟悉一下阿克蘇的風土人情。


    我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援疆的兄弟,那個人一臉的為難,並且說:“不是怕麻煩不帶你們去玩,實在是在這裏形勢嚴峻,萬一有個三次兩短就不好了。”


    徐鐵成:“不會這麽危險吧!我們和他們無冤無仇的,怎麽會拿我們開刀?”


    那兄弟說:“實不相瞞,我來這裏快一年了,也不敢輕易出去,你白天出門還好一點,晚上萬萬不可隨便出去夏逛,說不定你剛走出賓館大門就有人盯上你了,你們可得小心啊!”


    我問道:“為什麽這邊形勢會嚴峻成這樣子。”


    那人回答:“這個事情就說來話長了,有很複雜的曆史原因。”


    徐鐵成問:“就算有曆史淵源,這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他們還那麽貴記仇嗎?”


    援疆幹部說:“主要是解放了,當時地主被剝奪了特權,自然想著反對,奪回特權。”


    援疆幹部說:“這些人,沒有精力去從事正常的生產,因此他們需要我們這些內地來的人來幫他們。這裏的土地非常適合種植棉花,所以就有很多河南,安徽,山東等人口大省的人到我們這裏承包土地種植棉花。他們倒是可以和維吾爾族人打成一片,反而做的風生水起。”


    我說:“難怪,我們的犯罪嫌疑人往這個地方跑,原來還有這一層的保護!”


    徐鐵成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凝重,問道:“照你這麽說,我們就算是知道我們要抓的人躲在什麽地方,如果一直躲在那裏,我們還沒法動手了。”


    援疆幹部點點頭,說:“會不會出現這個情況,我不是你們公安局的人,我也沒有辦法知道。不過從我了解的情況看,不排除這種情況的發生?”


    事態變的大出我們的意料,但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和阿克蘇警方聯係,我們也真不好立即向陳隊長他們報告這一情況,否則萬一錯了,讓領導怎麽看我們。


    問清楚了當地的情況,在接下來的等待的幾天我們徹底的放鬆了。我們也出不去玩,索性整天在賓館裏麵待待,白天到附近的特色民族餐廳吃新疆的美食。但那邊是伊斯蘭地區,我們不敢在飯店裏堂而皇之的喝酒。我們喝酒都是把各種烤肉帶回賓館,然後好好的弄上幾瓶白酒和啤酒,美美的喝上幾杯。


    時間過的很快,到了第四天,技偵支隊的兄弟終於到了。於是我們立即陪著他到阿克蘇公安局去交辦手續,其實對方還是很配合我們的工作的。在交辦的當天,對方就對我們提供的號碼進行了技術處理。然後很快告訴我們,犯罪嫌疑人的這個朋友已經在離開阿克蘇的路上,犯罪嫌疑人已經居留在了阿克蘇的維吾爾族聚居區,並且有了新的聯係電話。


    徐鐵成問:“既然確定了新的聯係方式,為什麽不馬上上線動手抓捕?”


    對方為難的說:“犯罪嫌疑人躲在維吾爾族聚居區,我們是沒有辦法直接進去抓人的。這樣起碼要請示新疆公安廳的領導,然後在武警配合下才可以開展行動。否則憑借公安局這點武裝,到時候保護自己安全都不夠,更不用說抓人了。”他說進去抓人可以,讓我們通過我們的省公安廳打個報告,通過省與省之間進行協調,否則他們阿克蘇市公安局是沒有辦法決定這個事情的。


    我們知道,為了一起刑事案件,動用武警的力量簡直是癡人說夢。於是我們隻好聽他們的,而阿克蘇市公安局的建議就是我們在維吾爾族聚居區外等,等到這家夥離開維吾爾族聚居區的一天,然後再進行抓捕。


    徐鐵成把這個情況向陳隊長作了匯報,請示我們三個人是先回家吧還是繼續等待機會。


    陳隊長立即把情況匯報給了邵大,邵大最後的意見就是:我們去一趟新疆不容易,既然犯罪嫌疑人確定就在眼皮子底下,我們說什麽都不好輕易放棄。如果把事情完全委托給阿克蘇市公安局,邵大心裏還是不放心。最後他要我們無論如何再堅守三個月,如果三個月沒有機會就允許我們返回山陽。


    領導下了命令,我們也無法改變,於是隻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由於我們出發時候沒有想到會變成一次長期任務,因此我們三個人帶的換洗衣服都不多。於是我們索性就地解決,去商場給每個人買了幾身換洗衣服。接著,我們又邀請了阿克蘇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工作人員吃飯喝酒,拉近與他們的關係,讓他們時時留意犯罪嫌疑人的動向。


    對方在我們幾番公關之下,也與我們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於是,他們也是十分同情我們的遭遇,於是向我們保證會替我們隨時留意,一有線索就會立即采取行動,反正我們隻要負責交接和最後押解回去好了。


    對方還十分貼心的建議我們,到阿克蘇附近的幾個旅遊景點去逛逛,反正我們待在阿克蘇也沒有什麽事,反正都出來了,索性放鬆心態就當是來新疆旅遊了。


    他的建議讓我們十分的感興趣,於是我們三個人一合計,覺得繼續這麽無聊的等下去,非憋出病來不可。既然到了新疆索性就好好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


    我們把這個事情和對方聯係人說了一下,對方也是十分讚同我們的決定。說抓人的事他們會替我們盯著,我們盡管放心的去玩耍好了。


    並且對方還十分貼心的幫我們聯係了一個租車公司,我們租了一輛越野車,並且還通過他們公安局找了一個可靠的駕駛員及向導,於是帶著我們在南疆這幾個地方遊玩。


    我們第一站去了喀什,新疆的麵積是真的大,但人也真是真的少。我們在一望無際的戈壁灘裏前行,很難遇上什麽人或車。而且每個地方之間跑上四五個小時都是常事。


    我們吃了天山的羔羊,喝了清河的水,嚐了吐魯番的葡萄,又在那拉提草原上騎了馬,真是大開眼界。


    我們玩了有十多天,每天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到什麽地方我們就住下來。什麽都吃,什麽都玩。當然徐鐵成也沒忘了正事,每天都向阿克蘇的聯係人詢問犯罪嫌疑人的情況,但是犯罪嫌疑人始終都沒有離開維吾爾族聚居區。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月,我們一路伴著刀郎的歌聲又回到了阿克蘇。說到刀郎,如果不是這時候到了新疆我都不認識這個歌手,他當時在新疆家喻戶曉,他的歌都是朗朗上口。


    我以前都不知道駝鈴,草原之夜,十送紅軍等等革命歌曲,此時我也是張口就來。徐鐵成還特意給我們都買了一張cd,讓我們都能帶回去聽。


    我們接下來幾天,又待在了賓館裏麵等消息。


    我們在賓館裏又待了很多天,大約到了一周以後,阿克蘇市公安局告訴我們,他們得到了一個線索。犯罪嫌疑人會在次日早上離開維吾爾族聚居區,可能是要出來辦一點事情。


    於是我們立即趕到了阿克蘇市公安局,和他們就這個情況進行了匯總。然後聯合他們刑偵支隊,製定了周密的抓捕計劃。


    為了讓抓捕計劃順利的實施,我們三個人就沒讓我們參與進去。因為我們三個人的特征比較明顯,怕引起犯罪嫌疑人的注意。


    到了抓捕這天的早上,我們一大早就等在了阿克蘇市公安局。他們的人也是依照計劃立即在預定區域展開,犯罪嫌疑人,還真的準時出現在了我們埋伏的區域。


    三下五除二,阿克蘇公安局的人十分順利的抓住了犯罪嫌疑人,然後通知我們去審訊室。


    在審訊室裏,徐鐵成首先確定了一下這個人的身份。這個人其實心裏也是有底的,一見到我們這些從山陽趕過來的人,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在審訊室裏長歎一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來抓我,但是沒有想到你們的動作這麽快,我來新疆阿克蘇這邊應該是非常隱秘的,你們是如何得知我來到了這裏,能不能告訴我。”


    徐鐵成聽了這話,冷聲笑道:“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想著問了,我們能找到你自然有我們的辦法。你還是老老實實把案子情況先交代清楚吧,這樣說不定還能從輕發落。”


    犯罪嫌疑人也沒有狡辯:“那個人確實是我劈的,但是當時他也拿了一把刀,而且是他先向我動手的。我是不得已才朝他劈過去,當然下手重了一點,這個我承認。”


    徐鐵成說:“不要把責任都推到對方那裏,你說對方有一把刀,那他手上拿的是什麽刀?你想用這個東西來誆我們,估計沒這麽容易的?”


    他說:“他拿了一把割苗的刀,雖然不長,但是也是很鋒利的,我要是被他砍中,那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徐鐵成說:“這個我們到時候會和法醫進行核實,你既然知道你自己犯的事情,我們也就不和你多廢話了,事情的後果,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否則你也不用跑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


    犯罪嫌疑人說:“其實我刀削中他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家夥活不成了。因此我沒有半分鍾猶豫就立即跑路了,因為畢竟人命關天,這個輕重我還是分得清楚的。我就是怪自己當時太衝動了,不應該去把我那把武士刀拿出來,我要是拿車上那根棍子就好了,這樣最多對方受點傷,不至於鬧到現在這樣不可收拾。”


    徐鐵成說:“我就奇怪了,你一個種苗的,車上備一把武士刀幹嘛?你背的這把刀遲早是要闖禍的,就算這個人沒事,也會有下一個,你就是太橫了。”


    聽了徐鐵城的話,對方也就不說什麽了。其實他都知道,他所有的狡辯都是非常蒼白的,木已成舟,隻能等待法律的懲罰。


    接下來我們和阿克蘇警方做了交接,然後立即訂了第2天的火車票,我們這一趟抓捕總算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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