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冬青跟著徐鐵成探長一起到了這個案件關係人這邊的審訊室裏。我們進去的時候,正遇上城郊派出所,在給這個人吃泡麵。我們看著他這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心裏對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這麽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在麵對我們警察的訊問,竟然可以氣定神閑,當做啥事也沒有發生。好笑的是,現在他的小辮子已經拽在我們手上了,他這一副若無其事,故作輕鬆的樣子,已經瞞騙不了我們。


    徐鐵成探長也不急於審問,看著他把這泡麵吃完。等到他吃完泡麵,徐鐵成還故意給他倒了一杯開水,放在他麵前。道:“兄弟,剛吃完飯就喝口水潤潤喉,接下來我們還有好多東西要向你請教,你可不要瞞著我們。”


    他大方的說:“我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麽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我都一五一十的跟你們說清楚,一定不瞞著你們。”


    徐鐵成看著他嘿嘿嘿的笑,對方看了徐鐵成這一臉奸笑的樣子,心裏麵也有些發虛,道:“警官到底你們要問什麽?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再不回去,那些人也要起懷疑了,這樣說不定會妨礙到你們抓他們?”他倒是挺替我們考慮的,徐鐵成可不搭他這個腔。


    對他說道:“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怎麽就能走了呢?你走了以後我們還到哪裏去找你呢?這個你總得跟我們有個交代吧?”


    他回答道:“憑你們的本事找我還不容易,我自己跟這件事情又沒有什麽瓜葛,你們要找我一個電話,我就過來了。警官你們放心好了,我既然都跟你們說了,肯定會配合好你們的行動的,我你們還不放心嗎?”


    徐鐵成也倒了一杯水給自己,煞有介事的喝一口,故意沉默的看了他兩分鍾,然後說道:“兄弟,如果這些人被我們抓住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他被徐鐵成突然的轉換話鋒有些措手不及,他也不知道徐鐵成指代什麽,隻是回應道:“怕當然怕了,你們抓住了他們這些人的同夥肯定會拿我撒氣,他們一定會知道,是我把他們的情況告訴了你們,他們一定會來報複我的。到時候我的安全還需要你們來保護,你們總不會不管我吧?”


    他的反問,讓徐鐵成有接下去說的話頭:“這一點我們領導也做了詳細的考慮,我們也在想,如果就這樣把你放出去,對方的人現在還在滿世界亂跑,萬一遇上你了,他們肯定知道是你漏的風,以這夥人的心狠手辣,估計你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好吃。所以我們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能夠既保護你的安全,也能更好的配合我們的行動,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了。”


    這家夥一聽是為他好,這表情又緩解下來,然後平靜的問道:“警官,你們想到了什麽萬全之策,真要是好辦法,我一定願意的,你們怎麽做就說吧!”


    徐鐵成微微一笑,道:“那我可說了,你可一定要配合我的,咱們現在也算朋友了,這些事情你可不要瞞著我們?”


    他也喝了一口水,心裏麵估計有些忐忑,但是並沒有說出來。


    徐鐵城看了他一下,接著說道:“聽說前段時間你在稽山那邊呆過,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那人回答:“我前段時間的確在那邊待過,而且是和那夥人在一起,那不是有些事情要他們幫忙嘛!否則我也不會認識他們,也不會答應他們今天來幫這個忙了。”


    徐鐵成說:“這就對了,你在稽山待的這段時間是不是很愉快,很開心呀!他們對你的招待,是不是也非常的讓你滿意?”


    他點點頭,說:“在稽山待的這段時間,他們這些人待我是挺不錯的,否則我也不會跟他們要好,答應他們來趟這趟渾水了。”


    徐鐵成說:“那我可就開門見山了,你在稽山待的這幾天,他們有沒有給你準備姑娘讓你消遣啊?否則這長夜漫漫的你怎麽來排遣寂寞呢?”


    對方聽了這話,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然後辯解道:“姑娘是沒有,但是交了個女朋友是真的,那也是人家願意和我好的,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長相好和甜言蜜語還是會一點的,因此女孩子和我好願意以身相許,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徐鐵成點點頭,說:“哦,原來是交了一個女朋友,隻有一個女朋友嗎?他們的待客之道也太摳搜了一些吧?”


    對方說:“這些女的又不是對方安排的,她們本身是對方的親戚,是和那些人一起出來賺錢的,我隻是和其中一個女的談的來,然後說好做男女朋友的。警官我現在是個單身漢,難道我連談女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嗎?”


    徐鐵成說:“談女朋友,每個成年男人都有資格,可是談女朋友也得人家願意呀!如果人家不願意,那你該怎麽辦呢?”


    他知道了徐鐵成意有所指,但是這家夥還是想狡辯一下:“人家不願意那就算了,法律我也是懂一些的,我總不能強製人家吧!”


    徐鐵成聽了他這話,突然臉色一變,使勁在桌子上一拍。直接把桌子上的水都震翻了,厲聲道:“你以為我們在和你開玩笑呢?談男女朋友,有幾個人一起談的嗎?你們是誰先開的頭,是你還是其他人?而且裏麵的女孩子隻有一個,我們可是都已經了解清楚了,你最好自己說清楚,這樣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對方發現徐鐵成變了臉,知道事態的嚴重,一下子也蔫了下來,剛才那神氣活現的勁,一下子飛到了九霄雲外。於是說道:“這些都是他們安排的,我也是被迫的,你們也知道在他們那邊,不和他們同流合汙,會被他們做掉的。所以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你們應該替我想想辦法。我保證你們隻要抓住了他們,我以後一定和他們切割的幹幹淨淨,跟這些人一點瓜葛都不會有了。”


    徐鐵成說:“你這家夥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告訴你吧,被你們糟蹋的女孩子,我們都找到了。這些女的也認識你這張帥氣的臉,這件事情上你想糊弄我們那是一點門兒都沒有了。所以我剛才就跟你說了,我們要真抓住這些人,你心裏就一點都不擔心嗎?你做了那麽多的好事,真不怕有一天因果報應到你身上。你還真的是膽大妄為啊,在我們麵前還敢演戲,你真是不知道我們刑大的手段嗎?”


    這家夥這時開始蹭蹭冒汗了,知道他的許多醜行已經讓我們掌握了。但這個時候他又不甘心承認這些事情,於是狡辯道:“那兩個姑娘我的確都上了她們,但是我也是被那些人逼的,他們說我要是不上她們,他們就會拿刀閹了我。你說他們都是老鄉,我一個山陽本地人,怎麽和他們對抗呀!這個你們一定要體諒我,當然這幾個女的需要多少賠償,我一定去湊錢賠償給她們,還是請各位警官看在我們都是本地人的份上,拉我一把吧!”


    徐鐵成說:“被逼的,你倒說說看這幾個女的跟那夥人是什麽關係?他們用自己的親戚姐妹來逼你就範,我怎麽遇不到這種好事?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要是不老實,可別逼我們動用手段?我想你也不是第一次進到我們局裏來了,跟我們打交道,把我們惹急了,你會吃什麽苦頭?我想不用我再來教你了吧!”


    這個家夥明顯有些坐立不安了,他也知道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再不老實說清楚。以徐鐵成的手段,他是一定討不了好的。而且我們既然提了這個事情,並且把裏麵的細節都已經點出來了,他再要耍賴也是徒勞無功了。


    這是他顫抖的手,顫顫巍巍的拿起水杯,凝重的喝了一口,又慢慢地放回原處。接著他又沉思了幾秒,然後抬起頭來說:“警官,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們逼的,這一點你們要相信我。以後你們抓到了他們也可以審問他們,這話是我的實話。不過幹那幾個女孩子的事情,我確實參與了,但是我不是第一個幹的,我是在他們的威逼之下,不得已才和這兩個女的分別做了一回。當然你們要據此處理我,我也是無話可說,可是有朝一日你們抓住了那些人,那是一定要替我洗刷冤枉的,我真的是被那些人給逼的。”


    徐鐵成說:“逼不逼的,我們等下再問你,你先把和這兩個女的發生關係的過程好好的講清楚。要是有一句謊話,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接著徐鐵成吩咐艾冬青拿出筆錄紙,由徐鐵成進行訊問,艾冬青負責記錄。我則坐在旁邊旁聽,有需要了給他們兩個打雜。


    在徐鐵成的步步緊逼之下,這個家夥再也難以狡辯,終於把這起輪奸案子的前前後後,全部說了清楚。我在旁邊聽的也是觸目驚心,沒有想到在我們這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會發生這種令人發指的惡行。


    對方道:“這兩個女的都是鍾友金的親戚的女兒,論輩分還是鍾友金的侄女。當然不是那種很親的侄女,但總歸是沾親帶故的。她們兩個是由他們的父母托付給鍾友金的,是鍾友金帶她們出來打工賺錢的。可是鍾友金這家夥能有什麽好,他們這夥人主要是靠扒竊為生,這兩個小姑娘學這一行,道行還淺。鍾友金他們估計也是教過這兩個小姑娘怎麽去搞錢,但這兩個小姑娘總是學不好,鍾友金對此非常生氣的,覺得自己白養了兩個廢物。後來在他們自己人的提議一下,認為這兩個小姑娘雖然扒竊的業務不行,但總歸人還是長得挺水靈的。既然扒竊賺不了錢,那就讓她們為其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服務好了。鍾友金覺得這是一條路,於是就和這兩個小姑娘去說這件事情。但是兩個小姑娘也挺倔的,不僅不答應,還罵了鍾友金一頓,並且提出要回老家,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們的父母。這下就把鍾友金給惹毛了,鍾友金告訴她們,我已經白白養了你們兩個多月了,你們業務業務學不會,還跟我在這裏強嘴,你們是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嗎?於是鍾友金和他那些手下一合計,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就來一個霸王硬上弓。鍾友金認為隻要把這兩個小姑娘給睡了,這兩個人也就老實了,也不敢到處去說鍾友金他們的事情。當天下午,就有鍾友金和他的侄子鍾道輝先對這兩個小姑娘進行開苞。當時這兩個小姑娘就被關在稽山那一間房子裏,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鍾友金和鍾道輝在開苞的時候,特意把我們幾個人都叫上,在旁邊看著。萬一這兩個女孩要反抗,就由我們上去幫忙。當然這兩個女的肯定不肯,乖乖就範,我當時就上去幫鍾友金按住了一個女的手臂,鍾友金也順利的替這個女的開了包。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們幾個男的輪流的,幹了這幾個女的一次。另一個女的,我是第二天去做了一次,其他的也就沒有了。”


    徐鐵成詢問了對方到底有幾個男的參與了對這兩個女的輪奸。這個家夥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他說前前後後一共有六七個人。有些人的身份信息他能說得上來,而有些人的身份他說不上來,隻能說一個外號。


    艾東青對他的話一一做了記錄,而我則是負責把這些人的身份信息一個一個查詢出來,並且交給徐鐵成。在做完整個詢問筆錄以後,我們又把這六七個人的照片,和其他幾十張照片混在一起,交給這個家夥辨認。讓這個家夥一一把這些參與人間的人都認出來並確定下來。同時我們把兩個女的照片也混在幾十張女性照片當中,讓這家夥把這兩個被輪奸的人也認出來,確定身份。


    做完這些事情,我們才結束了對這個家夥的訊問。這件事情對我的衝擊十分大,這兩個受害人不僅沒有報警,而且這件事情都不敢跟外人提及。要不是我們查這個案子,把這件事情翻出來,這一樁惡行很有可能就此泯滅在歲月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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