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用語言去排解她的幽怨,我於是故意轉移話題:“最近生意怎麽樣,你在白金漢宮裏麵,局麵是不是打開了。”


    張小娟一撩頭發,說:“打開了,我們女的隻要舍得下,什麽生意都能打開局麵。現在我的生意可好了,提成夠一年工資了。小林哥,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呢?”


    這話帶有明顯的攻擊性,我也不好去回應,於是訕笑一下說:“你收入高,能照顧自己就好,這樣我也能放心。”


    張小娟聽了我的回答,臉色變的更加難看,突然她去拿來自己的酒杯,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白酒,然後遞到我麵前,哭腔道:“既然我這麽幸福了,我就好好謝謝你小林哥,我今天就敬一杯,見你這麽久都如此照顧我,給我帶來今天的幸福生活。”說完也不管我答不答應,直接仰頭就喝掉了杯中的白酒。


    我看著她空空如也的酒杯,也隻能是拿起自己的酒杯,給自己也倒上酒,並一起喝完。但張曉娟並沒有收手的意思,她緊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仍舊遞到我麵前,道:“這杯酒我祝小林哥前程似錦,以後生活一片陽光,幸福的像花兒一樣。”接著又是沒有等我回應,仰頭喝掉了自己的酒。


    我此時才感覺到張小娟來者不善,可是又不忍拒絕她。畢竟張小娟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我明顯感覺到她帶著強烈的情緒,我也不好過分的刺激她。隻能順她的意,這樣我的胃就倒黴了。我還沒有回答什麽,張小娟倒是不客氣,先給我杯裏倒上了酒。而且是白酒,倒到溢出來為止。


    我看著這滿滿的一杯白酒,雖然心裏是一萬個不情願,但看看已經梨花帶雨的張小娟,是再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於是我緩緩的拿起酒杯,盡量放慢速度,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


    我剛端起酒杯,準備遞到自己嘴邊,沒想到張小娟一把就搶了過去,咕咚咕咚就喝掉了。


    我忙說:“別呀,你敬我的酒,你自己怎麽喝了!”我當時有些手足無措,發現自己做什麽都是錯的。


    張小娟放下酒杯,我明顯感到她的酒勁上來了,她說:“你喝的這麽猶猶豫豫的,是不是怕喝多了回去不好交代,或者是怕自己喝多了,我對你有什麽企圖。既然這樣幹脆我替你喝,省得你左右為難,枉費我的一番好意!”


    我說:“你敬我酒,我當然要喝,隻是喝的太快了,我有些受不了,畢竟從始至終我都沒少喝。我哪會為難,我什麽時候有為難過。”


    張小娟此時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一隻手使勁的支撐桌子上,說:“我就是不明白,我對你都是一番好意,你怎麽就忍心拒絕我,是我長得難看還是你太優秀了,讓我給你你都要嫌棄。”此時張小娟的酒精已經完全上頭了,她積攢的怨氣也一下子發泄了出來。


    而我不一樣,我雖然也喝了酒,而且喝的不少。但是我還沒有失去理智,更加沒有上頭,麵對著張小娟的質問,我道:“君子不趁人之危,你雖然是好意,但我也不忍心占你的便宜。畢竟你是女孩子,身子比我們大男人要金貴,你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張小娟抬起頭盯著我看,道:“我的身子金貴什麽呀!到頭來還不都是別人的玩具,我要給你,你就收著,哪有那麽多想法。我是賴著你了還是怎麽著你了,弄得我是無比的下賤,我自己想想都糟心。”


    我看著張小娟那紅撲撲的臉,覺得非常的不忍心,於是我說:“我要收了你,自然會對你好,也會對你負責,這一點道德底線我是有的。我無法對你負責,我自然不能要你的好處,這樣做會違背我做人的良心。可能你認為這沒什麽,但我不是這樣的人,因此你怎麽看我不管,我得憑著我自己的良心做事。”


    張小娟傻傻的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睛裏又不住的流出了淚水,並說:“小林哥哥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寧可你是個壞人,如果你是壞人,我們會不會現在就在一起。我可不管以後天長地久的事情,能跟你好一天是一天吧,你就當是在外麵玩玩,這麽認真幹嘛?”


    我認真的說:“男女之間怎麽能隨便玩玩呢?可能你不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我的家教可不允許我這麽做,除非我能把你帶回家裏,讓你登堂入室。你可明白我的用心?”


    張小娟喃喃的說:“我明白,我當然明白。我們兩個相差的太遠,我啥本事沒有,就是孤身一人。而你有事業,有地位,你的家裏怎麽可能讓你找我這麽一個靠身子吃飯的人,這一點我早就明白了。可是我對你也並不是非要賴上你,我隻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哪怕一天兩天也好,你就不能滿足一下我的願望嗎?”說完淚水又涔涔而下,我立即找紙巾給她擦眼淚。


    此時我說什麽,對張小娟來說都是無濟於事,其實也是我想的太複雜。但是身處我的位置,我凡事都不能不考慮後果,這也是我的性格使然。


    我們兩個男默女淚的坐在那邊,敬了一圈酒的,港兄和楊姐終於關注到了我們,於是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


    吳福港的話到十分直接,但又很粗鄙:“小林哥,你也別不好意思了,我看幹脆這樣,我給你開間房,你收了她得了。省得她一見你就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看了都覺得心疼。”


    楊姐狠狠白了一眼吳福港,說:“你就知道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你這個樣子,以後你讓我怎麽放心。你不要教壞了小林哥,人家可不像你這麽沒有底線,見到什麽果子都敢摘。小娟,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姐帶你去我的房間裏休息一下,或者我帶你去醫院掛個水,或者把喝的酒吐掉,會更好受一點。”


    楊姐直接關心起了張小娟的身體,因為她很清楚張小娟是為了什麽而喝多的。今天整個酒宴上並沒有人刻意的去灌張小娟的酒,她也知道我是不會去灌張小娟的,張小娟要喝多酒,隻能是她自己要喝。而她喝多酒的原因隻能是因為我,這一點楊姐比誰都清楚。


    張小娟看到楊姐走過去,一下子也變得軟下去,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楊姐也顧不得張小娟同不同意了,直接招呼了另一個小姐妹,兩人攙扶著把張小娟帶了出去。


    那桌邊就留下了,我和吳福港兩個人,這是吳福港說:“小林哥,不好意思了,又讓你尷尬了。其實女孩子家的心思很簡單,你做事就是太認真。本來這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也還不是拖家帶口的人,不用這麽不好意思的。就好好跟她甜言蜜語一番,既滿足了女孩子的戀愛情結,你也可以享受享受人事,何樂而不為呢?”


    我苦笑道:“我做人可沒你那麽灑脫,很多事情我都是要想到後果的,做人做事要這麽沒有原則和底線,那是遲早要闖禍的。可能你書讀多少,這些道理你也不會理解的很深刻,我們家可是對這方麵要求很嚴的,我可不敢造次。”


    “唉!本來好好的一段姻緣,讓你自己這麽棒打鴛鴦了,你說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不過我老婆說,正是因為你的這個特點,她說讓我跟著你她放心,凡事要我多和你商量商量。”吳福港歎了口氣道。


    我說:“楊姐也太抬舉我了,我也就是家教嚴格一點,其他的也沒有楊姐說的這麽好。你最近混得怎麽樣,遊戲廳的生意還好吧?”我岔開了話題,關心起吳福港的生意來。


    吳福港回答:“遊戲廳的生意是不錯的,這經營了快半年了,錢也沒有少賺。隻是現在風聲越來越緊,我的好多同行都被迫關了門。我因為跟江豐派出所還有些關係,暫時還沒事。但是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也沒事,我已經預感到這一行做不長了,接下來我也在想方設法的找其他的生意做。畢竟人做過生意,就不想再回去打工了。我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再靠打工養家已經不現實了,再說我也不能讓你楊姐吃苦不是。”


    我聽了吳福港的話,猜到了他一定已經有了其他的想法,於是追問下去:“港兄,你也不用拿我當外人,你肯定是想好了其他的路。遊戲廳不開就不開吧,你跟我說說其他的計劃,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麽忙?”吳福港聽我主動說幫忙的事情,真是開心的不能自已。


    馬上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想跟你來商量了,這個生意沒有你幫忙,我還真不敢去做,因為好多事情說不定以後還要麻煩你替我擋一擋。”


    我說:“你到底要做什麽生意,怎麽還要我替你來擋槍?”


    吳福港說:“不是替我擋槍,而是以後有些事情得麻煩你,這個生意還是跟人做的,隻要跟人打交道,怎麽能少得了你的幫忙。”


    我問:“你到底要做什麽?這麽神神秘秘的,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可不做,我也不是神仙,什麽事情都能擋得住。”


    吳福港說:“當然不會讓你去違法亂紀,但是跟開遊戲廳一樣,打個擦邊球是難免的。我最近通過開遊戲廳認識了一些開場子的人,人家也是從做老虎機轉行過來的。現在老虎機大家盯得緊,好多生意都沒法像以前那麽做了。因此那個朋友想和我合夥,我們就是找些喜歡耍錢的朋友,幫他們組織在一起耍耍錢,我們也賺些辛苦費。”


    我一聽就明白了,吳福港就是想弄個地下賭場,於是我勸道:“港兄,在你麵前我也說實話,你們說的這個事情是不是想開一個賭場,那可是比開遊戲廳更犯法的,弄不好是要坐牢的。你這是要害楊姐嗎?”


    吳福港立即矢口否認,道:“怎麽能是開賭場呢?這個我也知道是犯法的。我們不是開賭場,我們就是把一些喜歡賭錢的人聚攏在一起,賭是他們賭,我們不參與,也不會從他們賭錢的過程中去抽成。我們隻是為他們提供賭錢的資本,就是他們賭完了之後,我們替他們把錢結算一下。贏的人從我們手上先把錢拿過去,輸的人就和我們寫下欠條,我們到時候就問輸的人把錢要回來。當然這錢借出去是要利息的,我們就是賺這利息的錢。你說我們犯什麽法了,借錢給別人也犯法嗎?”


    我說:“你們是借錢給別人賭博,這樣難道不犯法嗎?”我有些疑惑,因為關於賭博一類的案件,我沒有怎麽經手過,對賭博的罪與非罪也不是掌握的很清楚。隻覺得吳福港他們這麽操作,肯定有法律風險,但具體犯了哪一條,我又說不上來。


    我又說:“你們到底怎麽盈利,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小林哥,那我就好好的跟你說一下。我們就是把那些喜歡耍錢的人聚在一起,他們在那裏耍錢,耍多大我們都不管,誰輸誰贏我們也不管。我們就在他們錢耍完之後,根據輸贏情況,輸的人問我們把錢借出去,並把這錢直接給贏的人帶走。輸的人給我們打上欠條,我們在問輸的人把這債要回來。這樣一來,他們耍錢的人也不需要在刷錢的時候自己代錢,桌麵上也沒有錢,在上麵。我們隻要幫他們記個賬就行了,一切錢的進出都由我們來完成。他們就耍耍錢,誰輸誰贏跟我們也沒什麽關係。輸錢的人他借了我們的錢,當然是要付利息得,借的時間越長,利息也越多。我們到時候就負責問他們要債就行了,我們的行為頂多是放高利貸,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而且我們是真金白銀的借出去的,問他們連本帶利的要回來,這也不違反國家的法律,不過到時候要賬的時候還得麻煩你,你到時候幫我們找找這些人。”吳福港仔細的介紹了一下他的生意經,因為這種賭錢的方式是剛剛出現,法律還並沒有對此有什麽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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