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清楚賀珍婷的情況。培訓時間是過的十分快的,7天的培訓很快結束。培訓完畢,訓練處的領導還非常貼心的給我們這些新警安排了一次為期三天短途的旅遊。


    這趟旅遊是我們這些新警唯一一次棸在一起,集體出行的機會。旅遊完,各個單位來接我們新警奔赴崗位的車已經等著了。


    訓練處的幹部把我們集合起來,依次宣布了我們被分配的單位。情況和王景豔說的大差不差,賀珍婷選擇了開發區派出所,王景豔去了一個離市區較近的農村派出所,而我是新警中唯一被分到局裏機關工作的。沒錯,就是刑大,而且我分在了北區中隊。刑大據說這兩天有大案子在辦,因此他們也沒有派人來接我。訓練處幹部告訴我,第二天早上直接到刑大值班室報到,其他也沒什麽了。接下來,就是同這些一起培訓的同學互相道別,然後大家各赴崗位。


    我當天先回到家中,把分配的情況告訴了父母。能夠得償所願,父母也是十分高興。因此母親又特意做了一頓大餐,在餐桌上母親把工作中應注意的事項進行了叮囑,同時還拿出了一隻黑色手提包。是早就為我準備好的,聽江總說,公安局的人,每個人都有一個手提包,我一一點頭答應。


    到了報到這天,我特意穿上了警服,還打了領帶。本來按照著裝規定,短袖襯衣是不需要打領帶。但為了鄭重起見,我還是打上了領帶。我早早的到了刑大,局裏麵一般是8:30上班,而我7:50就已經到單位。


    刑大在公安局的大院裏,因為我是新報道,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好去。就等在刑大值班室裏。


    刑大值班室隻有一名值班民警在,他是刑大,輪到負責接電話的同誌。他見我是新來的,就問道:“小兄弟怎麽稱呼?今天是第1天報到嗎?分到了哪個中隊?”。


    我回答:“我叫林學賢,是今年剛剛分配的新警,我被局裏分配到刑大北區中隊。今天是第1天來報到,不知道北區中隊的領導有沒有上班。”


    他道:“你來的還真不巧,這幾天刑大正好碰到了一起命案,所有的兄弟都被抽掉去協助偵破命案了。你們北區中隊的人也一個都沒落下,昨天應該是很晚回來的。今天估計來上班早不了,等下我交了班,也是要趕去協助破案的,我是西區中隊的。”


    “什麽案子?需要動用這麽多人來偵破?”我問。


    “是一起搶劫殺人案件,具體的情況,估計你等下就會知道,既然你加入了北區中隊,他們肯定不會忘了你這個生力軍的,你先在值班室裏坐一會兒,估計一會兒你們的中隊領導就會來找你了。還有就是以後來單位上班,不用穿警服,我們刑大的人平時都是穿便服的,隻有遇到禮儀活動或是安保活動的時候,才會要求穿警服,這些上麵領導會提前通知的。你有沒有帶便服,如果沒有的話,你現在趕緊回家去拿一身估計還來得及。”


    我聽了他的話也是急了一下,沒想到陸景第1天就遇到這個問題。還是對刑大的情況了解得很不夠,很多情況都沒有事先準備。幸虧來的早,還有補救的餘地,於是我趕緊騎著自行車衝回家裏。換了一身便服,同時為了保險起見,我把警服也用一隻袋子裝起來帶上。


    當我再次回到刑大值班室時,刑大的兄弟們陸續來上班了。兄弟們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好像都沒睡醒的樣子。我又問了值班接警的人,剛才西區中隊的同誌已經不在了,他已經交接好班走了,接待我的又是一個新的同誌。


    這個人是綜合中隊的,本來不是輪到他接電話的,但因為有了大案子,領導臨時指配他來頂替接電話。而西區中隊的同誌要調去做破案工作,並且是和西區中隊的人,立即出發了。


    我問:“師傅,我是今天來新報到的新警,不知道該找誰去報到。”


    “你是被分配到哪個中隊,你們中隊領導沒跟你聯係過嗎?”他問。


    我說沒有聯係過,我是被分配到北區中隊的,不知道他有沒有見到北區中隊的人。正說著,一個挎著包的中年男人走進來,叫道:“林學賢在嗎?”。


    我立即站起來,說道:“領導,我就是林學賢,今天是來報到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道:“小林是吧,我是北區中隊的副中隊長,今天其他的兄弟都已經趕往專案地點了,一會兒要開專案碰頭會。我們也來不及跟你說什麽入職的注意事項了,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專案地點吧,我是來帶你的。你就跟我走好了。你把警服就先放在值班室,到時候得空來拿一下就行了,以後上班不用帶警服的。那我們趕緊走吧。”


    他說完就風風火火的走出去,我把警服放在值班室的一口櫃子裏。拜托綜合中隊的師傅幫我代管一下,於是也挎上包,立即跟了上去。


    上了車,這個副總隊長也沒跟我磨嘰,直接發動車輛就衝出了公安局。在去專案的路上,他和我介紹了一些情況,主要就是北區中隊的人員構成和領導班子成員。同時他告訴了我們今天去的目的地,是山陽北麵的一個鄉鎮,前兩天在那邊發生了一起命案。案件的惡性程度很高,因此局裏的領導十分重視,刑大所有的有生力量都被投入到這個案件的偵破中。我們北區中隊本來就管著北區的刑事偵破工作,所以這個案子我們是當仁不讓的主力。所有的兄弟已經連日連夜的忙了三天了,案件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但是離最終突破還有很大的距離,現在每天早上都要進行專案分析會。晚上工作結束後,還要進行專案碰頭會,除了做好排查工作,一天兩回也是讓兄弟們苦不堪言。


    聽副中隊長講,他這三天裏隻睡了8個小時,可是領導們天天盯著,大家也不好休息。再去專案指揮部的路上,副中隊長又順便接上了另外一個我們北區中隊的同誌,這個兄弟一上車就接過了副中隊長的方向盤。自稱開車又快又穩,讓副中隊長坐到副駕駛去。然後開足馬力,向指揮部狂奔。我雖然坐在車的後麵,但是也是手裏捏一把汗,看著他開車把我甩得東倒西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過副中隊長好像習慣了他的這個風格,既不煩他,也不理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打起了瞌睡。


    這兄弟也真是生猛,一個小時的車程愣是讓他40分鍾就趕到,車剛停穩,我們就立即衝到專案指揮部。


    我是第1次參加這種專案會議,即忐忑也好奇。進入指揮部,裏麵大半的座位已經坐了人,我們到的算是比較晚的,我看到剛才西區中隊的同誌也在那邊坐著。一坐下來,副中隊長和那位兄弟從包裏掏出了筆記本和筆。這時我就比較尷尬了,我雖然挎著包,但包裏除了我媽給我塞了兩包煙,其他啥也沒有。


    副中隊長看了我一眼,小聲問道:“你出門怎麽不帶筆記本和筆呢?”


    我窘迫的小聲答道:“我今天第1天報到,還沒有來得及準備筆記本和筆,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哪邊去領。”


    副中隊長聽了點點頭,然後衝我小聲道:“你現在趕緊去這個派出所的內勤室,問他們要一本筆記本和一支筆,你就說是刑大的,他們一定會給你的。今天也確實比較急,好多東西都還沒有給你準備,其他的等我們回中隊再給你安排了。”


    於是我按照副中隊長的吩咐,去派出所內勤室領了筆記本和筆,然後又趕緊回到會議室。我一進入會議室坐下,幾個領導就進來了,其中就有我4月份就見過的分管刑偵的局領導。他往會議室中間一坐,專案會議就算開始了。


    專案會議也沒有其他會議似的那麽多開場白,局領導隻是朝大家看了一圈,所有的同誌就約定俗成的開始按照順序匯報工作。首先當然是各個偵破組組長,把各自組前一天幹的偵破工作匯報一下。這包括訪問了多少人,排查了多少人,還有多少沒有進行排查,最重要的當然是有沒有新的線索。


    匯報工作進行的時間很長,有些同誌把匯報的內容說的繪聲繪色。有時甚至連怎麽千辛萬苦的找到訪查對象,又怎麽開展同訪查對象的對話,又如何去核實對話內容的真實性,都不厭其煩的複述出來?如此一來,每一組的匯報都拖了相當長的時間。在我看來,這些內容完全可以一句話帶過,可是大家都是這麽不嫌囉嗦的說著,仿佛說的時間少了,自己幹的工作就少了。


    總之家屬訪問組,死者關係人核查組,還有就是多次通話記錄的聯係人的核查組,他們匯報了一大堆的內容。但是就是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往往繪聲繪色的講到最後,告訴指揮部的就是排除了他的嫌疑。不過分管刑偵的張局,並沒有聽得不耐煩。他也是一邊聽取匯報,一邊做的筆記,有時還就幾個聯係人,特意的問一些問題。當然工作組對這些問題都是早有準備的,隻要是領導提問的,都是有問必答,而且是回答的十分詳實。有時甚至還會拿出筆錄,作為印證自己工作的依據。


    這些核心偵察組的兄弟們匯報完,接著又是排查組的兄弟們匯報排查工作。當然他們也一個個是講的精彩紛呈,但是工作的進度則進行的相對比較慢。因為人員流動性的緣故,排查工作進行的非常緩慢,一個村被分成了10個排查組,三天下來還開展了不到1\/5的工作量。因為每一個被排查對象的甄別都非常的細致,這也導致了甄別的速度非常的緩慢。


    刑事技術組是最後匯報工作的,這幾天刑事技術員對案件現場又進行了好幾次複勘,屍體也是再次進行了解剖。按他們的說法,案件現場的每一塊泥土都已經翻過了。當然領導並不關心他們怎麽開展勘查工作,隻是關注有沒有新的物證線索。尤其是可以用來甄別嫌疑人的痕跡物證,比如說指紋,鞋印,血液,體液,毛發等等的。因為隻有過硬的痕跡物證,才是對各個偵破組甄別嫌疑人的最大支撐。


    否則單憑訪問材料,和一些人的敘述,就排除一個排查對象的嫌疑,領導也好,偵查員也好,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每一個匯報的人都不敢把話說滿,稍有懷疑就會把這個人暫時掛起來。然後還會圍繞著他開展工作,收集更多的證據和信息作為甄別之用。


    這個案件目前有兩個最重要的線索。通過技術部門和情報部門的努力,這起搶劫殺人案件和另外一起搶劫未遂案件,成功進行了串並。這樣和嫌疑人的接觸就有了一個活口,因此通過受害人,也向專案指揮部提供了大量的有價值的信息。


    首先通過受害人的描述,確定嫌疑人是兩個人作案。而且是操本地口音,這樣就大大縮小了排查的範圍。其次,由於受害人都是黃魚車司機,且均為女性司機。因此訪問組的目標就大大的縮小。再者,嫌疑人在作案之前會先取得受害人的信任。因此他們在作案之前會先有一次試探性的接觸過程。雖然不會留下聯係電話一類的通訊方式包括姓名住址什麽的直接信息,但是通過第1次試探性的接觸,也可以反映出嫌疑人的一些有價值信息。


    本案中,嫌疑人和活著的受害人第1次接觸是在裝修市場進行的。當時嫌疑人叫了在裝修市場擺渡的受害人的車,受害人親自看到嫌疑人拿了一捆裝修木板上了車。並把嫌疑人送到了目前正在排查的這個村的村口。而且在第2次的接觸中,嫌疑人是通過裝修市場的第2次,見麵叫的車。這一次嫌疑人一共有兩個人,均是男的,其提出要過江去看一個朋友,在車行至比較偏僻的路段時,兩個人實施了對受害人的搶劫。並且當一嫌疑人把女司機從車上拉下來,準備進行性侵時,被女司機奮力掙脫。接著女司機拚命的奔逃,才撿回了一條命。


    再說到這個受害人被殺的案件,該案中的受害人也是送這兩名嫌疑人過江看朋友,而且也是過了江了,這樣在過江的時候,在收過橋費的卡口拍到了嫌疑人的影像。這個案子應該是嫌疑人在過江以後又回到山陽進行的搶劫犯罪,因為這過程中受害人曾經與家人通過電話,她告知家人,她從江對麵又回來了,而且是過的同一座橋。收過路費的卡口也兩次拍到了這個車,及嫌疑人。但是由於當時的技術條件有限,嫌疑人的外貌拍的非常不清晰,不具備辨認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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