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和方一偉出去了,約半個小時,然後又兩個人分坐在這名男子的對麵。開始了新一輪的訊問。


    “小子不老實嘛,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師傅說。


    “是呀,也沒問你幾句話,你看看有幾句是實話。”方一偉補充道。


    “警官我沒有講謊話,你們不要冤枉我呀!”這男子開始辯解。


    “沒有講謊話……,你自己摸著良心看一看,你說了那麽多謊話,也好意思說這句話。”師傅說。


    “我哪裏講謊話了?你告訴我。”這男子嘴硬。


    “好,你不是說你不會開車嗎?我已經找你們三叔三嬸核實過了,這段時間都是你開著車帶著他們出去的,你還說你不會開車。還有放東西那個地方你肯定認識,你多少次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還跟我們在這裏裝什麽。”方一偉立即追問。


    “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不會開車,也不認識那個放貨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的三蘇三省為什麽會這麽講,不信你可以再去問其他人。”這男子繼續堅持。


    “小東西真是死鴨子,嘴倒挺硬。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的不知道馬王爺是幾隻眼。”師傅說,“本來覺得你這個人年輕,人應該會比較老實,沒想到本事沒學到,學了這麽個臭毛病。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任你隨便講幾句話就能搪塞過去,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老老實實的說,省得吃苦頭。”


    “我真的沒有說謊,你們可以去查的。”這男子還是那幾句。


    於是方一偉就對陳師傅說:“這個人看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也沒必要跟他廢話,先給他加工加工,讓他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然後再一一的跟他對質,否則我們這就是在浪費時間。”陳師傅就點點頭。


    “那麽我們是來狠的,還是先弄點青的讓他嚐一嚐。”陳師傅問道。


    “我看直接來狠的吧!這小東西趕明著跟我們耍無賴,不好好教育教育他,就對不起這個社會對他的培養,以後出去就是個禍害。”方一偉答。陳師傅也沒說什麽,隻是拿來了兩副手銬和毛巾。


    其實辦法還是那個辦法,就是把雙手銬在鐵柵欄上。隻是這一次這個手是反著銬的,另外就是雙腳是用一根皮帶捆起來,而且是綁了兩根皮帶,這樣就可以兩個人同時拉他的腳,把他的身體完全置於懸空狀態,身體的分量會壓在兩條胳膊上,而且胳膊是反擰著,這樣會更難受。


    一切準備停當,方一偉道:“小東西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否則就要給你吃苦頭了。”


    這男子抬起頭,驚恐的看著我們,但是嘴上還是很硬道:“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可以去查的,你們就算給我吃苦頭,我也是那麽幾句話。我總不能編謊話騙你們吧!”


    陳師傅看他還是這麽個態度,也懶得和他廢話了,於是吩咐旁邊兩個反扒隊員:“兄弟們動起來吧!”聽到陳師傅這麽說,兩個反扒隊員立即上手開始拉動那兩根皮帶。頓時這個男子的雙腳就離地了,他全身的分量全部吃在了反銬的手上。這男子,立即發出了呼天搶地的喊聲“啊!啊!……”


    “小東西,你還老不老實,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的手弄到斷掉為止。”方一偉惡狠狠的說。這樣的懸空持續了有一分多鍾,然後陳師傅示意反扒隊員放下。


    “味道怎麽樣?想說了嗎?”陳師傅問。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要相信我。”這男子說。


    “還給我嘴硬 !”方一偉道。於是自己動手拉住一根皮帶,接著他和另一名反叛隊員,再次把那個小夥子的雙腳懸空。這一次方一偉可不去管他,殺豬般的叫聲。懸空一直持續著,這個男子開始全身顫抖,臉上的汗水也涔涔而下,嘴裏一邊叫著一邊喘著粗氣。這一次足足持續了有5分鍾,這男子的頭不停的搖,他的腳想要掙紮一下,結果是給反銬的手更大的壓力,“啊……”又是一聲慘叫。


    陳師傅正在旁邊不停的說:“想要好好的說了嗎?想要老老實實的講嗎?那就點點頭,何必吃這種苦頭呢?”


    又持續了幾秒,這男子終於吃不住了。頭開始不停的點。於是方毅偉他們就把他的腳放下來,並對他講:“小東西,你給我快講清楚吧!我可不是好脾氣的。”


    雙腳一落地,這小夥子頓時長舒一口氣,講道:“警官我一定老老實實講,你們想要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們。”


    “這就對了嘛,早這麽個態度,何必要吃這個苦頭。”陳師傅說,“你們最近都在幹些什麽,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講,我們不會無緣無故來抓你們的。而且你也應該知道你們老是搞這些東西,遲早有一天要翻車的,現在回頭對你是一個好事情。我也知道你搞這些事情,你肯定不是主謀,你年紀還這麽小,無非就是跟著他們在那裏幫幫忙,你講清楚了,罪孽也不重。我一定會請示領導給你寬大處理的。”聽了這些,這男子就點點頭。


    然後說道:“我們最近就是搞了幾個輪胎,我是跟著我三叔一起去的,具體這些輪胎怎麽處理了我真的不知道,這都是三叔在弄的。”


    “你們搞的是不是貨車的輪胎,一共搞了幾次?有幾個人一起去的?”陳師傅問。


    “我們一共搞了兩次貨車輪胎,當時就我和我三叔,還有另外一個老鄉,具體叫什麽名字我說不上來。這些你們就要問三叔了。”這男子回答。


    “你們是在哪裏搞的,有沒有在山陽這邊搞?”陳師傅問。


    “我參與的這兩次都是在山陽這邊搞的,當時地方是三叔找的,三輪車和卸輪胎的工具也都是三叔的,我隻負責開車,卸輪胎這活我還不會。”這男子答。


    “你們搞來的輪胎呢?現在放在哪邊?”方一偉問。


    “我們搞到輪胎後,第2天三叔就拿去賣掉了,具體賣到哪邊我也不知道,三叔賣輪胎從來不帶我一起去的。”男子答。


    訊問到了這裏,先告了一個段落。接著方一偉和陳師傅就出去了,我和反派隊員繼續在候問室裏看著這個人。


    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方禕偉和陳師傅又回到了候問室,他們把這個小夥子從銬著的牆上解下來。並對他說:“走,你先帶我們去看看你們搞輪胎的地方。”這男子點點頭也沒有表示什麽。


    接著我們就押著這名男子,到他偷輪胎的兩個地方,分別去實地勘查了一下。當然這兩個地方和我們少輪胎的案件對上了,勘查完回到所裏,方一偉就給他倒了一杯水,接著便是關於案情的詳細詢問。


    陳師傅和方一偉,對這個男子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問話,當然陳師傅負責問方一偉負責做筆錄。筆錄做好後就讓我們把這個男子關到留置室裏麵。這些弄完已經是深夜了,於是我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先休息。


    第2天,我們參與的人先到許所的辦公室碰了個頭。陳師傅,把昨天的審訊情況跟許所匯報了一下,同時把筆錄和一些資料都交給了許所。


    許所詳細看了筆錄,並且又問了一些情況。然後開始吩咐:“今天我們就重點拿下那個為首的人,有了這個筆錄,我們心裏也就有了底,至少這些輪胎案件十有八九就是他們幹的,我們隻要花力氣突破了主犯這些案子就可以結了。今天就由陳師傅為首,方一偉和老匡,你們兩個人配合,你們重點突破主犯。俞進你和小林一組,你們審另一個從犯,審開了馬上告訴我。接下來大家就各就各位吧!”


    我們也沒多說什麽,就按照許所的分工分別去審訊自己這組需要審訊的人。我本來想著既然有人交代了,案件也明確了,接下來的審訊應該是三個手指捏田螺手到擒來,可不曾想,我想的太天真了。我們審訊的這個人也是有前科的,說起謊來都不打草稿。而且口風特別的緊,回答我們的問題,總是繞來繞去,一旦說到實質問題,就閉口不談。


    俞進也不是好脾氣的,對他動刑那是難免的。可是任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家夥就是死不承認。他回避得很幹脆,鎖從來沒有來過我們這個地方,更沒有偷過什麽東西。他以前幹過的壞事,現在早就改過自新了,說我們一定要相信他。


    就這樣,我和俞進兩個人加上兩名反扒隊員,跟他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但這個人就是油鹽不進,就是不肯老實承認這些案件,這樣審訊就陷入了僵局。


    陳師傅和方一偉那邊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雖然他們已經手頭掌握了兩個案子。但是這個主犯也就是那小夥子的三叔,和我們審訊的人一樣,死活都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隻說自己是撿垃圾的,從來是在他住的地方工作生活,從來沒有來過我們這邊,也沒有搞過什麽輪胎。方一偉和陳師傅拿著筆錄和他對質,但是他耍賴到底。說沒有這些事,我們冤枉他了。


    這中間許所還把他老婆帶過來,想通過他老婆來勸他。但是他老婆也是個渾人,不僅不勸她老公,爭取寬大處理。相反還說我們冤枉她老公,在審訊的地方是又哭又鬧,弄的許所都不好收場。這麽一來,兩個人不交代,又沒有掌握實質的證據,特別是他銷贓的地方和贓物的去向,這讓案件的辦理一下子陷入到被動之中。


    許所和我們也是拚盡了全力,各種手段各種方法都用了,但是這兩個人好像是渣滓洞出來的,比共產黨員還堅強,死活不肯說清楚問題。就是我們掌握的這兩個案件,他們也不肯承認。時間過得很快,留置的時間馬上就要到期了,接下來就是要麵對怎麽處理這幾個人的問題了。


    於是許所又把我們召集在一起進行碰頭。大家把各自的審訊情況又對了一遍,發現我們還停留在那小夥子交代的情況裏。兩天下來一點都沒有進展。


    “許所,光憑現在手頭這點證據,要把這幾個人關進去,恐怕證據不足。當然刑拘他們沒問題,但是以這兩個人的強硬態度,哪怕在看守所裏,關上10天半個月也不頂事,到時候案件還要下走,那就更麻煩了。”陳師傅先說。


    “是的,而且那小夥子供的這兩個案子價值也不夠刑事立案標準的,如果我們不能在刑拘的這段時間裏有新的突破,就算這兩個人承認了這兩起案件,我們最後也隻能放人。”方一偉說,“現在來看線索是沒有錯的,這些案子十有八九都是他們幹的,但是我們就是沒有掌握過硬的實質證據,特別是沒有找到那些贓物,這給後麵案件的辦理帶來非常大的問題。我們帶著那小夥子已經去,他的兩個放垃圾廢品的地方看過了,那裏沒有輪胎啊,這些東西,甚至連拆卸輪胎的工具也沒有找到。據小夥子說這些工具都是三叔弄來的,搞完後也有三叔去找地方放好的。如果這個人不肯交代,接下來很多東西都搞不靈清。所以我認為我們不要刑事拘留這幾個人,先把他們放到遣送站去,然後再通過我們的現任,好好找找相關的證據,拿到實質的東西再來搞他們。”


    “我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不過還是要有領導來做主。”俞進附和道。


    許所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給大家發了一圈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支煙。邊抽邊說道:“大家說的都有道理,這兩天的審訊能用的辦法也都用了,但是效果大家也看到了。這兩個人都是有前科的,好多東西他們心裏都比較頑固。我們都知道這些案件是他們搞的,但是沒有拿到過硬的證據,就沒有辦法定罪量刑。我們花了這麽大精力案子搞成這個樣子,大家肯定心裏也不舒服,這麽放掉的確很可惜,可是辦案時間到了,我們總得有個結果。方一偉的提議不錯,我們先把這兩個人在遣送站裏擱一擱,這段時間抓緊找證據,掌握了證據再來收拾他們。”許所這麽一講,這案子後續的辦理也就定了方向。大家也說不出新的好辦法,那就按領導決定的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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