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讓他跪十二個時辰不過是想嚇一嚇他,誰知道他性子比你還倔,竟不起來。”


    阿熒聽後仍舊頷首,輕哼了一聲十分不悅的道:“若是瑾懷落下什麽隱疾,看我... ...”


    “你可不能把我碎屍萬段。”他摟住她低聲道:“瑾懷還這般年幼,不能沒有了爹。”


    “再者,那孩子身子骨硬朗的狠,跪幾個時辰不會有大礙。”他道。


    事實果真如他所言,瑾懷雖趕了風寒但睡了一覺第二日便痊癒了,倒是阿熒那日因著了涼一連三日臥床不起。


    因為得了熱症阿熒喉嚨痛得無法咽食,以至於雖到了過年反而清瘦了許多。待到大年初三,阿熒總算覺得自己的病好些了,雖感覺腦袋還是一片昏沉但至少能夠進食了。


    大年初一的夜晚屋外飄著鵝毛般的大雪,寒風呼嘯著,將梅園中的梅花吹得漫天飛舞。


    瑾懷服侍著母親喝完湯藥後母親便睡下了,他悄悄地將碗放在桌上,自顧自的坐在矮案前下棋。


    而後他感到一陣寒風灌了進來,抬頭一看竟是父親來了。


    他立即起身向父親行禮問安,父親則是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母親後又輕聲對他道:“你娘睡下了?”


    他點點頭,亦是小聲道:“剛睡下。”


    何琰勛將自己的鬥篷脫下,又走到矮案前,看了一會兒案上正走了一半的棋局,從棋盒中揀起一顆黑棋放在了棋盤上。


    瑾懷看了看父親落子之處,亦拿起一顆白子放了下去。


    父子二人走了十幾步後白子已然占了大半江山,瑾懷見了抱怨道:“父親若是一直讓著我便沒有意思了。”


    何琰勛輕笑了兩聲,又落了一顆黑子,道:“不錯,能看出來我在讓你,比你娘強多了。”


    “父親為何要將我與母親作比較。”瑾懷道:“母親可笨了。”


    何琰勛聽兒子說罷,望了望床上的人兒,看了仍舊在熟睡之中,道:“確實自小腦子就不大靈光。”


    子時已過,屋外傳來了爆竹之聲。年年歲歲,新年又至。阿熒被爆竹之聲驚醒,隻見屋內瑾懷正收拾著棋盤,而後起身對父親恭聲道:“父親,新年已至,我要去休息了。”


    何琰勛點了點頭,待瑾懷離開之後才發現阿熒竟已經醒了過來。


    “感覺如何?”他向她走來,關切的問道:“喉嚨還是疼?”


    阿熒應了一聲,又聽他問:“睡了一日了,餓不餓?”


    她聽後又點了點頭。


    而後,他便讓人端了一人端了一碗粥進來。阿熒本想下床,他卻又怕她著涼,遂端著粥到她麵前親自餵她喝下。


    “裏頭的肉和青菜都被剁爛了,應該很容易下咽。”


    阿熒聽後微微張口,將他遞過來的一勺粥慢慢咽了下去。


    窗外的爆竹聲已經停了,宮內宮外的燈皆被熄滅。這一座都城全然陷入了漆黑寂靜,但待到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刻便又是車馬喧囂,人來人往。


    屋外的雪花漫天飛舞,阿熒覺得這幾年的雪花與她小時候有所不同,她愈發覺得窗外的雪如若因風而起的柳絮,也不知要飄向何處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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