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範先生的關心,我沒事。”她垂下眼,抹去了淚,還沒來得及再對眼前的帥哥多說句什麽,身後就傳來一聲熟悉的咆哮“沒事就滾回去做事!還賴在人家懷裏幹什麽?”杜斯斐也不是沒血沒肉,門外的一陣騷動讓他不放心,擔心自己真嚇壞了她,忙不迭出來察看,卻看見自己的秘書賴在範浚懷裏直放電。


    “總裁,我沒有,我不是……”


    “你去忙吧,王秘書,別理這小子的口不擇言。”範浚將她拉起身,並替她撿起那隻斷了鞋跟的鞋,“等會我叫杜斯斐賠你一雙。”


    “不用了,範先生。”王雪又喜又羞的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隨即跳著腳坐回自己的位子。


    杜斯斐抿著唇看範浚對他的秘書大獻殷勤,心裏頭的一把火燒得益發旺了。


    喝!這個範浚,有了汐妍還不知收斂。該死!當天要不是他,他也不會誤會甄璦,害他連她在台灣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隻來得及看飛機飛上天空時所排放出來的一道道白煙。


    “別再瞪了,你不知道你的頭髮已經燒起來了嗎?”範浚取笑道,拉著杜斯斐的手便往外走。


    杜斯斐想也不想的甩開他的手,“哼,我就算全身都燒起來了,也不必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想流血而死嗎?杜少爺,死了你就別想再見到甄璦了。”說著,也不再勉強他,範浚轉身先行走開。


    一聽到甄璦這兩個字,杜斯斐瞬間忘了宿仇,三步並兩步的忙不迭跟上範浚的腳步,“你找到她了?”


    “嗯。”範浚答得含糊。


    “在哪裏?”


    “先到醫院再說。”範浚推他上了自己的車,關上門,再走到駕駛座上坐下來,發動車子。


    “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她在哪裏!”


    “免談。”因為他也不知道甄璦躲到哪去了,怎麽說?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把杜斯斐先拐到醫院再說。


    “範浚!”


    “你就算叫我範大少爺也不行,除非你先上醫院把你的手給包紮好,否則你別想從我嘴裏套出半點有關甄璦的事。”範浚微微朝鐵青著臉的杜斯斐一笑,自在的踩下油門讓車子滑向筆直大道。


    道路兩旁的翠綠如茵,映照著杜斯斐一臉的受挫與氣悶,像是夏日晴空下矛盾詭譎的畫作。


    他能拿他怎麽辦呢?誰叫他要在乎那個笨女人的死活?她連家裏的人都不告知,讓人怎麽找也找不著。


    “你最好不要騙我,範浚。”他咬著牙,恨恨的將臉別向窗外。


    範浚覦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要是真讓他給挨一頓他也認了,誰叫他們是天生的死黨呢?


    “你說是他?”杜斯斐站起身,緩步踱到窗前,“不會吧?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果他沒記錯,當時他乍然見到他時還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根本沒有早認識他的跡象……難不成,他是故意的?


    “杜先生,在車上所採到的指紋是他沒錯,那是經過奇$%^書*(網!&*$收集整理極精密電腦分析的結果,不可能出錯。”一名高階警官肯定且自信的向杜斯斐報告著。


    雖然吊起墜毀在崖下的車身殘骸挑戰頗大,再加上當地水管破裂,找尋車上遺留的蛛絲馬跡更是花費警方將近一個月的人力、心力與勞力,卻也十分值得,至少,現在已經找到了線頭,很快就可以拉出整條線。


    “我知道了,消息是封鎖的吧?我不希望打糙驚蛇。”


    “請放心,社先生,我們絕對會遵照你的指示,包括三年前你在新加坡漁人碼頭所發生的槍殺案件,一律不對外向媒體公開。”


    “謝謝你,辛苦了。”


    “哪裏,這是我們警方應盡的主貝任,隻是,杜先生最近還是要小心一點,我們推測這幕後的主使者一定另有其人,我們正在密切注意中,應該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杜斯斐點點頭,“希望如此。”


    鳳懷龍胎,向之鳳花落杜氏,姻緣天定,金童玉女近日訂佳期……


    “這個新聞是你主動找上記者發布的吧?”阿飛氣得眯了眼,“包括上次你們在飯店被警方臨檢的事也是你一手布的局?我猜得對嗎?你真的跟杜斯斐上了床,是嗎?”


    向之鳳張著媚眼望向來人,“我說過了,沒有。”


    “那孩子是怎麽來的?”


    “你管不著吧?”向之鳳不屑的瞧了他一眼。


    “管不著?你是我的女人上說我管不著你的事?”阿飛將報紙甩向她,手一伸,掐住了她的脖子,“我告訴你,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耍我阿飛,包括你,你該知道殺人對我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


    向之鳳幽幽地看他一眼,冷冷的嘲弄道:“當然,你曾經是警方的殺人工具,我不會忘了這一點。”


    要不是這樣,當年她又為何會找上他?他可是被警方驅逐而退役下來的高級特務分子,身手之矯健名聞遐邇。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自己的女人竟然要嫁給別的男人?而且該死的說這不關他的事?


    “我隻是在做我該做的事,一切你比誰都明白。”


    “為了報復所以你跟他上床?懷了他的小孩還打算嫁給他?你這是哪門子的報復?”


    “誰叫你老是失手?”向之鳳的眼睛燃燒著一股怒火,“記諭神槍手的你連開了四槍也除不掉杜斯斐,在他的車子上動手腳也沒把他害死,你要我怎麽做?再等個三年嗎?我不要等了!”


    “我可以再試一次。”他就不相信杜斯斐真是什麽九命怪貓!


    “不必了,我要用我自己的辦法把杜氏集團搶過來!殺了他,杜氏集團我一毛都拿不到,把杜氏集團給毀了,才能讓杜斯斐痛不欲生,我要把他母親帶給我們全家的羞辱全部還給他!”


    “我想他的感覺不會比你好多少。”


    “你說什麽?”


    “你知道我說的是實情,當年他父母親一夜之間全死了,要說慘,他比你慘得多了……”


    “住口!”向之鳳聞之氣紅了眼,激動的朝他大吼,“他的父母在一夜之間死了是他們活該!他們那對jian夫yin婦,既然那麽恩愛當年為什麽要離婚?當年我爸要不是為了杜斯斐他媽,也不會拋棄我媽,他不拋棄我媽,我媽也不會想不開去死,這一切,都是他們害的!他們的死根本就是罪有應得!”


    “他們死是罪有應得,杜斯斐呢?”


    向之鳳恨恨的別開眼,避開阿飛此刻過於犀利的目光,那令她有些心虛,“母債子償,天經地義!”﹂她的恨已經延燒了二十多年,直到杜斯斐的父母雙雙死在同一輛車上,兩人的手還緊緊的牽在一塊的那一幕出現在各大報上,她的恨才像火山一樣瞬間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他知道的,所以就算知道她的要求是無理的,他還是答應了她的條件——殺了杜斯斐,向她證明他的愛。


    “回答我,你愛不愛我?”阿飛專注的看著她,深情的眼中有著對她濃濃的眷戀。


    如果她說她愛他,為她坐牢為她死,他都心甘情願。


    “我當然……”


    “你如果真的愛我就嫁給我,等一下我們就去公證,一刻也不能等。”


    “你何必這麽急?”她當然不會嫁給他!但是,現在並不是適合攤牌的時候,她怕他壞了她的計畫。


    “回答我,你愛我嗎?”阿飛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凝視著她。


    “我愛……”


    “算了,我知道你並不愛我。”他打斷她脫口而出的話,有些生氣也有些難過,“但是我愛你,深深的愛你,為了你,叫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我也曾經以為你遲早會是我的,不過,我一點也不喜歡你對我的愛情,是建立在恐懼或是利用之上,甚至厭惡到了極點……


    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我也不在乎,畢竟我們互蒙其利,我得到你,而你得到你想要的,但當我對你的愛越來越深時,一切都變得不同……我不能容忍你不愛我,更不能容忍你跟別的男人上床,不管你的理由是多麽的冠冕堂皇,我都無法接受,現在你竟然還懷了他的孩子……“


    “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向之鳳不耐的打斷他,“我說過了,我根本就沒有跟他上床。”


    設計杜斯斐跟她上床,讓各大媒體披露這個消息,為的隻是逼他因為她肚子裏的小孩不得不娶她,她了解從小被父母親離婚所影響的他雖然討厭女人,但卻絕對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如果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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