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身軀微顫,向翠微伸手。


    翠微急忙上前,為她披上外衫。


    她趁機抱住翠微,倚在其肩上,嚶嚶啜泣,好像一個向夫君索要寵愛的嬌娘子,一雙杏眸波光粼粼,輕輕眨動,淚水如同粒粒珠子滾落而出,轉眼看向太子更是透出無盡的孤立無助、楚楚可憐。


    “小魚的模樣嚇到殿下了?殿下不必擔憂,小魚身為禦醫,定能治好容貌,毫無痕跡。”


    太子聞言,甚為驚喜,連連趨近,伸臂欲再次將她攬入懷中。


    她雖欣喜,卻閃躲開來。


    太子沒止住腳步,撞到了翠微,那軟軟彈彈的是什麽?令人心癢難耐,定睛一看,翠微亦是凹凸有致的身子,隻是……暴露的肌膚暗黃了些。


    一旁的高妃怒不可遏,若是任由沉魚主仆二人色誘太子,怕是太子更加偏袒沉魚,想到這些,高妃一步跨上去給了翠微一耳光,“賤婢!竟敢勾引太子?還不退下!”


    翠微隻覺得臉頰生疼,卻不敢出聲,忙用手捂住臉頰,退至沉魚身後。


    見高妃依舊囂張,沉魚氣憤不已,丟棄帶血手帕,以衣袖掩麵,放聲悲哭:“夫君遠在疆場,小魚孤苦無依,如今遭人汙蔑誹謗,恐怕此後要背負一個……謀害妾室的罪名,實在冤枉啊,如不能還小魚清白,小魚不活也罷……”


    見沉魚哭得哽咽難言,有所隱忍的太子再次怒發衝冠,指向高妃嗬斥道:“高妃誣陷小魚,毀其容貌,心如蛇蠍,杖責二十!丫鬟婆子自扇耳光百下!立刻執行!”


    侍衛立馬上前,拉著高妃和丫鬟婆子去正院執行刑罰。


    見眾人離去,沉魚整理好衣衫,向太子致謝:“謝太子殿下為沉魚主持公道。”


    “小魚不必客氣。”


    未等沉魚行禮,太子已抓住她雙臂,其平日暴戾之眸,此刻竟有柔情,冷冽臉頰亦柔和許多,言語溫和:“小魚,若在白家過得不如意,本王求父皇下旨,還你自由身,亦或,小魚做本王的妃子?”


    沉魚暗自思量,若恢複自由身,豈不是更危險?頂著白家大娘子的身份,太子礙於白夜華的顏麵,必不敢對她欲行不軌。


    她高估了太子,殊不知其狠劣遠超她所知。


    “太子殿下,沉魚先回房包紮傷口。”話畢,她掙脫太子雙手,轉身離去,卻被太子攬住了細腰。


    未及轉頭,太子已至麵前,直言:“小魚,本王救你,你當如何報答?以身相許……”


    “太子這是何意?沉魚乃白將軍之妻。”新月快步而來,怒推太子,拉著沉魚匆匆離去:“走,本公主陪你回房包紮。”


    ------


    聽雨軒。


    沉魚拿起麵巾蒙在麵上,又為翠微上藥。翠微的臉上有一道一寸長的口子,顯然是被高妃打臉時劃傷的。


    她心生疑惑,當時高妃已扔下金簪,怎會劃傷翠微的臉頰?見新月公主還在,她揮手讓四名心腹先行退下。


    房門關閉後,新月怒視沉魚,斥責道:“慕沉魚!不想你竟是輕佻放蕩之女子,枉費羽哥哥記掛著你。”


    沉魚嘴角輕揚,淚水卻潤濕了眼眶,她深知,攔住柳妖兒的馬車、新月趕來相助,皆是劉羽在暗中相助。


    然而,新月雖阻止了高妃對她掌摑,卻無法對高妃加以懲處,此恨難消,唯有太子那等紈絝才敢懲罰高妃,這便是她故意引誘太子的緣由。


    高妃被打,想來柳妖兒與左夫人不敢再小覷於她。


    想到柳妖兒,她驟然起身,高聲怒喊,“翠微!將藍兒和紅兒綁了,誣陷當家大娘子,立刻杖殺!”


    “慕沉魚!你已是大禍臨頭,竟還想著杖殺丫鬟?”


    見新月憤然起身,沉魚驚愕道:“新月公主此話何意?”


    新月身為皇室唯一公主,對太子殿下以“太子”相稱,如此生分,其緣由不言而喻。


    太子不隻心狠手辣,更是無情無義、卑鄙無恥。


    左家嫡子左震新婚之夜,太子強行替左震入洞房,霸占了張長樂。可奇怪的是,左家竟咽下了這口氣?新月也是從太子妃——左媚兒口中得知。


    今日,沉魚竟敢借太子之手報複高妃,這無異於虎口拔牙,自尋死路。


    高妃已撤離白家,太子卻不肯離去,想必是想向沉魚討要報答,而沉魚竟全然不知?


    新月心急如焚,一掌拍在圓桌上,“今日太子若得不到你,是絕不會離開白家的。”


    “我乃白將軍之妻,太子豈敢?”


    “左公子新婚之夜,太子尚能強占張長樂,你說他敢是不敢?”


    沉魚慌了,她急著報複高妃,卻未曾想過後果。


    此時,翠微來報:“姑娘,太子欲闖入聽雨軒,老夫人帶人前來阻攔,卻被太子軟禁了起來。”


    啥?沉魚震驚不已。


    此刻,她已無法逃脫,為了保住清白,隻能……拿自個的身子冒險了。


    她打開門,欲送客,不忘向新月施禮道謝:“沉魚謝公主出手相助,還請公主盡快離去,沉魚自覺身體不適,似是感染了風寒。”


    言罷,她佯裝昏沉,無力地倚著門框,對翠微道:“快扶我去躺下。”


    新月站在院中並未離開。畢竟太子就在門外,一旦開門,恐太子會闖入。然而,這並非長久之計,太子性情急躁,稍作阻攔還行,久了必會失去耐性,破門而入。


    哐當!


    新月嚇了一跳,轉眼望去,聽雨軒的兩扇大門已倒,太子孤身走了進來。


    “哈哈……新月妹妹,快快離去,休要在此擾了小魚歇息。”


    新月不語,反疾奔至門前,張開雙臂攔著太子。沉魚乃劉羽所牽掛之人,若被太子強占,劉羽定然悲慟。


    太子見狀,沉下臉來,轉身對門外高聲喊道:“來人!送公主回宮。”


    待新月離開,他站在門口整理衣衫,尚未推門,翠微開門請安,“太子殿下,我家姑娘傷口已包紮好,隻是不知為何?她突然頭暈目眩,去臥房躺下歇息了。”


    太子心喜,莫非沉魚欲於床榻上等他?


    他一步跨入房中,怎料,翠微竟撞於其身,而後歪歪斜斜地跪地求饒,“翠微突感頭暈,無意衝撞太子,還請太子饒命……”


    太子垂首視之,翠微已換粉裙,衣襟交疊處高高聳起,較沉魚更顯豐腴。然而,翠微胸口怎有諸多紅疹,方才分明一片暗黃無一紅疹啊?


    他不禁心生厭惡,便直趨臥房找沉魚討要報答,還未推開臥房門,便聞尖叫聲。“啊……”


    他迅即推開房門,衝入房內,隻見沉魚趴在梳妝台上低聲抽泣。


    沉魚緩緩抬起頭來,再次看向鏡子,臉上的傷口赫然在目,然……那密密麻麻的紅疹又是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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