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秋?聖女?什麽來路?”李桓聽得皺眉。


    “不知道,過去從未聽過這兩號人,這個姓魏的,是不是化名都無法確定。至於那聖女,隻知有這麽號人,卻從無人得見其真容。”


    花月楹無奈歎道,“這個朝雲宗啊,給我的感覺就兩個字,邪乎!太邪乎了!那幕後之人,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就不知,他是敵是友?”


    “看來,近日得空,我得去渝州會會那位魏先生,探一探他們的虛實。”


    “今日渝州那邊有消息傳來,你們猜怎麽著?那朝雲宗此次召集武林盛會,是打算重新推選武林盟主呢!”


    “啊?有這事?”


    聽得此言,眾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七嘴八舌議論個不停。


    “這也難怪,老爺子不管事了,李肅撐不起雲海山莊的門麵,各大宗門自然要重新推選個能服眾的人出來當盟主。”


    花月楹望向李桓,正色道,“小桓,你如今是王爺,定然做不了盟主,不怪大夥另起爐灶。


    待南北戰事結束之後,就如今這局麵來看,朝廷跟各大宗門之間必有一戰,到時要何去何從,你到底想清楚沒有?”


    “是啊,此次他們鬧得實在太厲害了,若非各大宗門,尤其是那朝雲宗在後方搗亂,說不定戰爭已經結束了,事後朝廷定要與他們算賬。”寧語真也附和道。


    提到這茬李桓就頭大,坐在那裏一時無話。後來索性懶得去想,隻說了句走一步看一步,然後就去花園裏陪兒子女兒玩鬧了。


    “這家夥,還在逃避,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花月楹她們坐在涼亭中,望著他與孩子們盡情嬉鬧,不由默默輕歎……


    玩鬧歸玩鬧,李桓又哪能真的將心事放下。


    入夜,他去到薑平君房裏,將兒子哄睡著之後,夫妻二人相擁纏綿,極盡柔情蜜意。


    歡情過後,李桓從背後摟著她,一起望著兒子熟睡的小臉,許久無話。


    二人夫妻日久,早已心意相通,即便一言不發,薑平君也知道他在想什麽。


    “不必說,不必問,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


    良久,薑平君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過去我是北齊公主,如今我是你的王妃,是你兒子的母親,你和暉兒,就是我的一切。”


    李桓將臉埋進她發絲之間,親昵片刻,將她掰轉過來,柔情四溢地望著她,與她深深一吻。


    “一個暉兒不夠,咱們再多生幾個……”


    時過半夜,王府中寧靜安詳,除了巡夜的護衛和侍女,眾人皆已入睡。


    一騎快馬在府門外停住,來人匆匆入府稟報。很快,嚴叔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將熟睡中的李桓夫婦驚醒!


    “王爺!王爺!出事了!”


    若非緊要之事,嚴叔隻會讓丫鬟來通稟,他親自過來,可見非比尋常。


    李桓和薑平君匆匆起身穿衣,開門問道:“怎麽回事?”


    嚴叔急道:“剛剛渝州那邊傳來消息,大皇子一行人在返京途中,經過渝州附近,被一大群蒙麵凶徒襲擊,傷亡慘重!”


    “什麽!?可知是什麽人幹的?”


    李桓和薑平君聽得大驚失色。


    “目前尚不清楚,不過我估計,八成與那朝雲宗脫不了幹係!”


    “我皇兄那邊傷亡如何?”薑平君急問,滿目擔憂之色。


    “隨行護衛死傷過半!幾位皇子的情況尚不清楚,據說也有傷亡!他們在剩餘護衛的掩護之下,已逃往京城!”


    “什麽!怎麽會這樣?”聽聞兄長也遭遇不測,薑平君頓時淚如泉湧。


    “再探!將現場情況探明來報!”李桓沉聲說道。


    “是!”


    嚴叔躬身一拜,正欲離去,李桓突然叫住他,“罷了!我親自去一趟!”隨後快步出府,帶了十餘隨從,策馬往渝州而去……


    來到現場之時,已是次日清晨。


    事發地是一條山間小道,旁邊樹密林深,很容易潛藏設伏。現場留有上百具屍身,全都是皇家衛隊的,那些刺客的屍身全都被人處理幹淨了。


    “手腳倒是挺快,看來是早有預謀!”


    李桓臉色陰沉,下馬將幾具屍身仔細看過,發現他們大多死於暗器。暗器品類繁雜,尋常人難以從中看出端倪,但李桓可不一樣。


    他不僅學會流星閣的流雲針法,還學會棲霞塢的摘葉指,對暗器一道可謂知之甚深,隻從死者的傷口,便能輕易判斷出凶手的手法。


    “摘葉指!是摘葉指!絕不會錯!凶手……是棲霞塢之人!”


    待將現場的屍身逐一看過之後,他心中暗沉,神情凝重至極,已然有了結論,定是正堂那小子為報父母之仇,帶人來此設伏!


    返回襄州之後,他當即去往棲霞塢眾人的據點,一問得知,柳正堂竟然去了王府。


    “臭小子!知道我要找你是吧!”


    他當即又趕回王府,到了後院直奔柳思思房間,進門一看,柳正堂正陪柳思思品茶說笑。


    “喲,姐夫風塵仆仆,這是去哪了?”柳正堂笑著招呼。


    李桓冷冷瞪了他一眼,將門關上,去到桌旁坐下。


    “相公,怎麽了?”柳思思見他神情不對,蹙眉輕問。


    “你問這小子,昨晚幹了什麽!”


    “正堂?”柳思思麵色一寒,蹙眉望向柳正堂。


    “果然瞞不過姐夫,沒錯,昨晚之事是我幹的。”


    柳正堂坦然道,“我與薑氏有不共戴天之仇,有此良機,自然不能錯過。再者,姐夫也該清楚,一旦南北之戰了結,朝廷定會回頭過來對付我們。


    那幾位皇子文武兼備,若能先將其除去,將來也少些威脅,姐夫認為我做得不對麽?”


    李桓聽得長歎一聲,對,從柳正堂的角度來看,這麽做當然對,甚至可以說有勇有謀,出手果斷,叫他能說什麽。


    他隻感覺吞了幾隻蒼蠅在嘴裏,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這事是瞞不住的,朝廷很快就能查到你們!”


    李桓咬了咬牙,“走!趕緊帶人離開襄州!去雲州和寧州分散躲藏,近來給我低調點!”


    柳正堂微微一笑,“還是姐夫想得周到,我這不是來跟我姐道個別麽。”


    “你個臭小子!”李桓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沒好氣道,“你姐臨盆在即,後麵還要坐月子,近來沒事少來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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