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旁的一座閣樓之上,兩道黑影並肩站立,靜靜注視著遠處玄武被小刀慢慢斬首的場景。


    其中一人正是朱雀,他目光冷淡,不見絲毫波動,仿佛對一切漠不關心,不管是玄武的死,亦或是輸掉今日的比試。


    另一人,一手捂著右肩,那裏顯然受了傷,黑衣被鮮血浸染,看得不甚明顯。


    看了看天色,時限將至,朱雀自懷中取出帥旗,隨手丟在了地上,淡淡道:“勝負已分,回去將戰況如實稟報,走吧。”


    說罷當先而行,朝山莊外縱身掠去。


    另一人目光怨毒,死死盯著遠處坐在地上調息的那道人影,無盡的憤恨,在他的眼中映射出道道寒光!


    原地僵立片刻,狠狠一咬牙,也轉身離去……


    咚!!


    銅鑼聲響,比試結束。南北兩地眾人齊聚,在山莊門口靜靜等待。


    不多時,李桓幾人帶著幾個幸存的白棋,緩緩走出,並將玄武的人頭掛在正殿門口。


    李桓手中拿著玄武的麵具,寧語真手裏,則拿著一大把黑巾。幾人身上血跡斑斑,白色的衣服將那血色襯托得極為刺眼。


    這哪是隻分勝負,不拚生死的比試,幾人仿佛是從煉獄中爬上來的一樣!


    “噗!”


    蕭正廷遠遠地看到這一幕,一時間心血上湧,止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周圍眾人看得大驚,隨行的禦醫連忙上前診治。蕭正越偏頭瞟了一眼,暗暗嗤笑一聲,連關心都懶得上前關心一句。


    轉而對一旁的薑平武淡淡說道:“勝負已分,我方心服口服,自當信守承諾。今後這三山島,是北齊的了。”


    見到這等局麵,薑平武和薑平河也滿是詫異,偏頭看了蕭正越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吱聲。


    “今日的比試鬧到這等地步,隻怕正是你我兩國之間的縮影。我想,咱們六年前簽訂的那紙和約,怕是也該到頭了。”


    蕭正越又淡淡說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是戰是和,非是我北齊一方決定。二殿下有何想法,我北齊接著就是。”


    薑平武冷冷應了一句。


    隨後,南梁眾人率眾離去,轉眼走得一個不剩。


    見李桓幾人得勝歸來,北齊這邊卻也沒有太多喜色,更多人的臉上,都是喜憂參半。


    “怎麽搞成這樣?”


    薑平河見李桓似乎受了傷,上前替他查看傷勢,目光裏透著一絲關切,還有一絲責怪。


    “正如大哥剛剛所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南梁那幫人開始就沒安好心,我們能怎麽辦,隻能隨機應變了。”


    李桓無奈苦笑,臉色有些不好。


    薑平武本想責怪兩句,見他這淒慘的模樣,最後也忍住沒吱聲,隻歎氣道:“殺了玄武,固然為我們剪除一大禍害,但今日這傷亡也未免太重了些,那可都是我英武殿的精銳之士啊。”語氣中滿是心疼。


    隨後又拍拍李桓的肩膀,和聲道,“今日你立下大功,為我們爭回三山島群島的主動權,走吧,回去為你擺宴慶賀一番。”


    李桓苦著臉道:“可惜了,今日怕是不能喝酒,我這身體裏像是被朱雀那廝灌了一股子火氣,碰了酒水,我怕肚子炸開。”


    眾人聽得一笑,命人扶著他,踏上歸程。


    深夜,明月高懸。


    東海之上,大船破浪而行,徐徐北去,月光灑在海麵上,泛起皎皎白光,迷人眼眶。


    李桓凝立船頭,望著海麵怔怔出神。


    寧語真拿著披風,來到他身旁,替他細心裹好,柔聲道:“海上風大,回船艙歇著吧。”


    李桓將她擁進懷裏,輕笑道:“我這體內燥得很,吹吹風反而舒坦。”


    寧語真咬了咬唇瓣,媚眼望著他,膩聲道:“想去火氣,就隻會在這吹風麽?就沒點別的法子?”


    李桓聽得哈哈一笑,在她唇上用力親了一口,暢快道:“師父呀師父,你跟月楹才一起待了幾天,怎麽越來越像她啦?我喜歡!我可太喜歡了!”


    “不是你說要去火氣麽,我挑你擅長的,怎還不識好人心啦?”寧語真嗔笑一句,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下。


    李桓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下巴抵住她額頭,癡癡地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麵,又有些出神。輕笑道:“陪我站一會,這會回去火氣太大,我怕你受不住。”


    寧語真凝聚出一縷真氣,導入他體內細細探察,臉上帶著一抹憂色,輕道:“這股灼熱之氣與你體內的其他真氣格格不入,隻怕難以煉化,還須想想辦法才是。如此任其在體內亂竄,終究是個禍害。”


    “我先以長生經將其穩住,嚐試著慢慢煉化看看,短時不會有太大危險,莫要擔心。”


    “這也虧得是你,能將多種真氣混雜一處,換做旁人,身體怕是真要被這股灼熱之氣弄得炸開。”


    “哈哈,所以說我命大,朱雀那廝怕是也沒料到這點。”


    閑聊片刻,二人準備回船艙歇息,這時,李桓忍不住朝不遠處薑平武他們的那艘船張望片刻。


    寧語真與他心意相通,隱隱猜到他心中所想,輕道:“你一早就想好,要將今日的比試弄成一場慘烈的廝殺,即便對方的帥將不是玄武,你也會這麽做,對麽?”


    李桓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寧語真輕笑:“你是刻意要打破南梁跟北齊之間的和平局麵,讓他們撕破臉皮,再次陷入敵對。”


    李桓微微挑了挑眉,在她耳邊輕道:“我那宣帝老丈人一心想讓我帶領南北武林跟南梁去鬥,我怎也不能叫他穩坐釣魚台,淨等著看戲,總得拉著他一起下場玩,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


    寧語真眼中閃動著一絲神采,寵溺地捏了捏他鼻子,笑而不語……


    三天後,一行人抵京。


    宣帝早已準備好盛大的慶功宴,為李桓慶功。這是李桓第一次在群臣麵前露麵,可以說賺足了眼球。


    而眾臣看向他的目光……屬實是一言難盡……


    宴上,李桓當眾向宣帝提出,懇請今後製定法令,善待三山島民。聽得此言,群臣神色各異,宣帝卻是不露異狀,欣然應允。


    得知李桓得勝歸來,薑平君歡欣不已,當晚則是放開手腳,讓他好生享受了一番飛一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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