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果真無眠,轉眼已是東方魚白微露。


    李桓和花月楹折騰累了就雙修一會,有了力氣繼續折騰,恰好近來事多,二人有聊不完的話。


    “對了,還沒說說那蕭禹到底是怎麽死的呢,不是說他是戰死沙場麽,怎麽又跟蕭湛有關了?”


    “蕭禹年少成名,武藝卓絕,早早就在軍中顯露鋒芒。他的祖父是南梁太宗皇帝,血統高貴,地位不俗,因此,即便在皇室之中,也少有人能蓋過他的光芒。


    人紅是非多,在他立下赫赫戰功,受封武陵王之後,朝中就出現了一種聲音,說他有不臣之心,而且暗中積蓄兵馬糧草,或在為起事做準備。


    六年前,南北兩地為爭奪襄州之地,爆發衝突。蕭禹奉命領兵出征,對上了北齊第一猛將薑平武。


    此戰打得不算激烈,但蕭禹卻在跟薑平武的交手中受傷,雖未當場戰死,但回到營地之後,沒多久就不治身亡。”


    “他是被人害死的?”


    “我久經尋訪,從當年的軍中近衛那裏打聽到一點情況。當時蕭禹傷得並不重,誰也沒想到,他一覺睡去就再沒醒來。而當晚,隻有一人去過蕭禹帳中,就是蕭湛。


    彼時他任監軍,負責糧草輜重。當晚他拎著食盒進了蕭禹帳篷,直到半夜才離去。


    據那近衛說,次日他們進帳收屍時,卻並未見到蕭禹帳中有任何殘羹剩渣,連碗筷杯碟都沒有,桌子更是擦得比臉還幹淨。”


    “哼!這不就一目了然麽,定是他下毒毒死了蕭禹。”


    “也可能是將他迷暈之後,再生生捂死,總之他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對外宣稱是英勇戰死。”


    “蕭湛為何要害他親兄長?為謀奪他的王位?他怎知蕭禹死後,皇上不會將封號撤銷,而是找人承襲?他又沒那麽多軍功,憑什麽承襲王位?”


    “你這小腦瓜不也挺聰明麽,這點事還想不通?”


    李桓略一思索,恍然道:“是皇帝!是皇帝讓蕭湛去害死蕭禹!皇帝事先給了蕭湛承諾!蕭禹一死,他就是武陵王!蕭湛果真是畜生啊!為了王位居然害死親兄長!”


    “沒這麽簡單,當時戶部和兵部核查賬目,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當時戶部前後撥款八十萬兩,給武陵王府添置軍備,預計要增設三萬五千副神機弩。


    可當蕭禹領兵奔赴襄州時,軍中隻有五千副神機弩,這巨大的虧空到哪去了?


    有兩種說法,第一種,是蕭湛暗中貪墨,因為當時的軍需輜重是他負責的。


    第二種,就是那不翼而飛的三萬副神機弩,被蕭禹給藏了起來,至於藏起來的目的,不言自明。


    洛玉卿精通精工巧技,當時的神機弩經她改進,威力大增。


    新的神機弩工坊,就建在犁陽境內,位置隱蔽,極少有人知道。所以,蕭禹若想將幾萬副神機弩藏起來,的確可以輕易辦到。”


    “那真實情況是什麽?那筆軍費到底是誰貪墨了?”


    “說不清,此事並未公開,沒幾人知道內情。倘若是蕭湛幹的,那他很可能順勢將髒水潑到蕭禹頭上,來坐實蕭禹的謀反意圖,接著害死蕭禹,來一個死無對證。


    不過,也無法確定蕭禹到底有沒有參與,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謀反之心。又或者,他們兄弟倆各自都參與了一部分。


    真實的情況,怕是隻有蕭湛和洛玉卿二人自己清楚了。”


    “唉,事情複雜,人心更複雜。事涉皇權,當真是一言難盡呐。”


    李桓聽得頭暈腦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拍拍她屁股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百花穀的根基在此,你這一走,怕是要舉家搬遷吧?”


    “搬,不搬不行啊,這南疆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好多事情都得從頭開始。”花月楹伏在他胸前,慵懶歎道,臉上帶著一抹倦意。


    “都是我太魯莽了。”李桓自責輕道。


    “別這麽說,這一天遲早會來,躲是躲不過的。朝廷對我們這些人,已經忍得夠久了。”


    說著,她突然伏起身來,笑眼望著他,“我且問你,倘若你事先知道會有今日這等後果,你還會去搶親麽?”


    李桓眼珠一轉,努了努嘴,沒有吱聲。


    “我再問你,你跟薑平君攪在一起,當真沒有別的考慮?沒有更深……更遠的考慮?”說到此處,她嘴角笑意愈濃。


    李桓挑了挑眉,笑著一歎,“當真什麽都瞞不了你,正如你所說,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既然躲不掉,幹脆主動迎上去,早做準備,早想對策,總好過將來措手不及。”


    “嗯!”花月楹展顏一笑,伸出玉指,點了點他額頭,嬌聲道,“小姨我就喜歡你這股機靈勁!”


    李桓哈哈一笑,被她逗得心中癢癢,看了看天色,歎道:“罷了,不睡了,還是讓外甥我來陪小姨晨練吧。”


    “咯咯,你還行不行?今日事多,一會就得進城,你小心腿軟走不動道。”


    “這話說的,跟旁人不行,跟小姨越練越精神。這一晚上下來,我內傷都痊愈了。”


    ……


    清晨,二人起床出門,李桓眼圈有點泛黑。


    恰好陌璃也出門,見李桓這副模樣,上來就在他腰眼來了一下,“浪不死你!德行!”又對花月楹道,“楹姑姑,你可真夠可以的,成宿地學貓叫,嗓子不幹麽?”


    李桓打完哈欠伸懶腰,腰上都被掐出繭子了,沒感覺。


    花月楹扭了扭腰挎,懶洋洋道:“床上不浪,獨守空房,丫頭,姑姑我這是在教你,好好學著點。”


    陌璃聽得白眼狂翻,直感覺自己的碎心掌都打不穿這二人的臉皮……


    蕭湛昨日沒敢動,今日自然也不敢動,短時之內,花月楹並不擔心。她在城中遍布眼線,王府若有什麽大動作,逃不過她的耳目。


    當一行人來到城下時,果然,隻見城門口的巡邏兵丁都比昨日少了一些。


    李桓自然還是帶著麵具,他的通緝畫像還在,自然不會那麽明目張膽。


    順利進了城,小六和嚴叔跟著花月楹幫忙,李桓陌璃還有馮淼在一旁打下手。


    花月楹的計劃是,拋售犁陽的全部產業,折現走人。不僅是犁陽,連臨近州府的部分產業也一並拋售。


    總而言之,隻要是明麵上都知道隸屬於百花穀的那些產業,一概拋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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