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平君心有怒氣,見李桓稍有猶豫,便直接舉劍刺了上來!


    李桓匆忙打滾躲避,背上的衣服被呲啦割開一道口子,叫他驚出一身冷汗。


    “來真的?”


    驚慌之下連連翻滾,薑平君咄咄進逼,將他迫得狼狽不堪。


    薑平君的武功比李桓想象的還要高,此前他有意相讓,被對方輕易擊倒,此刻全力應對,依然十分吃力。


    加上失了先手,才不過二十餘招就被重重一腳踢翻在地,鋒利的劍鋒啪地架在了他脖子上。他稍稍一動,脖子上就被割出絲絲血跡。


    這女人,下手可真狠!他揉了揉胸口,疼得直皺眉。


    “說!今日你到底做何選擇!是奉召進京,做我的駙馬,還是我一劍殺了你,餘生為你守寡!”薑平君厲目瞪著他道。


    “這……非得這樣麽?”


    李桓滿心無奈,心道這公主未免太死心眼了,好言勸道,“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呀,當初的事情又沒人知道,你大可嫁個比我好的多的男人,一心一意地對你。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有幾個女人了,連孩子都有了,而且我特別花心,你何必委屈了自己?”


    “當初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什麽叫沒人知道!”


    薑平君怒叱一聲,傲然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也配與本宮相提並論?本宮傾城之姿,天之驕女,能看得上你,乃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別不識抬舉!”


    李桓聽得翻了翻白眼,論容貌,公主倒也沒吹牛,的確堪稱絕色,要比陌璃她們勝出些許。在李桓認識的所有女人中,也就寧語真能與她不分伯仲。


    但論起家世,別說八輩子,往上數三代,北齊薑氏、南梁蕭氏,都不過是李家的家臣而已,這話屬實有點托大。


    當然了,李桓自不會跟她爭這些,依舊好言道:“我絕沒有看不上公主的意思,實在是自慚形穢。況且,我已有了幾門親事,人所共知,就我這情況,哪能與公主相配?”


    薑平君冷笑,“你放心,你做了本宮的駙馬,今後隻管與本宮舉案齊眉。至於你過去沾染的那些花花草草,本宮自會替你打掃幹淨,保證讓她們從此不再出現在你眼前,就從那個嶽翎開始!”


    “你休想!”


    李桓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猛地站起,絲毫不顧脖子被軟劍割開一道細長的口子,殷紅的鮮血霎時染紅了劍鋒。


    凜聲叱道:“我警告你!不管你想怎樣,隻管衝我來!你若敢傷害嶽翎她們任何一個,別怪我翻臉無情!”


    “那咱們就走著瞧!”薑平君目光愈寒,話音愈冷,“就先看看你還能不能再見那嶽翎一麵!”


    “你!”


    聽到她拿嶽翎做要挾,李桓動了真怒,目泛火光地盯著她。薑平君心高氣傲,絲毫不懼,二人大眼瞪小眼,氣氛頓時變得緊張。


    僵持片刻,點點鮮血順著劍鋒滴落在地。薑平君注意到李桓的脖子上已經紅了一片,先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憤憤收回軟劍,隨手從袖中抽出一塊絲絹,甩到他身上。


    李桓冷哼一聲,用絲絹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同時腦子裏迅速思索對策。


    不過麵對薑平君,他著實有點束手無策,既打罵不得,自己又有些理虧,左思右慮,一時間真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匆匆奔來,口中焦急呼喚。


    薑平君神色微整,快步迎向來人,凜聲問道:“出什麽事了?”


    “稟公主!駐守在山莊外麵的人馬剛剛遭人伏擊,死傷慘重!”


    “什麽?誰幹的!”


    “行凶者全都黑衣蒙麵,事發突然,還未來得及詳查!”


    “怎麽會這樣?現在情況如何?”聽得稟報,李桓也顧不上女兒私情,趕忙過來詢問。


    宮女急道:“婢子得知消息時莊外還在廝殺,幾個逃回莊裏的軍士剛剛將情況稟報給了太爺!”


    薑平君麵沉如水,眉宇含怒,匆匆下山而去。李桓不敢遲疑,緊隨其後。


    “定是那幫蠻子!好生猖狂!”


    “事情尚未查清,不要言之過早。”


    “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誰要跟你賭!就算真是他們又怎樣,還不是你自找的!攪人婚禮,棒打鴛鴦,缺德缺大發了你!”


    “你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二人一路吵鬧著來到前院,此時那裏已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入了大廳,太爺太太還有五殿下以及南北各大宗門的人全都聚在那裏,地上還擺放著一排血淋淋的屍身。


    那些人全都身披鎧甲,衣著統一,顯然全都是公主殿下的隨行護衛。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李桓看向一旁的劉洪,沉聲問道。


    “駐守在山門外的官軍營地剛剛遭人偷襲,行凶者先是在營地的水糧中下毒,待毒發之後再一舉衝出,大肆屠殺。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一百多人慘遭殺戮,幸存者不到兩成。


    我們收到消息趕去營地之時,凶徒已全部退走,現場沒有留下一具屍體,更沒有活口,所以,暫時還無法確認凶徒的身份來曆。”


    李桓聽得心中一沉,同時又有一絲慶幸,好在事情發生在山莊外麵,按說跟雲海山莊沒有太大關係。


    此刻,五殿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臉色難看到了極致,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薑平君臉色陰沉,去到他身旁,與他對視一眼,同樣一言不發。


    “事情一目了然,凶徒是什麽來曆,想必大家都心裏有數吧。”一個北域武林人士冷笑著說道。


    其餘北域之人皆是目光不善地看向對麵的南疆之人,雖說被殺的是官軍,但畢竟也是北域之人,而且這裏是北域境內,外人在此大肆行凶,定然也叫他們臉上無光。


    是誰下的手,淩中朔還有穆逸等人怎能心裏沒數,不過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心裏頗覺解氣。


    “爹,這事……”李桓看向太爺,欲言又止。


    “此事容後詳查,請公主殿下先行回去休息吧,若有消息,我會即刻告知。”太爺無奈說道。


    “不必了!”薑平君拂袖怒道,“此前毒害我皇兄的凶手尚未找到,這次的事情本宮自會查處,就不勞太師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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