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武道上的事情,柳白丁按下房中的呼叫器,說道:“輝龍,把人帶進來吧。”


    大約一分鍾後,推門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李輝龍,另一個不僅被捆綁著,還戴著頭套。


    見到李輝龍時,戴定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又記不起到底哪裏見過。而另一個戴著頭套的人就更讓他不明所以了,他疑惑得看向柳白丁,眼神中滿是詢問。


    明白戴定是什麽意思,柳白丁說道:“你摘下他的頭套,看看認不認識這人。”


    當摘掉頭套的瞬間,戴定一下就懵住了,居然是那位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兵。說實話,通過公交上的一係列事情,戴定對這人的觀感還是很不錯的。


    “柳老,這人今早和我一起坐的公交,應該是位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老兵,他有什麽問題嗎?。”戴定言簡意賅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和疑問。


    “你的判斷沒錯”柳白丁回答道:“他的確曾經是一名中國軍人,人民的子弟兵,但現在他是中國軍人的恥辱。”


    聽到恥辱二字,中年漢子自覺無顏地低下了頭,給戴定的感覺是這人已經有了赴死的心。


    “他現在是‘巢’的殺手,而且是專門來殺你的。”戴定瞪大了眼睛,一個來殺自己的殺手,讓頓時覺得有些“光怪陸離”了。


    隨後柳白丁就把關於“巢”、暗花、李輝龍等等戴定不解的事情都給他講了一遍,包括那個中年軍人其實是為了給母親湊醫藥費才接的暗花,但最終他也沒給戴定介紹自己所在的組織。


    戴定走後,李輝龍苦笑著問道:“柳老,這孩子的天賦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以他這個年紀的生活經驗和社會閱曆,居然就能自己悟出纏絲勁來,還是在那樣凶惡的對戰條件下。


    我雖然進入暗勁多年,可到現在還沒完全悟明白纏絲勁,和他一比我這個所謂高手的臉麵往哪放啊!”


    柳白丁笑著回答道:“我也沒想到他能做到這一步,原先我還覺得他會付出不小的代價,甚至最終可能還得你介入收場。


    而且從你觀察到的他和白寶山的戰鬥看,這孩子不僅悟性心性都好,而且行事果斷不拘泥。”


    “柳老,還有一點我很好奇”李輝龍繼續問道:“您為什麽沒給他介紹咱們組織?”


    柳白丁微笑道:“你發現沒?我給他解釋了‘巢’、‘花棍’、‘冥府’這些接暗花的組織,但他卻不問我到底是誰在懸賞他?


    憑他的聰明,他知道以我們的能力是完全能查到幕後是誰的,但他卻忍住了沒問,這說明什麽?


    說明眼下他可能對我們還有所顧慮,所以不想欠我們的情。


    這也是為什麽他知道這段時間你在暗中保護他後,雖然言辭懇切地感謝了你,但最終還是婉轉表達了他不需要保護。”


    “柳老,那您說我還跟著他嗎?”


    “白寶山這樣地外家橫練高手都能被他拿下了,這齊市估計也找不到能威脅到他的人了。


    算了,不跟就不跟吧,再找機會。”


    李輝龍點頭答應下來,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問道:“柳老,那個老兵怎麽處理?”


    柳白丁想了想,沒有回答,而是揮了揮手。


    李輝龍會意,知道那是讓他全權處理的意思,包括這次懸賞暗花的幕後之人,於是他微笑著走了出去。


    這一天與柳白丁的見麵不僅讓戴定在武道上“恍然大悟”,也讓他意識到柳白丁不僅在武道上深不可測,在資源、渠道、社會地位上同樣難以捉摸。


    戴定知道這一世的自己可能在武道方麵很有天分,但他不認為自己能重要到讓這麽神秘的組織都要招攬他的地步,而且他還有自己為國為民的俠者大計。


    所以盡管柳白丁對他很好,他對柳白丁也很敬重,對李輝龍也很感謝,但他還是想按照自己的計劃走。


    兩天後,也就是隔周的周一,紅辣大排檔唯一的一個包間裏,戴定正在請楊婉玲和穆青女吃飯。


    對於出身高門的兩人,本來他想去聚賓樓,但誰知楊婉玲說就喜歡紅辣的氛圍。


    當戴定再次用後世再常見不過的“煙火氣”三個字形容這裏的氛圍時,姑侄兩位美女都讚歎戴定這個用詞很有意境,讓戴定一時有些赧顏。


    戴定朝楊婉玲舉起杯子說道:“我楊叔給我說了,這次又多虧婉玲姐給公安局的朋友打電話了。”說完將杯中的哈啤一飲而盡。


    “是我們得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提前發現不對勁,這次我們青女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呢。


    對了,你是怎麽發現那人有問題的?”


    楊婉玲的這個問題是整件事中,戴定唯一不好解釋的地方,但又恰恰是不少人都關切的點。


    於是他隻能把在公安局時的那套說辭搬出來:“說來也是巧,那人上車時我就見他看青女的眼神不太對勁,而且離近後我感到這人身上的氣息不對。


    因為練功的關係,我能感覺到這人身上有一股很濃的戾氣,還兼帶著一些煞氣。


    而這種氣息和那人一身的老實裝扮完全不符,再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係列連環案,我就‘寧可信其有了’,沒曾想還真讓我猜對了。”


    戴定沒注意到,當他下意識地稱呼青女時,穆青女明顯愣了一下神。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這麽稱呼她,除了家人,戴定是第一個這麽喊她的男生,但她很快就歸於平靜。


    不過穆青女不可能想到的是,戴定是一個近四十歲的靈魂,他看待十七八歲的穆青女,自然是從一個長者的身份出發。


    為了不再繼續解釋這個話題,戴定舉起酒杯又對穆青女說道:“青女,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配合的天衣無縫,很有可能就提前露餡了,這杯我敬你!”


    穆青女並沒有喝酒,她舉起一杯雪碧,略帶一絲調皮地說道:“你都能孤身走暗巷,又敢堵命運的槍。


    我雖然不像你,做不了站在光裏的英雄,但怎麽也得嗚咽怒吼一下吧。”


    戴定一聽就知道,這都是從自己唱的那首《孤勇者》裏來的,他沒想到穆青女竟然記得這麽清楚。


    神情微囧說道:“哪有什麽英不英雄的。”


    聞言,一旁的楊婉玲露出一絲狐疑的眼神,調笑著說道:“你倆這是發生了什麽故事?怎麽說話都有暗號了?”


    兩天後,楊婉玲接到蔡繼光的電話,白寶山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齊市連環殺人搶劫案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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