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地將遭到軟禁的三木春子小姐……


    給救出來了……


    那……是河源崎救出了三木春子那天。氣道會拘禁了春子卻被搶走,他們一定認為是條山房把她給搶回去的。青木聽說原本盯上春子手中土地的就是條山房。


    “三木春子小姐原本是通玄老師的病患。”敦子說。“所以氣道會才會懷疑通玄老師吧。那個時候是通玄老師把他們趕走,平息了爭端……後來通玄老師聽說布由小姐被擄,三木小姐也被抓,說事情刻不容緩,而且要是再遭到襲擊,也無法保護我的安全,所以翌日就把我送到這裏了……”


    “那麽敦子小姐……你已經在這裏住了將近十天?”


    “嗯,所以三木小姐的事……我並不知道。我是在韮山這裏尋找布由小姐……”


    “所以……”


    所以自己是……


    青木更加混亂了。


    “通玄老師和宮田先生五天前曾經回到東京一趟,因為弟子們還有病患還會去條山房。可是老師說萬一發生什麽事就不好了,把藥局關起來了,然後昨天傍晚……他們和青木先生及河源崎先生一起回來了。”


    “我是一起……用走的過來嗎?”


    “當然啦……?”


    “我……自己走到這裏的?”


    “嗯。通玄老師說,你們兩位也是為了尋找三木小姐而與氣道會發生衝突,在詢問原委當中,意氣投合……”


    “我……和那位通玄老師談過?”


    “不對嗎?”


    “不……”


    這……


    四角形的天空。


    宮田的臉。


    阿潤手掌的觸感。


    青木記得的隻有這些。


    記憶中的宮田在微笑。


    敝姓宮田,是在世田穀經營漢方處方的條山房員工……我馬上替您療傷……啊啊,動的那麽厲害,會傷到肌肉的——宮田這麽說著,抓住青木的手。他的肩膀後方……遙遠的馬路另一頭的混合大樓的屋頂上,有顆頭金光閃閃、大的異常。巨大的耳朵、高挺的鼻子、扁塌的下巴。而那雙睜得大大的雙眼中……


    眼珠子蹦了出來。


    ——那是幻覺嗎?


    然後……


    粉。


    是粉,一種粉狀物……


    不……


    就到此為止了。之後,青木的記憶與清醒的場麵直接連接在一起。沒有中間。換言之,整整四天都是空白。隻能說青木這段期間失去了意識,他不是帶著意誌行動的。


    “那麽……我和敦子小姐說過話嗎?”


    “咦?昨晚老師帶青木先生過來的時候,我非常吃驚,問是怎麽了?結果青木先生露出好可怕的表情……”


    “可怕的表情?”


    “說是和氣道會發生亂鬥,受了傷……”


    “是我……說的嗎?”


    “嗯,大概。所以說要先讓你休息……”


    “我……那麽我隻是一直在睡覺嗎?”


    “是的。因為……”


    不可能有這麽荒唐的事。


    隻能說,青木完全喪失了這四天的記憶。若非如此……


    “敦子小姐。我……不,關於我這幾天做了些什麽,那個人——通玄老師怎麽說……?”


    “呃,就說青木先生在找三木小姐……三木小姐失蹤了,氣道會一定正拚了命地在找她,青木先生也……”


    “不對!”


    青木大叫。


    敦子的表情露骨地轉為狐疑。


    “我……我是在找木場前輩……”


    沒錯。我是在找木場前輩。


    “木場先生怎麽了嗎?”敦子問。不行,說了她也不會懂。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


    青木慢慢地呼吸,壓抑激昂的心情。


    ——這個時候激動也於事無補。


    “敦子小姐,我似乎被弄糊塗了,請你告訴我更詳細的情形。韓流氣道會……或是那些各路人馬,為什麽會想要這塊韮山的土地呢?”


    “據說……是為了革命。”


    “革、革命?”


    “舊日本軍的隱匿物資……”


    “隱匿物資?藏在哪裏?”


    “藏在那裏的地下。”


    “地下?防空壕還是什麽嗎?”


    “不是的。據說那裏是帝國陸軍的地下軍事設施。”


    “陸……陸軍?”


    有那種設施嗎……?


    “那似乎是設備相當龐大的設施,而且除了所謂的隱匿物資以外,還藏著價值數億元的大量鴉片……”


    “鴉、鴉片?”


    時價數億元——如果青木沒有聽錯,敦子確實這麽說了。那是青木完全無法想像的金額。


    “然後,雖然我不太清楚,不過好像還有許多開發中的武器和零戰……”


    “零戰?零式艦上戰鬥機嗎?”


    怎麽可能?


    “沒錯,有十架毫髮無傷的零戰……”


    “不可能。”


    青木忍不住爬了起來。


    “零戰是海軍的啊!你說那個什麽地下設施時陸軍的吧?而且說什麽地下基地,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不可能的。什麽零戰……事到如今……事到如今那種東西……”


    連看都不想再看到。


    她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不……這是可能的。”


    河源崎站在紙門後麵,他的右眼周圍是一大片青黑色的瘀傷。


    “鬆……鬆兄,你……”


    “啊,恕我這樣子見人。”


    河源崎向敦子行了個禮,坐到旁邊。他穿著四角內褲和圓領襯衫。不知為何,他的脖子上掛著念珠。青木一直沒注意到,不過自己的穿著也差不多。


    “鬆兄,你……”


    記得這四天的事嗎?


    “……你知道……今天是六月十日嗎?我們……”


    變得有些憔悴的河源崎轉向青木。


    “老實說,我也有些混亂。好像有記憶,又好像沒有記憶。”


    “在貓目洞遭到襲擊以後,我們怎麽了?”


    “我記得我被岩井打倒,就這樣昏倒了。我有走到這裏的記憶,也和這位小姐打過招呼。是……昨晚對吧?”


    “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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