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人並未觀察到後身的魘鬼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不知不覺間成了他口中的獵物。


    當他們真正進入李家村時便看見男女老少如同死了一般垂著頭拖拉著鞋走在大街上,如此情形讓一直在他人保護之下的長纓十分害怕。


    身體不由的一抖,緊忙一個後撤步從隊伍的前方撤到了均安的身後尋求安穩,均安見長纓的嚇得小臉蒼白心裏心疼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低聲安慰道:“無事,有我們在你身邊保護你呢,別害怕了哈!”


    長纓敷衍的點了點頭繼續躲在均安身後,而郡皎月則是盯著這些村民左看右看,忽的眼眸一亮,轉過身對著落暉激動的打了個響指。


    止不住激動的分享著自己的發現:“哎,你們有沒有發現李家村裏的人和我們昨天晚上住的客棧的住客好像啊,就跟沒了精氣神似的,好像那個任人擺布的皮影一樣,死氣沉沉的。”


    郡皎月話一說完落暉才順著郡皎月的肩膀向後看去,看著他們行走時一步一頓的模樣讓他陷入了今早在客棧離開時的情形。


    在郡皎月期待的目光下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確實,而且他們好像都麵如死灰就好像死了好多天一樣,


    要按照平常來說人的臉上不應該呈現這種色澤,這李家村肯定不止有一個妖獸,應該還有一個我們不曾注意到的,”


    郡皎月見落暉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又接著推斷道:“並且這妖獸應該也在我們昨日住下的客棧裏幹了和在李家村一樣的事,


    隻不過我們迄今為止還不知道它的真身究竟是個什麽樣的,這就有點難辦需要費點時間精力了!”


    均安先是警惕的看了幾眼周圍的人,見沒有什麽危險能夠危及長纓的生命才向落暉身旁走了去。


    “這不怕,我們三個月的時間這才剛用了七日,有的是時間,我就不信剩下的這八十四天我們抓不住這倆妖獸。”


    昂頭挺胸額間被風吹起的碎發頗有種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氣勢,一旁的無念也出聲鼓舞著士氣。


    “也是,可不能還沒做就先否定自己,我們一定可以的,那我們兵分兩路,落暉和均安去看看這些人的共同之處,我和皎月去尋尋這個妖怪。”


    長纓一聽無念的計劃中沒有自己,剛放下的心咻的一下又懸了起來,趕忙提著裙擺跑上前詢問:“那我和雲鬟怎麽辦?我們不會法術,萬一被那兩個妖抓去怎麽辦?”


    此話一出引起了四人的低頭思考,不過多時郡皎月就想起了什麽,把腰間的錦囊拽了下來,閉著眼,伸出中指和彎曲的食指在錦囊的上方寫了些什麽。


    隨後錦囊便發出了一道藍白色耀眼的光芒,正當眾人疑惑這是何物時它才慢慢顯出,郡皎月伸出空閑的手一把短小卻又精致的藍紫色雨傘就懸浮在了郡皎月的掌心之中。


    “我把菁護傘留在這裏給你們設下護網來保護你們。”


    長纓湊上前在郡皎月的手上看了又看,實在是不相信這麽小小的一把傘可以護得了自己,語氣中帶了些許懷疑和嫌棄。


    “郡皎月你要是不想保護我們就直說,這麽小的一把傘怎麽保護我們兩個女子啊!”


    郡皎月聞言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還是縮小版菁護傘嘴角抽了抽,隨後轉念一想長纓是一介凡人不知道修仙界中的寶貝也是常事。


    便開口細細向長纓解釋道:“這菁護傘可是上古神器,你可別小瞧了它,你現在看到它現在的形態隻不過是它示人的樣子,


    它施法後可是它現在形態的數萬倍,任何法器不管多厲害都破不了它的護網。”


    隨後郡皎月便拖著菁護傘踮起腳尖停在了半空之中,把掌心的菁護傘推到離她一臂的距離,雙手合十然後立馬分離,麵前的菁護傘就開始逐漸變大。


    然後郡皎月在胸前畫了個半圓推了出去,一把大成參天大樹的菁護傘才停止變大,隨後郡皎月收回一隻手,另一隻手向下一壓。


    菁護傘便沒有任何動靜的落在了地上把他們一群人圍了起來郡皎月才重回地上,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挑眉仰頭的對上長纓詫異的目光。


    頗為傲嬌的撅著嘴等待著長纓的誇讚,誰知過了半晌長纓一句誇讚都沒有,郡皎月隻好故作無事發生的背著手在護網外說道:“趕緊行動吧,別回了天黑了!”


    說完不等均安和落暉以及無念跟上就負手離去,殊不知長纓不誇讚她有這三人一份功勞。


    天色漸晚無念和郡皎月才在一處僻靜的柴房找到這個村裏的另一個妖獸,在郡皎月他們的視角當中是一個未化成人形的小妖獸站的挺立吸食著躺在床上人的精元。


    可這小妖獸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愛,讓郡皎月和無念都生不起殺心,郡皎月更是想著這小妖獸如若是個良妖就收為靈獸這等好事。


    便迫不及待的讓一旁呆呆的無念查查這小妖獸是好是壞,趕忙催促道:“你翻翻落暉給你的那個萬妖手冊,這麽可愛的妖獸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就跟那荷塘裏的小魚一樣,身上白花花的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但頭上又長了對和龍角似的犄角,著實讓人看了就不想抓它啊啊。”


    無念聽話的把萬妖手冊左翻右翻,見翻到底了還是沒有翻到這個妖獸的介紹就又重新翻了一遍,這才在萬妖手冊的其中一頁的一個小角落翻到它。


    本想把這一頁遞給郡皎月看看,結果抬頭看了眼正盯著妖獸流口水的郡皎月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


    捧著萬妖手冊認命的讀了起來:“翻到了,是似龍獸,上麵介紹它是上古的妖獸,本性純良是個良獸,長得和神龍極為相似,靠吸食人的精元生存喜吃水稻,


    被它吸食精元的人麵色呈灰白色沒有呼吸和死了一樣,不過沒什麽大礙,過個三四日這似龍獸就會把他們的精元還給他們讓這些人恢複正常了,


    至於它為什麽那麽做,估計是想讓外界的人覺得自己很壞,這樣就沒有妖獸來招惹他了。”


    郡皎月一聽眼前的這個小妖獸是千古妖獸,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又盯著似龍獸打量一番,不經感歎道:“我的個天啊,這李家村到底是幹了什麽,有什麽特有的魅力麽?讓兩個上古妖獸都集聚於此?


    無念撇著嘴聳了聳肩:“這我就不曾可知了,隻不過現在這種人人都是傀儡的情況下我們也問不到可用的信息,李家村有什麽魅力我們還得等均安和落暉問了隔壁村的人才能知道。”


    另一邊的均安和落暉可謂是處處碰壁,似龍獸和魘鬼幾乎把李家村的每一個人都給謔謔遍了,根本找不到一個正常且沒有被吸食的人。


    走的腿都快麻了也沒發現一個,均安和落暉隻好轉道去了隔壁的徐家村打探打探李家村被驗收盯上的消息。


    好在徐家村一切如常,人都是好好的,均安和落暉那怕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心可終於揣進了肚子裏。


    但他倆要麵臨的問題就是誰先開口找人詢問,兩人在路上各種找借口理由推脫,落暉說自己不好意思和不熟悉的人說話,磕磕巴巴的怕問不出點啥有用的消息。


    均安則是說自己表麵看起來大大咧咧活潑開朗,實際上靦腆的很,就這樣推脫了一路也沒有個結論。


    均安站在一邊左看右看就是不上前,落暉見狀隻好厚著臉皮走上前攔住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大娘問道:“大娘我想問一下您有沒有覺得您隔壁的李家村有些奇怪呢?”


    被攔住的大娘隻是略微打量了眼落暉,本來被攔住還不怎麽高興的臉立馬揚起了笑容,意外熱情的說道:“怎麽沒有啊,我家離李家村近,


    平常他們村都是熱熱鬧鬧的,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大半夜熟睡老是被驚醒,還總能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腳步聲。”


    落暉一聽立馬豎起了耳朵,就連一旁裝作無事的均安都提起了心,連忙走到落暉身旁追問:“什麽奇怪的腳步聲?可否細細說來?”


    大娘眯著眼在腦海裏仔細想了想,猶猶豫豫的說道:“就是...那種抬不起腳鞋拖卡在地上發出的摩擦聲,反正大半夜的聽起來老滲人了。”


    落暉立馬乘勝追擊的問道:“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李家村前幾日有沒有什麽外來人去過?”


    大娘不知道的搖了搖頭回答道:“這我倒不記得了,不過有個人知道,就村東頭一處破茅草屋的七嬸家,他們知道的事情老多了,年輕時好像是算命的吧。”


    落暉和均安見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了便謝了大娘準備去找她口中的七嬸。誰知剛要轉身離開落暉就被大娘有勁的力道猛的又拽了回去,空蕩的身旁讓原本要和落暉說話的均安訝異的轉過了身。


    站在原地呆滯的看著大娘熱情的挽著落暉的胳膊:“小夥子你今年多大啊?長得那麽俊郎家中可有婚配或者心悅的姑娘什麽的?”


    落暉被大娘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嚇到,緊接著又被她說的話驚愕到,心驚膽顫的咽了口口水,邊推開大娘的手邊溫婉的回絕道:“不曾。”


    不曾想大娘壓根就聽不懂落暉話裏回絕的意思,繼而接著問道:“那你有找另一半的打算麽?我們家小女啊剛及笄,長得和你身後這位娘子一樣水靈,你要不要看看啊?”


    落暉此時被大娘逼的可謂是想死的心都有,恨不得把那大娘的手甩開,但一生懂禮數的他還是選擇了好聲好氣把話說開。


    “大娘這就不必了,今日來叨擾您真是抱歉,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離開了,您還是給您女兒另擇他人吧。”


    然後落暉的逃命的離開了大娘的掌控之中,如釋重負的回到均安身邊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猛的吐出,結果就對上了均安那欠嗖嗖的模樣。


    “哎呦呦,你有找另一半的打算麽?嘖嘖嘖,沒想到師兄你居然會有這麽一天,你看我給你準備的那個人界女子的畫像多麽適合啊!”


    落暉聽的太陽穴直突突,難得控製不住情緒的咬著後槽牙警告還在作死邊緣徘徊的均安:“均安我勸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別在這陰陽怪氣的,小心我回了回厝明宗的時候把你做的壞事全都告訴師尊。”


    均安一聽立馬意識到了惹怒落暉的嚴重性,趕忙抱緊落暉的胳膊挽救道:“落暉不帶你這樣的,我錯了,我再也不耍貧了。”


    說完抿嘴做出個把嘴封死的動作:“我閉嘴!您大人不記小孩過別跟我一般計較哈!”


    落暉其實心裏也沒有多氣,就是一時間情緒上了頭緩了一會兒就好了,隻不過沒有找到台階下,好在均安被自己唬住給了個台階。


    這才做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算你識趣!行了天快黑了我們快些去把這個七嬸找到詢問詢問吧!”


    兩人一路上逮著人就問,好歹是把那個大娘口中所說的位置找到了,落暉抬頭看了一眼破舊程度然後喃喃自語道:“村東頭的破茅草屋,想必就是這個了,可我怎麽覺得這屋子有些陰森呢?”


    卻不知均安的耳朵可不是一般的靈,立馬在落暉說完話就立馬附和道:“我也覺得,可能因為他是個算命的緣故吧,所以會顯得很陰森。”


    落暉聽完均安的分析想來也是就沒多想,敲了敲七嬸的門得到可以進的話才和均安前後進入。


    落暉見七嬸臉上有點倦意想來是困了,本來準備的先嘮嘮家常拉近距離轉變為了直奔主題目剛坐下就問:““七嬸您好,我們想問你一點事可以麽?”


    七嬸隻是垂著眸微微一笑,眼底看不出情緒的反問:“你們是修仙之人吧,有什麽不知道的要問我這個瞎了眼的老太婆啊。”


    此話一出讓均安有些詫異和驚訝,一個老太婆就算是算命在瞎了眼的情況下第一反應不可能覺得來者是修仙之人,便多了個心眼反問了回去。


    “您怎麽知道我們是修仙之人?按理來說正常人都會警惕的詢問一番,可你卻處變不驚的喝著茶把我們的身份給推斷了出來,著實有些讓人存有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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