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起床腦子還不清醒,迷迷瞪瞪的並不知道靈根閣在何處,看著眼前一左一右的兩條分岔路口有些犯了難。


    本想著看哪條分叉走的人多便跟哪條分岔的人走,盯到發酸的看了半天兩條分岔路口的人大致都一樣多。


    索性站在原地點兵點將憑緣分挑選跟一大波人走,畢竟他們自己也不認路,想著總沒有錯便跟了上去。


    正好誤打誤撞的讓跟著右邊分岔路口的兩人找到了靈根閣,隻不過到了地方的時候靈根閣已排起了長隊,他們二人所排的位置已然是隊伍最末端,待了半天也無人再來。


    均安墊腳想看一下建在半山腰的靈根閣到底長什麽樣,結果一墊腳眼前盡是一片黑壓壓的發頂,讓他這堂堂五十四尺男兒身隻好作罷,站在原地頗為閑散的擺動著衣袖。


    可等了半天跟前的隊伍沒有絲毫挪動,讓均安再一次心生好奇的想看看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結果看到的仍是一片黑壓壓的頭頂。


    如此呆傻的舉動讓站在他身後的無念嘖嘖稱奇,見狀實在忍不住的戳了戳均安的肩膀,待均安轉過身後衝半山腰的靈根閣揚了揚頭,均安傻愣愣的順著無念的目光看去。


    本以為無念讓自己看天上的天空,結果抬頭之間便看到靈根閣的外觀,和尋常老百姓雙層的屋子外觀大差不差。


    和自己所居住的皇宮之內更是比不上的輝煌,但它的設計卻是個圓弧形,伴隨著裏麵時不時亮出的光芒更是讓它充滿神秘感,金黃中帶點棕的外觀更是給鍍了一層神秘。


    均安看著靈根閣內亮起的光亮很是稀奇,目不轉睛的盯了老半天,一會兒白一會兒藍白的,讓他的內心好奇極了。


    但奈何他對修仙界的了解甚少,法術更是學的馬馬虎虎,便把對靈根閣的新奇放在了滿腹才華的無念身上。


    賊眯眯的掃了眼前麵的人正在和旁人聊天聊的正開心,時不時的踩人一腳,均安為了腳不變成豬蹄便向後退了一步。


    惹得無念看均安向後退以為站的地方不夠,同步的在均安後退時也向後退了一步。


    對此他低頭看著均安所站的空地,在心中滿是不解的嘀咕著:“這麽大的位置他怎麽還要往後退,難道不夠他站的?那我在給他空出些位置吧,反正應該也沒人來了。”


    心裏想著又往後退了一小步,讓向後拍打無念的均安胳膊在半空中拍打了半天都是撲空,倔強的又拍了幾下才向後轉去,就看無念已經和自己隔開了一步有餘的距離。


    頓時無語凝咽的扶住額頭,不知說什麽好的輕嘖了一聲,無念看著均安滿麵愁容的模樣,皺著眉頭下皆是不解均安為何如此惆悵。


    均安消化完心中的無奈後抬手把皺著眉 傻愣在原地的無念給拉了回來,嘴裏念念有詞道:“你離我那麽遠幹什麽,我身上有洪水猛獸啊?”


    無念對於均安的念叨,深知剛才自己的那一番想法都是多餘,尷尬的撓了撓在太陽光下反光的腦門,嗬嗬幹笑了兩聲道:“我以為你往後退是因為不夠你站的,


    想著給你騰出點地方給你站,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想多了,抱歉抱歉!”


    均安大手一揮沒去計較這事,繼而向後退了一步挪到無念的身旁,怕被人聽見自己問的問題後覺得自己無知。


    礙於麵子隻好小聲的用隻有無念能聽到的嗓音說道:“這靈根閣內為什麽有時候發的光不一樣呢?”


    無念聽聞均安問的話才抬頭看向了正在冒白光的靈根閣,他其實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麽,畢竟修仙界的事他們佛界也很少過問,甚至往來。


    所以對於均安的問題他給不出回答,隻好如實的向均安坦誠:“我也不知,佛界向來很少過問修仙界的事,甚至連往來都很少,所以我也不曾可知這靈根閣為何發出的光不同。”


    均安也隻好作罷,安安靜靜的耐心等待排到自己,而早早就跑到潯吟閣睡下的郡皎月和落暉早已被陌厝忍無可忍的喊了起來。


    郡皎月睡得迷迷糊糊以為是哪個聒噪的弟子閑著沒事的喊鬧,沒去在意翻過身接著睡,睡在另一個床榻的落暉本也是如此以為,但一想到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困頓的腦子一下清醒了不少,忙不迭的從床榻邊翻了下來,剛想爬起低頭的目光下便看到眼前一雙銀白色的長靴上繡著一條條金縷細線時就已猜到了自己和郡皎月的結局。


    強忍下心中的悲哀緩緩站起身,對上陌厝那不笑肉不笑的笑容,無形之中的寒意讓落暉感覺到涼氣直接從腳後跟竄到了天靈蓋,徹底醒了盹。


    在陌厝死死盯住的目光下,硬著頭皮把步伐挪向了還在睡的郡皎月身邊,看著陌厝臉上的慍怒,害怕的咽了口口水,慌張無措的打了個哈哈。


    彎下身子瞥了眼院外毒辣的太陽,盡可能的放平心態,但說話間還是帶著些恐懼的顫音跟陌厝狡辯道:“師尊今日起的挺早啊!這才辰時就醒啦,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緩了會兒看著陌厝臉上的慍怒逐漸變成了怒目圓睜,落暉才察覺到自己話裏說的嘲諷,慌亂的擺著手解釋道:“師尊,師尊,我絕對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想說您今日起的甚早,真不愧是我們的師尊,我們都...都做不到這個時辰起來,如此...如此作風簡直就是我們的榜樣!”


    見陌厝臉上的憤怒隨著自己話中的溜須拍馬消了不少,暗暗的在心裏鬆了口氣,抬手用衣袖擦了下額間因為緊張生起的一層薄薄的汗珠。


    然而掩耳盜鈴的掩護了郡皎月那麽久,郡皎月也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落暉隻能背過手接著和陌厝聊著一些別樣的問題來掩護,殊不知放在背後的手在拚命的拍打著還在沉睡的郡皎月。


    好在郡皎月感受到了清晨的涼氣,瑟縮的顫抖了一下便打著哈欠從陌厝寶貝的床榻上離開了,閉著眼伸了個懶腰,睜開眼時就對上了陌厝要把她殺了的眼神。


    趕忙小碎步的移到了落暉身後,隻露出一個甜美的臉蛋笑嘻嘻的看向滿腔怒火無處撒的陌厝道:“師尊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昨天罰抄抄到寅時實在是太累了,


    回到德馨閣的話動靜大肯定會惹得其他弟子睡不著,所以我們就在靜心庭對付了一宿,卻沒成想他們起的一個比一個早,我們睡不著但又實在是困所以就跑來潯吟閣了,


    您就看在我們是您徒弟的份上就饒了我們吧,保準以後不管再晚都回德馨閣睡,不跑到你寶貝床榻上睡覺。”


    躲在落暉身後尋求庇護,卻不知在自己沒醒來之前落暉一人應對陌厝時差點就被殺了。


    陌厝本想借此訓斥二人,可餘光一掃旁邊點燃的一炷香快到了尾部,隻好作罷的揮了揮寬大的衣袖,心痛的背過身不願再去看被郡皎月這睡覺不老實踩的寶貝。


    待緩平了心中的悲痛才說道:“今日無念和均安要在靈根閣驗靈根,你們要隨我一同前往靈根閣看他們的靈根屬於何種。”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率先離開了讓他悲傷的地方,而落暉和郡皎月在站在原地麵麵相覷的皺起了鼻尖,不情不願的拖著疲憊的身軀跟上了陌厝大步流星的步伐。


    剛走到靈根閣門前就聽到了一陣騷亂,讓郡皎月十分好奇的隨著吵鬧的聲音巡了去,本想看個熱鬧,卻不成想這熱鬧的本身包括均安和無念。


    以他倆為中心的周圍早已圍滿了人,甚至還有人為了看這場熱鬧排到他連靈根都不測了直接跑了過去圍觀熱鬧,郡皎月被迫隻能頓在了他們不遠的地方聽著他們的爭吵。


    其中一個淡紫色服飾的弟子戳著無念的肩膀使之後退,臉上更是囂張跋扈的神情對著無念指指點點:“哎,這怎麽佛界的人也來修仙界了呢,


    不都說佛界瞧不上修仙界麽,你個禿驢是因為什麽啊?怕不是殺了生?我還以為佛界都是那種看淡生死的呢,這不能殺生那不能幹的,成天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惡心。”


    無念憤怒的睜著眼想要反駁,但奈何他長期生活在寺廟之內,從未聽過汙言穢語罵人的髒話,嘴笨的他隻能用那充滿憤怒的眼神來發泄自己的憤怒。


    均安最看不得就是狂妄自大自以為自己多厲害而瞧不起旁人的人,衝上前拽住那人的上襦的衣領惡狠的咬著牙,青筋暴起的脖頸足以看出他現在的憤怒。


    目光如夜晚捕食獵物饑餓的狼一般,陰霧中充滿了對獵物的肅殺,死死的盯著方才還狂妄的男子,緊緊抓住的衣領不讓他有片刻逃脫。


    看著那個男人躲藏害怕到存起眼淚的眼眶,冷著的臉突兀的歪嘴一笑,這一笑連顧曉曉都覺得有些陰森的渾身打了個顫栗,更何況近在咫尺的男人。


    腿腳顫顫巍巍的抖動著,均安一句話沒說,單單是帶著上位者不怒自威就足以讓他心中感到畏懼,帶著些哭腔的向均安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兄弟,


    我不應該看不起佛界之人,我就是嘴欠,饒了我吧,都是同為師尊選上的,別...別...別打了你我家師尊的臉麵不是?”


    均安冷笑一聲,把拽著他領子的手放了下來,拍打著剛才拽著那人的手,嫌棄的皺起了鼻頭,像是方才碰到了什麽肮髒的東西,拍到掌心微微紅起才作罷。


    玩弄著另一隻沒碰過他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抬眸,那雙墨黑色瞳孔飽含溫情的桃花眼現如今宛如一把殺人的刀,冰冷的刀身一片一片的剮下他的臉皮,使他整張臉變得血肉淋漓。


    “你覺得你的做法就高人一等了,你也說了都是同為師尊選中的弟子,你這麽說別家的弟子你覺得你這個做法就給你家師尊長臉了嘛?相反你把你家師尊臉丟盡了。”


    冰冷的嗓音下充斥著暴風雨前的寧靜聽不出任何情緒,一句句都讓那個男人下不來台,隻能幹站在原地聽著旁人的審判。


    讓郡皎月不得不佩服均安當太子的氣場確實強大,隨後便把目光看向了那個狂妄的弟子應屬於哪個師尊麾下。


    發現他的著裝雖是淡紫色但下擺並沒有零零散散的白色花朵,霎時間了然的走上前剝開一層層圍觀看熱鬧的人群,把均安和無念從人群之中帶離了出來。


    順便把嚇得渾身哆嗦的男子也一同帶到了陌厝眼前,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陌厝冰冷的神情默默退到了一旁,和落暉一同站在陌厝的身後。


    陌厝嚴肅著臉走上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摸索著光滑的下巴思索的說道:“你是哪個師尊看中的弟子?姓甚名誰?如此誌高氣傲狂妄著實不符合我厝明宗的宗風啊。”


    男子上下打量著陌厝的服飾,和旁人的服飾著實有天大的差別,金縷絲線縫製白色外袍再加上淡藍色的交領齊腰襦裙和旁人比起很是貴氣。


    猜測到了陌厝可能是師尊,但仍抵不住他內心的不服,扯著脖子質問著站在麵前比他高一頭的陌厝。


    “我是景柏師尊麾下的弟子,叫徇曄,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哪裏不符合厝明宗的宗風了,更何況隻有我師尊才能安排我的去留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著實沒了剛才在均安麵前那膽小瑟縮的模樣,同時也讓深知陌厝脾性的郡皎月和落暉默默感歎著徇曄的勇氣,為此陌厝給的回答隻是冷冷一笑。


    抬手向南方指去,白色的靈力隨即快速的追尋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六人之間便聽到了一陣雜亂像是在收拾東西的聲音。


    陌厝廢話不多說的對正在收拾東西的景柏說道:“景柏啊,你新收入麾下的弟子徇曄怎會如此放肆?狂妄不羈,瞧不起佛界之人,更何況這佛界之人還是我麾下的徒弟,


    你準備作何處置?你要不會處置那就交於我處置吧,如此品行不端之人下山曆練隻會為我厝明宗丟失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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