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天工,你究竟想借著這個傀儡表達什麽呢?


    雲寄桑將那些碎了頭的木偶小心收好,用一個盒子裝了,交給卓安婕,這才在令狐天工屍體前蹲下,一寸一寸地仔細檢查起來。當他查到那雙修長的“神手”時,突然一愣,抓起了令狐天工的右手,舉在了陽光下。似乎是死前本能地掩住了口鼻,令狐天工的指間全是血跡。雲寄桑強忍著血腥味,仔細查看。


    果然,屍體右手小指的指甲中,殘留著淡淡的褐色粉末。


    雲寄桑聞了聞,臉色一變,低呼道:“鬼樹之毒!”


    卓安捷一直留意著他的動靜,聞言道:“這毒是令狐天工自己下的?這麽說他是自殺的了?”


    “或者說,他本想毒死別人,卻被對方先下手為強了。”雲寄桑喃喃道。


    卓安婕皺眉道:“那兇手居然也用了鬼樹之毒,這兩人也算是心有靈犀了。”


    “未必。雲寄桑指著那個有毒茶盞道,令狐天工的指甲中隻有些許毒粉殘留,說明那毒已經投出。可除了他自己的茶杯之外,壺裏和對麵杯中的茶都沒有毒。師姐你想想看,這意味著什麽?”


    卓安捷略一思索,訝然道:“毒下到了他自己的茶盞中?”


    雲寄桑點了點頭:“此事甚是奇怪,令狐天工明明想毒殺對方,卻被對手偷梁換柱,調換了杯子。”


    “也許兇手引開了令狐師弟,再趁他不注意時調換的?”羅諳空插口道。


    “若是你想毒死對方,下毒後會隨便移開目光麽?”


    羅諳空一窒,隻得搖頭。


    卓安婕突然咦了一聲:“師弟,你看他的右腳,鞋底上好像有東西。”


    雲寄桑抓住屍體的右腳,發現鞋底上果然有兩條血跡。其中靠左側的那道比較短,較長的血跡則斜斜穿過整個腳掌,在腳跟處突然拐彎後終止。


    “這是什麽?”羅諳空也蹲了下來,訝然道。


    “很難說……”雲寄桑用手指在上麵順著描了一下,“血跡這麽不自然,不像是蹭到的,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誰?兇手?”


    “也許,不過更有可能旳是令狐天工自己。”雲寄桑抓著令狐天工滿是鮮血的右手向他晃了一下。


    “也就是說,令狐師弟臨終前偷偷以指沾血,想在鞋底寫出兇手是誰,隻是他沒能寫完。”


    “大概吧。”雲寄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


    “就這麽莫名其妙兩筆,誰能猜出兇手的身份?”卓安婕皺眉道。


    “看起來,倒有點像個‘二’字……”羅諳空揣摩著說。


    “二?傀儡門弟子中,隻有令狐天工排行第二,難不成他還是自殺的?”卓安婕譏誚道。


    “嗯……”雲寄桑若有所思地盯著令狐天工的右腳。


    在腳底的兩筆,到底是什麽意思?真的是“二”麽?還是其他什麽字的起筆?可傀儡門中沒有人的名字是這樣起筆的啊?為什麽令狐天工把字畫在鞋底?想瞞過兇手的雙眼?


    令狐天工,你究竟想說些什麽呢?


    兇手和你究竟是什麽關係?你既然有勇氣殺他,為何又不肯揭穿他的身份?你……究竟在顧忌些什麽?


    (下期待續)


    下期預告


    李無心,李無心,李無心……所有的調查都指向這個已經死於數年前的傀儡門三師弟,但是人死卻又怎麽可能復生呢?!令狐天工,傀儡門下第二個犧牲品,他在鞋底所畫的兩筆離真相最近,卻又最讓人捉摸不透……說吧說吧,到底誰是


    【蝶舞】


    “出於某個緣故,令狐天工想將某人除去,於是,昨晚邀了他ー同飲茶,準備趁機將其毒殺。”雲寄桑在屋裏緩緩地踱來踱去,然後在門□站定,“偏巧穀應蘭找上門來,為了不讓她看到茶具引起懷疑,令狐天工不得不將她擋在屋外。等穀應蘭離開後,他回到屋內,繼續等待兇手……”然後,他來到茶幾前,緩緩坐了下來,“終於,兇手到了,兩人開始喝茶。從茶壺中的水量來看,兩人先是喝了幾杯茶。終於,令狐天工等到了機會,以奇快的手速,將毒粉投到了對方茶盞裏。然後,他端起自己的茶盞,邀對方共飲此杯……”


    “他卻不知道,兇手已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換了雙方的茶杯。”卓安婕若有所思地道。


    雲寄桑做出虛換茶杯的手勢,來回做了幾次後,他疑惑地喃喃道:“按理說,令狐天工心思細密,應該不會如此大意才對,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兇手換杯的速度太快,快到連令狐天工都無法察覺。”


    卓安捷皺眉道:“令狐天工人稱‘神手’向來以手快著稱,傀儡門中,還有誰的手能快得過他?”


    雲寄桑發現羅諳空突然臉色大變,便問道:“羅兄,你可是想到了什麽?”羅諳空臉色蒼白,低聲道:"若論手速,門裏確是有一人還要快過令狐。”


    “誰?”雲寄桑和卓安婕齊聲問道。


    “那人便是我那已身亡數年的三師弟——李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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