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學,雖然是九州乃至全球最好的大學之一,但是像這樣的事,在哪裏都是會發生的,所以也沒有引起學校的主意。


    白金學院雖然學習氣氛濃厚,但是課餘活動也是豐富多彩,學院內的各種會館五花八門,什麽都有,尤其是這些學生都是有錢人有權人,棋館,茶社,音樂協會,舞蹈協會,籃球聯盟,足球聯盟等等等等。


    那端木毓秀小姐,就是上屆中赫赫大名的音樂協會的大姐頭,聽說一手的古箏彈的神乎其神,對於九州古代音樂的造詣,甚至連教授都要甘拜下風的。


    司徒然卻是不以為然,老東西對於這些雜學,簡直無所不精,自己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怕是在古琴上來彈兩下,也不會弱你多少罷?不過那鬼丫頭那身氣質在配上古意盎然的音樂,這場景……我到底見過她沒有呢?


    四個丫頭沒什麽課,主要是嫣然和晨晨都沒心思上課了,倒是小雲學的是曆史,今天正好有一節大課。


    “不是吧?又是那個什麽階梯教室?不去啦,我在外麵等你們就行了!”


    晨晨卻是不依不饒,死拉硬拽,就是不讓司徒然離開:


    “哼!既然都去過了,也不是第一次啦,怕什麽?是不!嫣然!”


    小雲也是很驚奇於上一次司徒然的表現,說不定今天也能看到什麽出人意料的事也不一定,眼裏倒是流出了幾許的期盼。


    “今天講的是《九州古代史》那個王教授是我們學院最出名的曆史係教授,講課很有特點的。”


    難得的,連小雲都在這樣說話了,司徒然要是再推遲,怕是要傷了多少人的心啊!


    白明昊古怪的看了看司徒然,說道:


    “去吧!我先去找老三,下課了給我電話!”


    司徒然無奈的看著白明昊兔子一樣竄出去老遠,也知道隻好這樣了,大不了不打瞌睡,哼,小爺怕什麽呢?


    還是上次那間大教室,但是這次裏麵卻是靜悄悄的,做著的大多數都是鼻梁上架著眼睛的學生,倒是男女比例相當。


    小雲悄悄的帶著四人進了後門,生怕自己幾人打擾了別人的上課。在那個頭發花白的教授注視下,幾人悄無聲息的坐了下來,隻是司徒然並沒有看到教授眼裏閃過的一絲異樣的神采。


    司徒然坐下之後,立刻裝著十分用心的樣子,死死的盯著前麵滔滔不絕的老教授,心中卻隻有苦笑,心說這叫什麽事兒?自己真的成了陪讀啦!


    教授姓王,十分地博學,也是有名的曆史學家,一個標準的學究,他的課堂向來都是很嚴肅的,今天遲到這幾人,讓他心裏有些小小的不痛快,但是卻在見到司徒然之後,硬生生壓製住了這種不痛快,繼續著他的講解。


    一股女兒家特有的處女幽香從身邊傳來,司徒然狗鼻子很靈,居然分辨出了四種香氣,他斜斜地斜睨了一眼,隻望見半張俏麗的臉龐,正是嫣然,旁邊的小雲,居然也在鼻子上架起了一副寬邊的黑色眼鏡,讓她看起來充滿了一點的古典韻味,也許注意到司徒然的目光,不動聲色間,小雲俏麗的臉龐微微一紅,目光閃爍,卻是依然向著黑板的方向。


    王老教授說道:“剛才我們已經詳細講解了漢朝的曆史,結合上一次的課程,這段曆史我們先告一段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講一講晉隋的曆史,對了,這位同學,請你回答一下,你知道晉隋的哪些方麵,不要怕,來!隨便說說。


    看著王教授一臉無辜的表情,司徒然心中邪火直冒,媽B的,這樣也中招?


    王老教授示意司徒然,前麵的學生不由的扭頭看向了後麵,隨即安靜的課堂響起了一陣的議論之聲。


    “這不是那個金融天才嗎?怎麽對曆史還有興趣?”


    “是啊!聽說校長都在到處打聽他呢?他是那個係的?”


    “不知道!聽說很能打哦!連天宮澤都不敢輕易惹他!”


    也有人在心中暗暗的腹誹!


    “充什麽大半蒜!怎麽什麽地方都有這家夥啊!”


    司徒然扭了扭屁股,苦笑一聲,屁股都還沒有坐熱那,就又站了起來,我說你這老家夥就不能問一下別人?


    望著王老教授的和平的目光,他心中苦笑,臉上卻是有些獻媚的說道:“教授!我其實不知道……!”


    “不知道很多沒關係!撿你知道的說!”


    老家夥,你是成心的是吧?小爺本來想說不知道的!


    心一橫,司徒然張嘴就說道:


    “其實教授,我本來想說我不知道的……!”


    一陣哄笑隨即想起,還沒人在王教授的課堂上這樣說過話,不過這家夥說話的語氣真的十分欠揍。雖然你是金融天才,但是小子,你撈過界啦,在曆史方麵,估計也是草包一個。


    “但是,既然教授讓我說,那我就說一說!”


    “噢……!好啊!那你知道多少說多少吧。”王老教授倒是熱心的鼓勵道,眼裏的神色也越來越值得玩味。


    不過這也怨不得學生,實在是因為找工作的時候,用人單位多半問的都是你的計算機能力多強,英語幾級,卻沒有哪個問你是否知道什麽中國古代曆史的。


    “我隻知道晉朝的一些風水名人和名將。”司徒然略微沉吟一些,“比如說郭璞,苻堅,羊祜,等等!”


    王老教眼裏的神采更重,授眼睛咪成了條縫,“不錯,不錯,你說的一點不錯,”


    身後的笑聲戛然而止,所有的學生都是一臉詫異的望著司徒然,風水名人,郭璞?這是曆史課!好像九州古代史這本書上也沒有記載,不過苻堅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哼!郭璞是誰啊!”


    一聲輕蔑的聲音響起。


    “郭璞,字景純,西晉建平太守郭瑗之子。著名學者,既是文學家和訓詁學家,又是道學術數大師和遊仙詩的祖師。”“司徒然滔滔不絕的講解了下來,他言語鏗鏘,用詞每有新意,聽得一眾學生都眉頭舒張開來,就連開始問話的家夥都是聽得津津有味。


    …………


    …………


    “苻堅淝水一戰折損數十萬精兵,大敗而歸,前秦也是從此一蹶不振,終複滅亡,難倒這樣人也算是名將嗎?”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細聲細氣的問道。


    淝水之戰,苻堅親率步兵六十萬、騎兵二十七萬、禁衛軍三萬,共計九十萬大軍從長安南下,同時,又命梓潼太守裴元略率水師七萬餘人從巴蜀順流東下,向建康進軍,近百萬行軍隊伍“前後千裏,旗鼓相望。東西萬裏,水陸齊進。”


    符堅當時也驕狂地宣稱,“以吾之眾旅,投鞭於江,足斷其流。”這就是那個著名典故‘投鞭斷流’的來曆。


    隻是最後的結果卻是苻堅一敗塗地,大敗而歸,前秦也是因此一蹶不振,終於滅亡。


    “但是!這書上的記載頗為片麵,”


    司徒然一句話連王教授的興趣都被勾了上來,司徒然居然緩步走出了課桌前麵,手裏拿著小雲麵前的課本,伸手一指那本九州古代史。


    “堂堂的苻堅怎麽隻用什麽投鞭斷流,風聲鶴唳,以及草木皆兵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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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然緩緩走道,緩緩說道,聲音低沉,神色中仿佛在為那個雄才大略,以恩著稱的君主有些不平。


    司徒然不但記憶力驚人,而且從小就受到學究天人的老東西教誨,一身本領又怎麽能用雜來形容呢?


    “那你說說苻堅到底有什麽能耐了。”


    戴眼鏡的女生有些不服氣,王老教授仍是樂嗬嗬的看著司徒然,甚至讓開了講台。想看看這個家夥如何回答。大教室後麵的學生卻已經竊竊私語了起來。不為別的,為的是這家夥真是不知道廉恥,居然敢搶教授的講台。狂!沒邊兒啦!


    下麵的議論之聲又起,司徒然不但鼻子靈敏,耳朵也是相當的好使,怕是十米外蚊子飛過,他也聽得見的。


    他心中哼了一聲,隻是道:“苻堅博學多才,擅長謀略,待人寬容,以恩著稱,這書上卻是隻字不提,豈不好笑,要知道當年他先殺暴虐之苻生,後用良將王猛,即位前他就結納人才,以圖經國濟民,即位後用人唯賢,勵精圖治,先後攻滅前燕、前涼和代,統一了北方,,其疆域東極滄海,西並龜茲,南包襄陽,北盡沙漠,新羅、大宛、康居、天竺等數十國遣使通好,試問這種君王怎能隻用窩囊,失敗來形容?”


    “但他後來淝水之戰還是敗了,”王老教授也有些吃驚,也有些興奮,“你又如何解釋?”這些他並非不知道,他吃驚的是因為司徒然知道。


    眼鏡女生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帥氣*人的家夥,如果他若是照本宣科也就罷了,隻是看他侃侃而談,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爛熟於心,這怎麽可能?


    他不是經濟係的嗎,為什麽對於曆史居然能如此的了解?怎麽對一個看似不起眼的人物,看似不起眼的曆史如此熟悉?


    課堂內鴉雀無聲,本來還在私語的學生們都和眼鏡女生一樣的表情,在這個時代的大學生,一口氣能背出這麽多曆史地名的已經和處女一樣稀少了。


    隻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司徒然後來說的更讓他們吃驚。


    “論者皆以為秦王堅之亡,由不殺慕容垂、姚萇的緣故,雖然不無道理,卻也並非全因,苻堅待人寬容,以恩稱著,若在太平盛世,還為可取,但他那時戰亂連連,若想做成事,定要恩威並施。豈不聞曹*統一北方,采取‘圍而後降者不赦’。”


    “什麽是‘圍而後降者不赦’”一個男生問道。


    “對走投無路才投降的人,一律……哢嚓!”司徒然斬釘截鐵的說道,做了一個誇張的抹脖子動作。那個戴眼鏡發問的女生卻是打了個寒顫。


    別人見司徒然滿口的之乎者也,多半不懂,卻聽他說的抑揚頓挫,慷慨激昂,無不為之心動,暗自佩服,王老教授更是連連點頭。


    “既然這位同學對兩晉名將如此熟悉,不如我們就請他再講講西晉的羊祜還有東晉桓溫的事跡,你們說好不好?”王老教授頗為激動,很少有看到學生們反應如此熱烈的時候。


    一兩百人的課堂內轟然叫好,潮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


    …………


    …………


    司徒然講啊講地,居然足足快兩個小時了,而且學生們沒有絲毫不滿,都是興意盎然,意猶未盡的樣子。


    甚至連他自己都要憋不住尿意了,這才求饒的說道:


    “算了,就這樣吧!不講了,王教授,你是不是也該給我開份工資啊!”


    教室裏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無理由四更,隻為下月的保底鮮花,謝謝大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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