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許旭……”劉豔黑著老臉眼中凶光直冒,盯著楊廣厲聲問道。


    楊廣冷哼一聲:“死在本將軍手裏的人,多得數不清,我怎麽知道剛才殺的是不是許旭,在說我殺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馬賊,老太婆你至於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嗎?要打便打一場就是。”


    “很好,你急著找死老身便成全你,今晚一個都別想走,我要讓你們通通給我死去的手下陪葬。”


    劉豔說完,她將手中枯柳枝高舉向天,立即掐動法訣,頓時光芒衝天而起,本來漆黑的夜空立即雷光湧現,一道雷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瀉而下。


    “轟隆……”


    恐怖的雷電夾帶著毀天滅地的威能,將虛空都差點壓塌,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劈向楊廣。


    楊廣臉色微微有一凝,腰間長刀盡出,玄冰之氣如狂海怒江般翻滾而出,他雙手緊握住刀柄劈出兩道刀氣,刀氣如虹與狂奔而來的雷電爭鋒相對。雷電威能更勝,勢如破竹將刀氣轟碎,楊廣立即倒飛,避開了這恐怖一擊。


    “雷霆萬鈞!”


    劉豔大喝一聲,原本雷光湧動的天空,如萬馬奔騰一般,開始暴動起來。愈演愈烈之下,赫然形成了一個恐怖旋渦。


    旋渦轉動,瘋狂的攪動天空中的雷電,頃刻之間便將所有雷光納入其中。


    “轟隆……”


    數十道雷電恐怖如斯,夾合著滔天怒氣同時降下,瞬間將楊廣周圍封鎖,讓所有東西都無所遁形。


    楊廣飛身而起,在雷電中穿行,數道雷電差點將他擊中,險而又險的被他避開。


    楊廣微怒道:“老太婆,就這點本事想要給你手下報仇,恐怕還不夠,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一刀!”


    “縱是斬敵千百顱,滔天怒意也難平!刀勢!”


    話音剛至,楊廣周身真元鼓蕩,他將手中的長刀橫握在胸前,身後上方立即顯現一道巨大的長刀虛影,虛影殺意衝天在空中席卷,力劈而下。


    “好膽,殺了我那麽多手下,還敢如此大言不慚,老身這就破了你的刀勢,讓你武道止步於此。”說完,劉豔立即將手中的枯柳枝甩了出去,頓時一陣音爆之聲從枯柳枝後方響起,直逼飛來的刀勢。


    “轟……”


    兩者相遇,刀勢立即支離破碎,恐怖的衝擊,將天空中的流雲震的稀碎,楊廣悶喝急忙倒退,他嘴角溢血臉色蒼白,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刀勢,本就是以自己的意念與手中的兵器相溝通,從而演化更為強大的攻擊,意念又受製於靈魂的約束,武者的刀勢被破,靈魂自然也會受到嚴重的創傷。


    “咻……”


    電光火石間,空中的那一截枯柳枝速度極快,在虛空中化成一道光束向著楊廣飛去。


    “遁天梭殘片……”看著極速飛來的光束,楊廣臉色大變,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傳聞。


    上古秘寶遁天梭,乃是上古戰場遺留下來的法寶,有些煉器宗師特意研究過,它的煉製手法極為獨特,其煉製主身的材料,就是翻遍如今的整片大陸都難以尋到。


    相傳,完整的遁天梭擁有世間極速,頃刻之間便可上天攬月下海捉鱉,藐視一切阻力。它內部自成空間如同一艘飛船,無用時它是一件可以極速飛行的載體,以它特殊的煉製材料,若與人對戰時,它又成了一件恐怖的大殺器。


    “能觀其形呼其名,倒也算有些見識,若你剛才留我手下一命,老身惜才,今日倒也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千不該萬不該,我最得力的手下就這麽命喪你的手中,而今隻能殺了你們為他陪葬了。”劉豔冷聲喝道。


    枯柳枝如同受意一般驟然加速,就像一條毒蛇一樣,軌跡刁鑽的令人防不勝防,轉眼間刺向楊廣的心髒。


    楊廣躲閃不及,快速將手中長刀橫出。枯柳枝正好刺中刀身,那股恐怖的推力差點將他掀飛出去。他口吐鮮血,極力的催動真元,腳步往下一沉,一手緊握刀柄,一手頂住刀背,奮力抵擋這足以要了他性命的一擊。


    “哢,哢……”


    一陣脆響,刀身遍布裂紋,楊廣瞳孔微縮,一聲怒喝,猛然用力一推,將枯柳枝逼退三尺,就在他以為把這一擊阻擋下來的時侯,劉豔抬手向虛空拍出一道法訣,枯柳枝頓時光芒大漲如一支離弦弓箭一般,將遍布裂紋的長刀徹底擊碎,刺向楊廣的心髒。


    “鐺……”


    一柄古樸的長劍擊在疾馳而去的枯柳枝上,立即截斷了枯柳枝的去路,隨後折返而回消失在了樹林中。


    枯柳枝落地,碎石激蕩四野,塵埃落定,地麵瞬間多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楊廣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狠狠地撞到了後方凸起的山石上,這才讓他長籲了一口氣。


    劉豔臉色一寒,將跌落一旁的枯柳枝招回,望向樹林深處,冷冷說道:“是哪位高人在此,既然都已出手了,何不出來一見。”


    夏宇宸禦風而行,在虛空中踏步,每踏出一步都有音爆之聲傳出,眨眼間便到了楊廣身前。他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二年未見,不想一見麵就看到楊叔這麽狼狽的樣子。”


    楊廣錯愕,跟見了鬼一樣,滿臉的不可思議。眼前之人,不就是失蹤兩年多的唐宇宸嗎?自己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從小他就喜文弄墨,對武道一途沒有一丁點興趣,從而被唐家定性為百年內唯一的讀書種子,如今怎麽會有一身武道修為……?


    “楊叔莫不是被那老婦人嚇傻了?”夏宇宸抬手在楊廣眼前幌了幌。


    “你是宇宸?不對,宇宸是個讀書種子,你身上卻絲毫沒有一點書生氣,而且還有著五品後期巔峰的修為,身上所散發的氣機,居然能讓我產生一絲不安的感覺。他都失蹤兩年了,你跟他隻是長得很像而已。”楊廣盯著夏宇宸說道。


    “楊叔,我真的是宇宸,你看我有玉佩為證。”他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玉佩,誰知腰間空空如也,這才想起,玉佩早在兩年前就已碎裂。他有些尷尬想了想又接著道:“我七歲那年,悄悄的跟蹤你進入教坊司,正當你想提腰上馬時,我一腳踹開了房門,把你嚇得差點不舉……十二歲那年,你與府上的丫鬟私會,剛想解開丫鬟的束腰,便被我撞見,你惱羞成怒大罵我是冤種,還悲憤的對天發誓,以後斷絕女色……”


    夏宇宸還想繼續往下說,豈料被楊廣一把捂住了嘴巴:“小兔崽子,現在我相信你是哪個討人嫌的敗家玩意,有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可別大嘴巴到處往外說。”


    楊廣將夏宇宸放開,打量著說道:“這兩年你到底遭遇了什麽?原本一個被定性的讀書種子,現在蛻變成了一身虎膽的武者……”


    劉豔臉色陰沉的嚇人:“小鬼,一出來就忙著敘舊,你當老身是空氣不成?”


    “差點把這老太婆忘記了,楊叔,你且在一旁安心的療傷,我去將她打發了……”夏宇宸轉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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