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麽人?”


    此時陳立廣終於慌了,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兩名刀客會如此輕易地就被斬殺!這兩人一死,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我和你有仇?”上官禹的聲音冰冷而無情。


    陳立廣看著對麵那位青年手上還發著寒光的劍,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惶恐不安。他生怕那柄鋒利的劍會突然朝著自己的喉嚨捅進來,於是隻能顫巍巍地回答:“沒……沒有仇。”


    “那你是覺得我好欺負嗎?”上官禹緩緩轉動著手中的雀奴,手中的長劍在空中畫出一朵絢麗的劍花。


    陳立廣連忙搖頭,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理由,或許可以幫他逃過一劫。於是他慌忙說道:“是奧八碼,是奧八碼!他想要雀奴,出了大價錢讓我替他搶!”


    上官禹並沒有因為這個理由而有絲毫動容,反而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他。


    陳立廣心裏頓時一陣發毛,他不知道這個借口是否能夠蒙混過關,於是趕忙接著解釋:“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之前與公子您並無任何交集,更談不上有什麽仇怨。”


    見麵前這黑袍青年依舊沒有說話,陳立廣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認命道:“終歸是我技不如人,我也認了,隻求公子能給我一個痛快。”


    上官禹微微搖了搖頭。


    陳立廣見狀,慘笑一聲:“看來公子是不願意給我一個痛快了。罷了罷了……”


    “你走吧,螻蟻尚且偷生,你又何必一心求死。”上官禹淡淡地說道,然後將雀奴收回劍鞘之中。


    陳立廣一臉詫異地看著上官禹,心中剛升起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卻聽見上官禹又說了一句話。


    “我出來的時候,有人和我說要保持心善,不能殺戮。”


    陳立廣頓時懵了,看著地上滿地的屍體,再看看對麵這青年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什麽情況?


    你擱這砍瓜切菜一樣殺了十幾個人,然後現在說要保持心善,不能殺戮?


    但至少保住了一條命,於是他沒有絲毫猶豫,趕緊抱拳行禮:“多謝公子手下留情饒我一命,來日必報答今日之恩。”


    等陳立廣離開佳禾居後,上官禹依舊站在右邊靠牆位置沒有動,而是看著二樓雅間位置,緩緩開口:“看很久了吧,可以下來了。”


    陳小飛聽到聲音後笑了一聲:“你瞧,發現我們了。”


    說著便和夏芸從樓梯慢慢走下來。


    “是你。”


    見到陳小飛後,上官禹一眼就認了出來,畢竟昨天在拍賣場才剛剛見過。


    “上官禹是吧,你就這麽放他走了?你真信了他的鬼話?”陳小飛有些不解地開口問道。


    “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麽區別?”上官禹一臉無所謂,並不在意放走了說鬼話的陳立廣。


    陳小飛輕輕笑了一聲:“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我知道了你的名字。”


    上官禹臉色很正經,說道:“陳小飛,我知道你,六年前你的名字在我上官家被談論了很久。“


    聽了這句話,陳小飛不禁得意起來,轉頭看向夏芸,笑著說:“你瞧瞧,說明哥哥名號還是如雷灌頂的。”


    夏芸一臉認真地在這兩位男人臉上看了一下,然後默默做出了判斷:“還是他比較好看。”


    “嗯?”陳小飛當然不信,又仔細端詳了上官禹的臉,嘴裏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們打一場吧。”上官禹突然開口。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陳小飛和夏芸都搞懵了,相互對視了一眼。


    “就因為我說你好看?”夏芸不解。


    “就因為我比你好看?”陳小飛不解。


    “六年前我在家中曾見過你和母親的那一戰,可惜那時我還未曾在武道入門未能幫上忙,現在我想看看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差距。”


    這應該是這兩天上官禹出現在應州後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代表他真的很認真。


    但是陳小飛不這麽想:“你一直都這麽勇嗎?”


    就連夏芸此時也隻能拉拉陳小飛,勸了一句:“你別故意打他臉。”


    “哇,你竟然這麽看我?我為什麽要打他臉?就因為他長得好看?”陳小飛要破防了,想想又哪裏不對,“我明明長得比他好看!”


    陳小飛今日出門也沒有帶刀,就在地上隨手拿起一把屍體手上的刀:“來吧。”


    夏芸默默走到後麵,捂上臉。


    上官禹沒有廢話,直接起勢,雀奴再次出竅,直接向陳小飛刺來。


    兩人手上兵器不斷的交匯碰撞,用的招式各不相同,但是唯一相同的是,這兩人腳下都沒有變化過位置。


    一刀將上官禹震退,陳小飛問出了困擾已久的問題:“你為什麽一直就在一個方位打,不變扭嗎?”


    剛才對的十幾回合,陳小飛是因為上官禹的攻擊完全無法對他造成威脅才不動,但是造不成威脅的原因是上官禹他也不動位置。


    “來,出招!打我!”


    上官禹劍氣湧動,又是一道比剛才大了一倍的劍陣出現,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長劍對準了陳小飛。


    陳小飛歎了一口氣,這些要求都奇奇怪怪的。


    手上那把長刀隻是平平無奇的下劈,毫無任何花裏胡哨多餘的動作,看不出來哪裏快,也看不出來有什麽詭異莫測的地方,但是偏偏就有一種無可抵擋的感覺。


    那是一種麵對這一刀砍下,仿佛四麵八方都被牢牢封死的感覺,就像是不論如何躲避,最終都會被這一刀砍中。


    就算是麵前是自己用盡全力布好的劍陣,但在此刻看到這一刀,上官禹心中竟升起了一股絕望無力的感覺。


    劍陣驟然消失,劍氣無影無蹤,


    陳小飛見狀也沒有什麽意外,直接收刀,然後又很講究的將刀放回到剛才那具屍體手上。


    “是我輸了。”


    上官禹也沒有什麽異樣的情緒,輸了就是輸了,好好練再打回來就是了,畢竟當然連他媽也打不過麵前這個男人。


    但是陳小飛還是很糾結一個問題,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麽一直站在這邊啊?”


    打了打完了,上官禹也就回答了:“自古對決站左邊必輸。”


    陳小飛感覺這句話對自己衝擊太大了,看看麵前上官禹,又看看後麵坐在台階上的夏芸。


    更加確定自己之前的觀點,長得好看的人腦子都不好。


    但是想想又不對,自己長得也很好看,但是腦子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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