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浩陽坐在自己背後手把手的教自己騎摩托車,一加油門車就竄到溝裏去了,浩陽說:“我的媽啊,你小子有點分寸行不行?”


    第一次和浩陽做愛的時候,浩陽深情地望著自己問:“你小子是第一次?”回答他說不是,浩陽的目光暗下去了,似乎有失望,似乎有無奈,似乎還有不甘心。


    “憾生,我們好好愛一場吧。”


    “憾生,把它戴上。”


    “憾生,我很愛你。”


    罷了,被人這樣愛過,還想奢求什麽呢?


    出了陵園後,憾生對秦賀說:“不要送我了。”


    秦賀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憾生釋然地笑了,“回去好好對你老婆,把她氣出病來可是一屍兩命。我們見到麵也假裝不認識好了,免得你又被我勾引了。”


    秦賀說:“憾生,也許我沒有浩陽愛得那麽深,可是你是我這輩子最用心的一個人。”


    憾生抽回手,淡淡地說:“對不起,我不配,以後對你老婆和孩子去用心吧。”


    秦賀猛地心痛,他克製住抱緊憾生的衝動,因為他知道不管他怎麽挽留,都不能留住那個人。


    在感情方麵,男人比女人更狠心,更自私,更絕情,如果你留不住一個男人的心,那麽你想留住他的人,絕對是癡心妄想。


    憾生回到小閣樓,打定主意和棟天攤牌:反正也是分手定了,還不如自己說出口。可是當他打開門望著醉成爛泥一樣倒在沙發上的棟天,又膽怯了。


    “你和秦賀到哪去呆了一天一夜?”棟天用通紅的眼瞪著他問。


    憾生沒有應,徑直去了臥室,不一會兒又出來了。


    棟天看到他又拿出了尉浩陽的牛仔褲,什麽都明白了。


    憾生站在棟天麵前,躊躇著不知怎麽開口。


    棟天一巴掌掃開一茶幾的啤酒瓶,“你想幹什麽?”


    憾生默默無語。


    棟天立起來抓住憾生,眼冒怒火,“你又要走!你把老子當什麽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憾生想掙紮,棟天像頭髮狂的野獸一樣把他掀倒在沙發上。


    憾生也是怒火中燒,破口罵道:“操你媽的林棟天你到底想怎樣!你要我怎樣!老子忍了很久了……”


    棟天不由分說,粗暴地撕扯憾生身上的衣服。


    憾生趴在沙發上動不了,完全處於被動,他不是討厭做愛,但是這叫什麽做愛啊?他氣得發抖,嚷道:“林棟天,你強姦啊?你馬上給我住手!”


    棟天看到憾生一身深淺不一的吻痕,更是氣得幾乎喘不過氣,他按著憾生的背吼道:“我就強姦你怎麽了?你這王八蛋就是犯賤!我不幹你你也要找別人幹,你不就是想要我幹你嗎?”


    憾生狂怒地掙紮,力氣又沒有棟天大,掙了半天非但沒掙開,棟天還更用勁了,憾生痛得大喊:“林棟天,你這神經病,我跟誰幹關你鳥事?你媽的王八蛋狗娘養的……”


    棟天剝下憾生的褲子惡狠狠地往他身體裏捅,一下比一下猛烈,嘴裏含糊不清地罵道:“我叫你走!我叫你走!我是怎麽求你的?我是怎樣對你的?你想走就走,你就這麽玩弄我!我就是神經病,我怎麽會喜歡你這王八蛋?我神經病!我對你好有什麽用?我怎麽愛你都沒用!我怎麽寵你都沒用!你就是犯賤!我當初是怎樣求你別離開我的……”


    憾生不掙紮了,因為他感到棟天的眼淚一顆顆地掉在自己背上,他緊緊皺著眉,咬著嘴唇忍痛任由棟天發泄似的用力狂捅。


    棟天無望得幾乎崩潰,有沒有快感都不介意了,他幾次想把按著憾生背部的手挪到憾生脖子上去,他衝動得恨不得掐死憾生。


    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耗了好一會兒,棟天陡地收住了勢頭,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憾生知道他she了,於是稍微想撐起身子來,卻又被棟天壓回去。


    棟天伏下來咬牙切齒地對憾生說:“我警告你,陸憾生,你別想離開我,你想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準!我不準!你不信可以試試看!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當縮頭烏龜,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你抓回來,絕對不會讓你有安穩日子過!”


    棟天說完,抬手抹了把臉上糊成一片的淚水,爬起來到浴室裏洗了個澡,然後倒回臥室裏去睡大頭覺。


    憾生在沙發角落蜷了一晚,不知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恥辱和氣憤的同時,居然還有一絲慶幸,畢竟棟天用這種野蠻的方式留他總比不留他好。


    憾生覺得棟天罵得對極了,自己就是賤!


    【


    第49章


    日子過得平靜如水,兩個人隻說必要的話,如果是下早班就回去做飯,吃飯,洗碗,看電視,睡覺;如果是下晚班,晚飯就各吃各的,回家後洗個澡倒頭就睡。


    不牽手,不擁抱,不接吻,但多了一項,就是做愛。


    棟天還是常和同事一起去喝酒,喝晚了回來不顧憾生睡著沒有,就爬上床一聲不吭地剝掉憾生的褲子亂捅一氣,衣服都懶得脫,更不會顧及對方是不是也滿足了。


    棟天做愛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撫摸對方,不再像以前一樣時不時伏下去吻一吻對方,不再像以前一樣呼喚憾生。他就是在洩慾,他不想再愛了。


    憾生總是希望他做完後能像以前一樣抱著自己說說話,可是他沒有,他慡快完了一點也不留戀憾生的身體,立刻倒到一邊去背對著憾生呼呼大睡。


    憾生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可是他拚命勸自己忍氣吞聲,畢竟是自己欠了棟天太多,傷得棟天太深。


    念宣周末回來看到那兩個人的臉色比以前還要陰沉,覺得這屋子裏的氣氛令人窒息得手足無措,她以前總是粘粘糊糊地捨不得去學校上課,現在跑都來不及,過了個周六就溜到青絮島去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得讓人的心堵得難受,憾生絞盡腦汁地想用什麽方式來緩和,他突然記起來自己的生日到了,他想自己生日這天對棟天說說好話或者放下臉麵撒撒嬌,棟天應該不會太不給麵子吧?


    憾生下了班就滿懷期待地跑到倉庫去找棟天,可是棟天又早退去喝酒了。


    憾生的心沉到的底穀,他轉身離開了超市,自己到大排檔去什麽都沒吃,光點啤酒喝,喝著喝著伏在桌上默默地落淚。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他覺得自己的期望和耐心都要消磨殆盡了。


    晚上回去,小閣樓裏還是空蕩蕩的讓人寒心。


    憾生倒在床上,有點胃痛,越來越痛,痛得冒虛汗。他知道是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沒好好吃飯的緣故,於是爬起來吃了點胃藥,又倒回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


    睡著睡著覺得有人壓在自己身下,憾生不耐煩地推開棟天說:“走開,我不舒服。”


    棟天一身的酒氣,悶聲悶氣地說:“不舒服個鳥,你以為你是女人還來例假啊?”


    憾生不說話了,他抓緊床單,任由棟天擺布。


    棟天在他身體裏竄進竄出,慡得欲仙欲死,she了後立刻離開他,喘著粗氣倒頭就睡。


    憾生再也受不了了,他望傾斜的天花板。眼淚洶湧不止……


    以前的日子回不來了,棟天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疼愛他了。


    憾生勉力撐起身子搖了搖棟天,說:“棟天,我……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棟天睡得迷迷糊糊,他推開憾生的手,什麽都沒回應。


    憾生絕望了,他靜靜地躺回去,淚濕了臉頰下的一大片枕頭。


    棟天不知道,憾生抱著僅存的一絲指望,鼓起了所有勇氣才能說出這句話。


    第二天鬧鍾響起來的時候,棟天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


    他的憾生不見了。


    棟天的心驀地空了,他摸了摸憾生cháo濕的枕頭,想起了昨晚憾生帶著哭腔的那句:“棟天,我……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棟天後悔得揪心,他爬起來直撲碼頭,可是在擁擠的人cháo中,到處都找不到憾生。


    棟天買了船票趕到青絮島,卻依然沒有找到憾生,望著念宣惶恐的目光,棟天的眼淚霎時湧了出來,他心中繃緊的弦鬆了:隻要念宣還在,就能找的到憾生。他對念宣說:“如果憾生來了就給我掛電話,你一定要幫我留住他。”


    棟天衝到秦賀的車行,闖進辦公室揪著秦賀大吼:“憾生在哪裏?”


    可是當他看到秦賀錯愕的表情,馬上就知道秦賀不知道憾生的下落,他鬆了秦賀,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秦賀回過神來,也猜到了什麽,於是惱火地推開棟天,順勢給了他一拳,低吼道:“你又怎麽他了?憾生怎麽會喜歡你這窩囊廢!”


    棟天沒有還手,他埋著頭離開車行,然後騎著摩托車趕到流長縣,一整天沒有吃飯,在小得隻有巴掌大的縣城轉了好幾個小時,可還是找不到憾生,憾生也沒有回他的出生地。


    天黑後棟天回到小閣樓,給念宣掛電話。


    念宣抽泣著說:“小叔叔沒有來呢,棟天哥哥,你們到底怎麽了?”


    棟天深深地吸了口氣,忍著眼眶中的淚水,說:“你別擔心,他回來就給你掛電話。”


    第50章


    棟天開始回憶這段時間憾生的一點一滴,他想起了每天下班憾生站在倉庫門口局促不安地等待他,如果自己說要和同事一起吃飯,憾生就低下頭一個人離開;他想起了自己喝得爛醉後回來壓在憾生身上發泄,憾生是那麽遷就他,有時候會用手扶著他的胸膛,深深地,一句句地呼喚他,可是自己卻什麽都沒有回應;他想起了昨天早上上班時憾生一臉期待地說:“今天下完班回家吃飯吧。”他說:“不一定。”憾生陪著笑問:“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他回答:“不知道。”其實他知道,昨天是憾生的生日。


    棟天在洗臉池裏浸濕了腦袋,淚水一顆顆落在了池子裏。他拿了條毛巾隨手擦了一把臉,然後準備再出門去找憾生。


    這時候樓梯口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接著,是鑰匙碰撞的叮鈴噹啷聲。


    門開了,憾生漫不經心地走了進來。


    棟天怔在原地,問:“你一整天去哪裏了?”


    憾生說:“上班啊,還能去哪?倒是你,曠了一天班經理說要扣你獎金。”


    棟天覺得自己很可笑,可是卻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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