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賀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讓憾生懷舊得不得了,這種香味和浩陽是同一種味道,混著男人身上的汗味,熟悉得讓人感動,好聞得讓人陶醉了,憾生貪婪地吮咬著秦賀的肌膚和嘴唇,隨著激烈的撞擊肆無忌憚地呻吟喘息。


    秦賀說:“憾生,我一直在愛著你,你明明知道的。”


    憾生在他身下瀉得一塌糊塗,沒有應他什麽,也不想應。


    秦賀不知疲倦反覆搓揉抽送,他恨不得能一直做下去,能一直停留在憾生的身體裏,永遠不要結束。他猛然感到恐懼,他不知道過了今夜是不是還有下一夜,不知道有了這一次憾生還會不會給他下一次,不知道懷裏的人對他動了多少情。他又一次達到高cháo的時候,僵止了很久,他把目光從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上轉移到身下的人臉上,默默地與憾生對視。


    秦賀曾經常和狐朋狗友們湊在一起談論或比較自己的床伴,狂妄好高的男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尉浩陽也一樣,他很沒口德地炫耀自己新搞到手的男人或女人皮膚如何身材如何床技如何,甚至細節到床伴達到到高cháo時會發出什麽樣的聲音,以此來娛樂他的劣友們。


    圈裏有很多人都知道憾生和尉浩陽有一腿,可是如果問及憾生的滋味如何,浩陽就會突然翻臉,絕對不會透露一點和憾生的床事。


    秦賀能理解浩陽的行為,因為他知道浩陽是想獨占關於憾生的一切,換是他,他也捨不得拿出來和別人分享。


    秦賀癡癡地望著憾生cháo紅濕潤的嘴唇,幾乎不能相信自己已經得到了朝思慕想很多年的人。他用不久前還戴著訂婚戒指的手,放在憾生的額頭上,緩緩下滑,指尖觸及對方粘澀的肌膚,眉梢、臉頰、嘴唇、脖子、鎖骨、胸口、肚臍、小腹……


    最後,他抽身伏下來抱緊了憾生,用盡了他從來沒有用過的深情,一字一字地說:“我愛你。”


    憾生動了動嘴唇,思緒煩亂,千萬情纏攪得自己開不了口。


    秦賀也冷靜下來,開始思考今後他該怎麽辦。是不是該叫未婚妻把孩子打掉然後取消剛剛定下的婚約?是不是該像尉浩陽一樣向全天下宣布自己是同性戀?是不是該把憾生領回家向父母攤牌?是不是該頂著所有壓力和這個讓他迷失自我的人長相廝守?


    憾生輕輕地喚了聲:“秦賀……”


    秦賀吻住他的嘴唇,吻得欲罷不能。


    憾生含糊不清地又喚:“秦賀……”


    秦賀稍稍鬆開了點,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柔聲問:“什麽?”


    憾生說:“幹都幹完了,你就別肉麻了。”


    秦賀顫了顫。


    憾生又說:“大家開心完就算了,你別搞得這麽嚴肅。”他推開秦賀,勉力爬起來往身上套衣服褲子,“你不用送我,我打的就行。”


    秦賀望著憾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套房,覺得眼裏有暖暖的東西在湧動。


    自己怎麽忘了?憾生也是個男人,是個和自己一樣隻求快活不負責任的男人。


    第42章


    憾生回到中圓小區,在黑暗中摸索著倒在楊遠身邊。


    楊遠隱約能聞到憾生身上遺留著別人的味道,他壓抑著自己的所有情緒,盡量用淡淡的口氣問:“去哪裏了?”


    憾生覺得自己就像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心虛得謊都不會撒了,他說:“我,超市加班。”


    “我去超市等你了。”


    “我就隨便逛逛。”


    “需要逛到一點多嗎?”


    憾生不說話了,楊遠爬起來把壁燈打開,憾生看到他疲憊通紅的眼睛,愧疚地移開了目光,轉身背對著他。


    楊遠掃了眼憾生脖子後的吻痕,平靜地說:“我有事和你說。”


    “有什麽事明天說吧。”


    “我今天去找了個工作,在丁匯縣。”


    憾生一骨碌爬起來盯著他說:“你幹嗎跑到那麽遠的郊區去找個工作?從那裏坐車回來要兩個小時,會很累的。”


    楊遠說:“我不回來了,我就在那租房子住。”


    憾生愣了半天,問:“那我呢?把超市工作辭了和你一起去丁匯縣?”


    “不用,”楊遠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你留在這裏吧。”


    憾生總算明白了,他吼道:“你有沒搞錯!我不就是去和別人上床了嘛!你想罵就罵想打就打好了給老子搞什麽花樣!你不是還想趕時髦來個大家都清醒一段時間吧?我沒什麽好清醒的我不讓你去……”


    “憾生!”楊遠截斷他的話頭,“我已經清醒過了,我要和你分手。”


    憾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久前還跪在地上落淚哀求自己再給他一次機會的人,就在離自己半米不到的地方,吐出“我要和你分手”這種話!


    楊遠又說:“我特意找了個離茉舟遠遠的地方就是想去個全新的環境重新生活……”


    憾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倒,眼淚霎時發了瘋似的落下來,“我又怎麽你了!我不就和別人上床了嘛,你有必要這樣嗎?我不敢了還不行嗎?你有必要這麽小氣嗎?”


    楊遠瞥開目光,通紅的眼睛裏盈滿了淚,“憾生,算了吧,你喜歡林棟天,就去和他在一起吧,他對你那麽好,你……”


    “我不喜歡他我不喜歡他!”憾生語無倫次地哀求道:“你別這樣!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就喜歡你,我就隻喜歡你!真的真的,我真的隻喜歡你……”


    楊遠搖搖頭,斷斷續續地說:“憾生……也許我真的沒有他愛你,你去找他吧,這樣我們都可以過的很好,我沒有勇氣再和你過了……我的壓力很大,家裏的壓力,還有很多別的壓力,我受不了了,希望你能諒解我。”


    憾生的嗓音顫得連自己都憐憫自己,“我不聽這些,你和我在一起就應該會預料到這些壓力了,你說過你不怕的!我求你別這樣,我不想和你分手……我什麽都聽你的,我和你一起去渥太華,我自己去勸念宣……”


    楊遠無動於衷,一臉的決絕。


    “楊遠……為什麽啊?”


    “……”


    “楊遠?”


    “……”


    “楊遠!”


    楊遠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留情地說:“沒什麽理由,總之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憾生絕望了,他合了合眼,眼淚紛紛灑灑地落在楊遠的臉上,“楊遠,你從一開始……就是耍我的吧?”


    楊遠什麽都不再應他,眼淚淌個不停。


    憾生從床上爬起來,找到了浩陽給他的牛仔褲,然後像夢遊一樣離開了這個讓他一而再再而三放棄一切去追隨去奢求的人。


    他暗暗地覺得這就是報應,自己玩弄過那麽多人的感情,最終自己也被人玩弄了。


    憾生在春天濕冷的夜色中徘徊,冷得全身發抖卻無處可去,就像隻喪家犬。


    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找林棟天,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拒之門外的。


    當初棟天是怎樣痛哭怎樣絕望怎樣哀求自己不要走的啊?


    這輩子最沒臉見的人就是林棟天了。


    憾生按響了酒店套房的門鈴,他不敢抬頭去看秦賀臉上變幻的表情,打心底覺得自己賤透了。


    秦賀什麽都沒有說,狠命抱緊了他,妄圖吻幹他臉上的淚水。


    愛情這種東西,誰愛得深,誰就傷得深。


    憾生早就明白了,自己離不開男人,一天都離不開,身體離不開,心也離不開,他的整個靈魂都是想要男人的。


    秦賀說:“憾生,我們在一起吧。”


    憾生慡快地回答他:“行啊。”


    反正和誰在一起都撐不了多久,何必考慮那麽多呢?


    “憾生,我們好好愛一場吧。”


    “憾生,你給我次機會吧,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憾生,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好不好啊?”


    秦賀吻著他眼角源源不斷的淚水,再也不想去弄明白為什麽憾生總有一種很奇怪的誘惑力,誘惑自己去心疼他,去寵愛他,去為他沉淪。


    第43章


    秦賀第二天就給了憾生一串鑰匙,他說我給你買了套房子精裝修的拎包入住,你想要什麽和我說,念宣的學費夥食費我也包了,你不願去工作就不要去了……


    憾生笑了,秦賀心慌,問他笑什麽。


    憾生說我真的給你包養起來了。


    秦賀摟住他吻了又吻,沉聲說:“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要你怎麽開心怎麽做。”


    憾生照往常一樣去超市上班,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想看到棟天,不得不承認自己還對棟天抱有一絲幻想,他想和棟天重新來過,重新相愛,重新在一起過日子。


    可是隻有在換班的時候才能偶爾遇到棟天,棟天看到他什麽表情都沒有。而且他發現棟天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他知道自己和棟天再也不可能了。


    秦賀給他買的房子比以前他住的庭彎河別墅小得多,隻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公寓,可是憾生還是覺得太大了,整個空間空得讓他害怕,隻有秦賀來了,他才覺得稍微能安心。


    秦賀幾乎每天都來,幾乎每天都要和他做愛,好像性慾泛濫了一樣,憾生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也是個色情狂,兩個色情狂湊在一起除了做愛還能做什麽?


    憾生調侃秦賀做愛時就像挺機關槍,夠厲害!後來幹脆就叫秦賀機關槍了。


    秦賀十分滿意這個外號,全當是誇獎。他在車行忙碌工作,回來卻一點疲憊之態都沒有,每晚打完肉搏戰後第二天還能精神奕奕地去車行。憾生每天上班都搖搖晃晃麵色萎靡,因此對他崇拜得要死,問他是不是背著自己吃了什麽補品。


    秦賀說就吃了你。


    憾生恨恨地說:“難不成你小子練了傳說中的吸星大法?”


    秦賀邊笑著邊神速地把憾生和自己都脫了個精光,開始他的機關槍攻勢,完事後他抱著憾生說:“我愛死你的身體了,做的時候覺得怎麽做都不夠,不做的時候又老想著。”


    憾生嘲笑他說你幹脆找個攝像機把全過程拍下來拿到辦公室去慢慢欣賞好了。


    秦賀一笑,又蓄勢待發地壓在憾生身上了。


    憾生掙紮著說:“不幹了,你練了傳世絕技老子沒練,不陪你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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