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你開什麽玩笑,你身上還有傷。”


    話音剛落,人已經被他甩上床,幔帳被放下,公子策覆到她身上,嘲諷地道,“你是擔心我,還是怕我把病氣過給你?”


    “你別鬧了,我真得不舒服……”九兒痛苦地想要把身子蜷成一團,衣襟被撕開,鎖骨被狠狠咬上,“啊——”


    在房事上,九兒從來不像現在這樣痛苦不堪,公子策雖不溫柔卻也不是野蠻之輩,像這樣發泄似地狠命她從來沒經歷過……


    要當爹了(2)


    人越來越難受,掙紮過後九兒隻能無力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一個早上還在同別人親吻的男子現在要她……


    “公子策,你可不可以讓我有尊嚴一些。”九兒喃喃地說道,帶著泣意,話音剛落,公子策占有了她。


    翻雲覆雨過後,公子策才看到她腳踝處的傷痕,蘊著情色的眼仿佛染上幾分心疼,“你腳怎麽傷了?”


    無暇顧忌他眼底的思緒,九兒再也受不了地趴在床沿往下幹嘔,卻什麽都嘔不出來。


    公子策咻地眯起眼,他沒忘記她第一次見到活春宮是什麽樣子……


    手擒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視他,眼裏倒映出她蒼白不堪的臉色,公子策咬牙切齒,“你又在矯情什麽,嗯?是不是換成蕭良辰你就不吐了?”


    “你胡說八道。”九兒用盡力氣喊,出來的卻是低啞的聲音,“我要下堂,我不要呆在這裏了。”


    本想等雲蘇嫁過門以後她再走,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一會兒是雲蘇,一會兒是她,她不能讓公子策把她們姐妹倆玩在鼓掌之間。


    公子策眸色一暗,咬上她的唇,直到兩人嘴裏都嚐到血腥味,他才鬆開,九兒倒在他受了傷的臂膀上,“公子策你這瘋子……”


    公子策疼得蹙了蹙眉,很快又低下頭吻住被他咬破的唇,似舔似咬,舌頭糾纏著她,才剛平息過九兒被他激得一陣顫粟。


    “蕭良辰碰過你這麽?”公子策修長的手指自她的唇一路往下劃。


    門突然被叩了叩,一個膽怯的男聲在外麵響起,“下官沈夫德叩見……公子。”


    遲疑好久,他說出公子兩個字。


    要當爹了(3)


    九兒慌亂下也沒去想一個“下官”怎麽會去叩見一個“公子”,隻被迫地穿起公子策丟過來的衣裳。


    公子策隨意地搭過一件雪白的衣袍,下床掀起幔帳,邪魅地看向她,染著一抹血色的唇輕啟,“季九兒,懲罰開始了。”


    九兒一愣,公子策已經揚聲喊道,“進來。”


    一個中年男人應聲推開門,低著頭走進來就雙膝跪倒在地,“不知道公子喚小人來是何事?”


    九兒坐在床頭,聽到公子策冷漠的聲音,“告訴夫人,你專治什麽?”


    似是沒想到房裏還有另一個人,沈夫德愕然地抬起頭,便看到九兒坐在淩亂的床上,還有站在床前衣衫單薄的公子策,兩人嘴唇上的血很明顯地告訴他在來之前這裏發生過什麽。


    公子策眼中一寒,沈夫德連忙低下頭去,“回夫人,小人專治啞疾。”


    “啞疾?”九兒失聲叫出來,大為意外地看著前麵公子策筆直的背影,驚喜地道,“原來你已經請大夫來了。”


    那是她誤會他了。


    聽著她語氣裏的喜出望外,公子策冷嘲一聲,視線瞥到床樑上懸掛的劍匣,伸手一把抽出劍扔到沈玉德麵前,漠然地道,“用這劍自殺。”


    九兒和沈夫德皆是震驚,沈夫德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公、公子要我千裏迢迢趕來是、是為了賜我死罪?”


    “公子策你想幹什麽?”九兒錯愕出聲,給小末治啞疾的大夫好不容易才來,他為什麽要大夫死?


    公子策旋然轉身麵向她,身子坐到床沿曖昧地摟她進懷,張口卻是字字冷漠,“你不想安安分分地當公子夫人,那就讓你妹妹一輩子說不了話。你要下堂我可以立刻休了你,我公子策還稀罕身邊少一個女人嗎?”


    要當爹了(4)


    九兒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公子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夫德,“怎麽,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沈夫德連求饒也不敢有,顫抖著撿起地上的劍慢慢移到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九兒掙紮著要從床上下來阻止,肩卻被公子策扣得死死的。


    九兒終於明白公子策要幹什麽,他嫌她不貞,他要懲罰她,她妹妹一輩子開不了口說話,還有這個大夫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兩者相加居然隻是為懲罰她,公子策你還能邪惡到什麽地步。


    眼看沈夫德就要抖著手抹脖子,九兒大呼一聲,“住手——”


    九兒抓緊公子策的衣裳,“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蕭良辰隻是從小一起的髮小,和雲蘇、和你一樣的啊,況且蕭良辰喜歡的又是雲蘇,你為什麽揪著這個不放,你要做什麽衝著我來……”


    一樣的……


    公子策冷笑,深不見底的眸盯著沈夫德,“還不動手?”


    沈夫德的脖子立刻被他自己抹出一條血痕,公子策嗤笑,“用勁這麽小,看來真要我親自動手。”


    公子策放開九兒,一步步朝沈夫德走去,沈夫德嚇得滿頭大汗,九兒著急地從床上撲下,體力不支地一下子倒在地上,公子策奪過沈夫德手中的劍,直刺向他。


    “我不走了,我不會再走了……求求你……”九兒趴在地上哭嚎起來,拚命求饒,完完全全地棄械投誠,“我會安安分分當公子夫人,你不要殺他,求求你,小末兒長這麽大從來沒說過話……我會安安分分的……”


    劍鋒在沈夫德的脖子外三分處停住,沈夫德僵得一動不敢動。


    要當爹了(5)


    公子策轉過身看向她,九兒光裸的腳踝處正一點點滲出血來,眸光一黯,公子策道,“到床上去。”


    那是不殺大夫了嗎?


    抹抹眼淚,九兒強撐起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試探地低聲問道,“那他不用死了?”


    公子策目光冷冽,手中的劍微微一動,九兒蛇影杯弓地急忙跳上床,生怕自己的一點抗拒導致這個能治小末啞疾的大夫一命嗚呼。


    “還不去治?”公子策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夫德,沈夫德抬頭看了一眼,聲音顫抖地道,“小人得去拿藥箱……”


    “滾。”


    “是、是。”沈夫德倉皇站起來離開,腿軟得差點摔倒。


    被他們這麽一說,九兒這才注意到自己腳上的傷,隻是劃傷的傷口繃裂,想說不礙事,可看公子策陰沉的臉,九兒噤聲,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這次沈夫德比剛來的速度快多了,背著藥箱進來就用一些藥塗在她腳上的傷口上,又拿紗布包好,速度快得令人乍舌,似是也生怕惹怒公子策。


    公子策站在床前沉默得一言不發,沈夫德畏畏縮縮地道,“回公子、夫人,傷口包好了,休息兩日就沒事了。”


    “哪來的傷?”公子策冷漠地問道。


    九兒想起那條錦布,蕭良辰要她別說的。


    “在蕭府不小心劃到的。”九兒說道,在公子策又要發問前便沖沈夫德道,“沈大夫,我胃中一直有些反胃是怎麽回事?”


    這種事也拿出來說?!


    公子策寒冽憎惡的視線瞬間朝她投來,九兒肩膀一縮,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是因為剛才……我早上就想嘔了……是不是昨晚上被你傳染過到病氣了……”


    要當爹了(6)


    不是噁心他?是他誤會她了?


    公子策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沈夫德道,“夫人,我給你把下脈。”


    “好。”九兒坐靠在床頭伸出手,半晌,沈夫德放開把脈的手,“無妨無妨,隻是害喜。”


    短短八個字讓九兒和公子策全怔住了,九兒感覺自己身體被什麽凍住一樣,害、害喜?


    “你說什麽?”九兒聽到公子策僵硬的聲音。


    “夫人的是喜脈,害喜是很正常的。”


    公子策的視線猛地落到她身上,九兒忍不住把手挪到平坦的肚子上,她有孩子了?她居然有身孕了,她要做娘了……


    有說不出的驚,有說不出的喜,她有孩子了,她和公子策的孩子,怎麽會這麽突然……


    “兒子還是女兒?”公子策脫口而出,神情明顯有幾分緊張。


    九兒被公子策的聲音喚回神,有些啼笑皆非,孩子不都要等生下來才能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麽?他又不是傻子怎麽問這話。


    沈夫德更是詫異公子策形似孩童的問話,看來他很在意這個腹中的胎兒,眼珠子一轉,沈夫德鬆了口氣,微笑著道,“回公子,這現在還看不出來。夫人的脈象不是很穩,不宜受刺激,否則會影響腹中胎兒。”


    意思就是別殺他了,一殺他夫人受了刺激,這孩子就沒了。


    “你倒是會保命。”公子策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冷睨他一眼,卻也不再提要賜死,隻問道,“還有什麽要注意的。”


    “這個……”沈夫德難以啟齒,看看公子策嘴上的血、又看看九兒嘴上的血、再看看床上的淩亂,頓了頓道,“前三個月切勿有過激的房事,否則胎兒也會受影響。”


    九兒看到公子策整張臉都青了。


    要當爹了(7)


    沈夫德見狀連忙找台階下,“小人研究大半輩子的啞疾,保胎安胎的具體事宜也不甚清楚,還是請柳成大夫來診治一下吧。”


    沈夫德退下後,公子策一步未移地站在床前盯著她的肚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


    九兒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沉悶,好像什麽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卻又有什麽在他們之間多了……總之,兩人都不再提之前的事。


    很久很久,九兒抬起眼看向公子策,卻見他還是隻盯著她的肚子,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麽?”


    “我今年十八歲。”公子策冷不丁地說道,九兒納悶地看著他,公子策又道,“這是我第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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