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東西?”銀笙見那書中隻有一張圖,剩下的就是寫在這花下麵的名字,其他的什麽都沒寫,於是忍不住對這植物更感興趣了起來。


    簫黎此刻終於平靜了下來,見銀笙如此,也順著她的目光盯了那張圖一眼,而後才開口:“此花產自西域,乃是一種十分厲害的毒花。它的全株都含毒,其中以種子毒性最強。若有人不小心誤食此毒,最快的隻消半刻便能立即毒發身亡。不過,這隻是含量大的時候。如果隻是輕微中毒,則中毒者不至於立即死亡,隻會出現昏厥、痙攣的現象。”


    簫黎說到此處,又話鋒一轉,“但是,即便是這樣,長期下去,中毒者也是會昏迷死亡的。”


    銀笙聽著簫黎所說的症狀正好與沈氏的病況十分相像,心中料定沈氏並非被所謂的鬼附身,而是因為中了曼陀羅花之毒罷了。如今,聽簫黎說長期會有生命危險,於是又問:“那可有解毒的辦法?”


    簫黎看了眼銀笙的氣色,倒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於是回道:“有是有,到底是何人中了這個毒呢?”


    銀笙也不瞞他,便直接將這幾日發生在國公府的事,與簫黎一五一十的全部講了一遍。


    “照你這麽說,那妾室是最可疑的咯?”簫黎聽了銀笙的話,一雙好看的劍眉微皺了起來。


    銀笙看他在沉思,也不打擾,靜靜坐在一旁,也在心中有著自己的盤算。


    按照簫黎的意思,這曼陀羅花是西域才有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邊的大夫根本沒有察覺出來。但,倘若這香料裏有西域的東西,那麽這個使用的人,身份不就更加可疑?


    銀笙回顧起這個前世根本沒有出現的人,似乎香晚的身份也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


    “這樣,你將這瓶藥先拿著,此藥可解曼陀羅之毒。今日午夜,我會去國公府一趟,我倒要看看這妾室究竟是何許人!”簫黎想了想,又從櫃中翻找了一會兒,將一瓶小拇指大小的瓷瓶遞給了銀笙。


    銀笙也很想知道香晚的秘密,聽簫黎這麽說,便點點頭應了下來。


    “對了”,銀笙正準備出門,似乎想起了什麽,又回過頭道:“你身上的那個咒,最近還有發作嗎?”


    簫黎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又想起上回偶然間在銀笙麵前露出的狼狽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無妨,我早就習慣了。”


    銀笙“哦”了一聲,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按照簫黎的說法,自己能助他解開血蓮咒,但似乎從簫黎跟在自己身邊之後,自己也沒對他起到過什麽幫助,反倒是她,三番五次的求助於簫黎,這樣看來,兩人似乎顛倒了過來呢。


    “今夜,凝月閣見。”簫黎見銀笙臉上訕訕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能猜出她心中所想。隻是,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表達的人,更何況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真心將銀笙當作了朋友,他的這些幫助,早已不是因為師命,而是發自他內心的意願。


    簫黎關了門,又忍不住輕輕揭開了他右手上的衣袖,那右臂上的紅線依舊如往昔一般,不見任何變化。突然,這條紅線似乎隱隱閃著一絲微弱的紅光。這是每次血蓮咒即將發作的徵兆,簫黎見著這種情形,連忙從櫃中找出那瓶遏製的藥,仰頭吞了一顆下去,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這血蓮咒如同跗骨之蛆,從簫黎出生的那一日起,便一直伴隨著他,仿佛如命運的枷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究竟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呀?簫黎望著那慢慢淡下去的紅光,自嘲的笑了笑,或許等哪天自己真的死了,也就解脫了吧。


    夜風輕輕吹拂過大地,今夜無月,漆黑的夜空中,就連星星都黯淡了下去,似乎整個天空都被蒙上了一層黑紗。


    國公府本該空無一人的凝月閣裏,卻傳出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可惡,為什麽找了這麽久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女聲低低咒罵了幾句。


    正當她一無所獲又準備像往常一般關門離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清冽的聲音,“這麽沒耐性,難怪找了這麽久也找不到東西啊。”


    “是誰?!”那白衣女子猛地一回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


    隻見凝月閣的房頂上,立著一個身穿淺藍色衣衫的男子,寬大的衣擺上繡著一叢叢修竹,衣隨風動,甚是飄逸。


    “閣下在問別人是誰的時候,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才是麽?”那男子一開口,清冽的聲音便如山澗裏的清泉,又緩緩流淌了出來。


    “哼”,地上的白衣女獰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


    話音剛落,卻是長袖一甩,從袖中唰唰唰地飛出一排牛毛般細小的銀針,那銀針在空中閃過一道殘影,朝著男子的方向密密麻麻的釘了過去。


    男子一個側身閃過第一排迎著麵門飛來的銀針,卻不料緊接著第二排銀針也已到了自己一寸之外的地方。男子說時遲那時快,又仰麵讓了一步,第二排銀針擦著劉海飛了過去。


    女子見銀針兩次不中,正待發第三排的時候,卻發現腕上一緊,不知何時,那原本該站在屋簷上的男子已來到了她的身側。


    “你!”那女子又驚又怒,另一隻手卻是比話聲更快一步,幾乎是條件發射性的就將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朝男子的心口刺了過去。


    誰知那男子竟不躲不讓,另一隻手變掌為爪,幾乎是在匕首抵達心口的同一時間,一把捏住了那女子的喉嚨。


    “錚”的一聲,匕首在劃破男子衣衫的同時卻似乎碰在了什麽硬物之上,不但沒有刺下去,還在夜空中閃現了幾粒火星。


    “金——”女子瞪大了眼睛,剛準備說“金絲軟甲”,就被男子掐住了喉嚨,那剩下的聲音戛然而止,凝月閣的空地上又恢復了平靜。


    “能用曼陀羅花下毒,說吧,你是什麽人?”


    今夜在這空地上過招的兩人,男的正是簫黎,而此刻被擒住的白衣女子則是國公府二房老爺的小妾——香晚。


    先前銀笙一直按照吩咐躲在陰影處看著,如今見香晚被簫黎擒住了,便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來凝月閣又有什麽目的?”銀笙前後一想,認定香晚從初來府裏的時候,便已開始斷斷續續地進入凝月閣裏尋找著什麽了。這一點,從她與惠月偶然間來凝月閣裏避雨,遇到的那個白影便可得知。


    之所以慫恿二房留在國公府裏常住,隻怕也是為了方便自己去凝月閣裏找東西。


    而且顯然,時間過了這麽久,香晚也越來越沒耐性了,這才導致這段時間卻凝月閣裏頻繁了些,不巧被那巡夜的馬婆子撞見了。


    為了避免調查,香晚這才出此下策,故意裝神弄鬼,甚至不惜毒害沈氏,也要製造出國公府裏鬧鬼的假象。


    簫黎直接從身上取出一枚藥丸,強迫香晚吞了下去,這才一把將掐在她喉嚨上的手拿開了,“我已經給你服下半日蓮,你若想逃走,必活不過明日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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