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好像在交待後事。”


    “如果你聽話扮演好搶救我們的角色,我這番話就不像是在交待遺言。”


    否則反之嗎?水火焰苦笑。


    “可是我的統禦邏輯一向很差,我就學的時候從未當過什麽股長,而且最不會的就是發號施令……”


    她滔滔不絕的說盡自己的缺點,引來他一陣驚呼。


    “火焰,這和有沒有當過股長沒有多大關係,隻有你一個人更不需要什麽統禦邏輯,你隻要聽許賈的指揮就成了。”


    “我怕,我怕我沒辦法救大家。”水火焰乞求地看著帝闋愬。自從和他在一起後,她已經習慣了凡事依靠他、由他作主,現在一下子要她接手,這……“火焰。”


    “而且、而且……”水火焰忽然想到什麽,開心地抓著帝闋愬的手。“不然,由我出馬好不好?這樣你肯定不會被捉,一切還是由你作主。”


    堵住她滔滔不絕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沒法子講話。


    他一把將她揪到懷中,吻住她的唇。


    “乖,聽話,你一定辦得到。”


    水火焰看著他性感薄唇苦笑。怎麽他的話聽來倒像是:乖,小狗聽話,要吃東西就得聽話喔……“帝闋愬……”


    他閉上眼,防止自己會失控殺人。怎麽說了這麽多她還不懂?通常這樣的人他早就踢出視線範圍外。


    “我們還得靠你的專業技術讓飛機降落,如果你被逮到,飛機怎麽降落?你要我們大家跳傘嗎?”


    人在脆弱時,都會下意識的傾靠強者。水火焰的一顆心早已靠向帝闋愬,非常信任他;而她,也變得非常柔弱。


    她揪住他的衣襟,泛著瑩瑩淚水的眼睛。“答應我,你會沒事。”


    他揉亂她的髮絲,低首輕吻頭頂。“我保證。”


    ※※※


    “如果我在上麵咆哮,那就表示阿曼個在機上,你就按下快速撥號鍵通知許賈,並想辦法讓飛機降落。”帝闋愬打開機房角落的工具箱,從裏頭挑出一隻扳子。


    他打開機房的門,臨出去之際反身給她一吻。


    “等我們安全降落後,一起去吃個飯。”


    水火焰嬌羞地點頭。“嗯。”


    當門緩緩被關上時,他英俊的臉孔也隨之消失,她的一顆心竟覺得落寞,沒來由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她害怕他會受傷,甚至是喪命。


    可是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沒有這樣做,就不知道阿曼個是否在這架飛機上,也就不知道那些劫機者究竟要的是什麽。


    水火焰趴在門板上傾聽外頭的聲響,聽見帝闋愬抓著扳子猛捶東西發出聲音;每敲一聲,水火焰脖子就怕得往裏縮,甚至捂起耳朵。


    然後上頭傳來一陣慌亂,貨梯緩緩降下,機房外頭頓時吵成一片。她聽見有人拿著槍恐嚇帝闋愬,而帝闋愬竟然漫不經心地回了句:“躲了那麽久才找到我,害我一時還以為你們幾個都是“肉腳”。”


    水火焰不敢相信帝闋愬會這麽囂張!


    他太大膽了!上頭那些劫機者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竟然還這麽挑釁!


    砰!


    水火焰嚇了一跳,因為有聲強烈撞上牆壁發出巨響。她撫著胸口,心髒被嚇得多跳快了幾下。


    一陣打鬥聲過後,她聽見劫機犯的咆哮聲。


    “他媽的!你不想活了!”這聲音顯然非常憤怒。


    “烈馬!我讓你檢查機艙下層,你不是說沒人嗎?那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名為烈馬的劫機犯怯怯地道:“諾理。”


    “他媽的!你究竟還想不想為聖血之翼做事?”


    “都是你!”名為烈馬的人出手揍了帝闋愬一拳。


    聖血之翼!帝闋愬悶哼了一聲,隨即以嘲諷的語氣道:“真是無能。”


    “你!”諾理打開槍的保險鎖,冷笑地對著帝闋愬說:“我原本可以在這裏就殺了你的,但算你好狗運,剛好有人想會會你,所以你的命暫且可以保留下來;等你沒用處時,我就會送你去地獄。”


    “哼,有這麽容易嗎?送我去地獄?怕是連撒旦都奈何不了我且拒收呢!”


    “媽的!”


    “烈馬,住手!”諾理對著烈馬喊叫。


    原要揍帝闋愬幾拳的烈馬忿忿地收起拳頭。“諾理,他太欠揍了!”


    “有什麽事阿曼個自然會替你出氣,不需你動手。現在把他帶到上麵去,我再搜尋一次這裏,看看還有沒有人躲在這兒。”


    聽見諾理口中出現阿曼個三個字,帝闋愬眼睛微眯,不知道火焰有沒有聽見諾理的話。


    “哼,原來劫機犯不隻你們三個呀!”帝闋愬刻意大聲咆哮,諷刺諾理他們。“也對,我還在想光憑你們幾個怎麽有可能順利劫到機,原來是有高人指點,唉!”


    諾理以槍托賞了帝闋愬腦門一記,瞬間血由帝闋愬的額頭上方緩緩流下。


    “你最好給我安靜,別以為我不能殺你,你要是惹火我,我照樣能夠宰了你。”


    “好耶!諾理你太棒了!”看見帝闋愬被揍得頭破血流,烈馬高聲歡呼。


    “把他帶上去,阿曼個要見他。”


    烈馬反身賞了帝闋愬一記,帝闋愬臉上馬上多了個瘀青。“走啊!還猶豫。”


    坐上貨梯,帝闋愬故意搖頭嘆息。“唉。”


    烈馬聞言,臉色難看地啐道:“你唉什麽?嫌活得太久了是不是!”


    “我唉的是你。”


    “你說什麽?”烈馬怒吼。


    帝闋愬一派瀟灑悠閑地靠著身後的牆壁。“你甘願一輩子跟在人家身後,隻當個小嘍囉?”


    “什麽小嘍囉?”


    “我看你也是頂聰明的一個人,怎麽都是那個叫諾理的在發號施令?你沒想過自己有一番作為,不光隻聽人家發號施令嗎?”


    烈馬噤聲思索,帝闋愬狡黠一笑,隨即又表現得漫不經心,擦掉嘴角的血。


    “不過啊,我想你也沒膽子和那個叫諾理的人抗衡。”


    “誰說我不敢?”烈馬立即駁斥。


    “你敢?”


    貨梯在此刻到達上層,門隨之打了開來,帝闋愬冷靜地看了下四周,他發現機艙客人都安安靜靜地坐在原位,而頭等艙和商務艙的客人則被趕在最前頭站著,每個人臉上淨是恐懼的神色。


    “你還愣在那邊做什麽?”烈馬拿著槍在帝闋愬後頭用力的頂了下,帝闋愬往前踉蹌幾步才站穩。


    “烈馬,你不是說下麵沒人嗎?”拉克對著烈馬咧嘴而笑,充滿嘲諷。


    “閉上你的鳥嘴!”


    拉克摸摸鼻子,臉臭臭的對著帝闋愬咆哮:“你很厲害嘛!在下麵躲了這麽久。”


    帝闋愬皮皮地鞠躬。“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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