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塵劭微笑,“我一定會回來,那可是一年一度的祈福大會,不過,我不隻為了這件事回來,我更是為了你回來。”


    “好了,咱們先回俞品園,你們要怎麽親、怎麽抱都成,我現在隻想回去梳洗,再去看我老妹一下,然後倒床呼呼大睡,明天一早還得去鎮慧寺……”


    田晉求饒的聲音響起,就見他一臉受不了的頻搖頭,本來嘛,人家為了回來見娘子是馬不停蹄,他急著見誰啊,為啥也得跟著這麽操。


    夥伴開口,朱塵劭不得不放開心心念念的妻子,這也才發現晴園的老老小小莫不笑嗬嗬的看著他們,而小臉羞紅的鄔曦恩更是在眾人的微笑中,步出晴園,上了馬車。


    但在馬車上,田晉瞧兩人手牽手、目光膠著,忍不住叉開起玩笑,“我看,‘請夫君回房躺下來’,要換成‘請娘子回房躺下來’嘍!”


    鄔曦恩的粉臉瞬間漲紅,朱塵劭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好友一眼。


    “好好好,我知道我礙眼,但還沒到俞品園,總不能要我跳車吧。”田晉大手一攤,“可我也很委屈,眼前你們這對如膠似漆,雖然也沒做什麽,但我都覺得我快要長針眼了。”


    “別讓她更羞了。”朱塵劭可捨不得,低頭看著羞到隻能將臉兒埋進他懷裏的妻子。


    田晉受不了的搖搖頭,唉,他也想討個老婆了,瞧好友一臉幸福、一副甜死人不償命的模樣,出門辦事時,也老是歸心似箭,他既羨慕又嫉妒。


    終於,馬車抵達俞品園,三人陸續下了車,往廳堂走,小夏跟小朵也出來迎接,因為主子開班授課,在俞品園的時間更少,便要她們留下來,以免田慧吟過來時沒人陪她玩。


    田晉瞧夫妻倆目中無她們,繼續一路往臥房的方向走去時,忍不住提醒,“塵劭,別忘了明天要到鎮慧寺為那些戰死的兄弟們祝禱、為全城百姓祈福,所以,今天晚上你還是先‘吃素’一下好了。”


    聞言,小朵跟小夏忍不住撲味一聲笑了出來。


    過去她們肯定聽不懂這種“頗有深意”的話,但這裏離邊塞近,士兵多、開黃腔的玩笑也多,耳濡目染下,她們知道了“吃素”的意思,就是要小姐跟王爺今晚蓋棉被、純聊天,雲雨之樂就明天祈福儀式結束後再玩!


    對此,朱塵劭隻能瞪了管太寬的好友一眼,還是繼續擁看妻子往臥室走,希望能完成生產報國的誌願。


    翌日,天微微亮,朱塵帥、鄔曦恩、田晉等一行人就來到位於山上的鎮慧寺,為在戰場上失去生命的亡靈祈福,希望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安息。


    戰爭雖然殘酷,卻是可以避免的,鄔曦恩從丈夫口中得知,趁著戰事熄火數月之際,皇上已特派使者前往邊塞,表達善意,希望能建立彼此的友好關係,換來更久的和平歲月,少些生靈塗炭,實在是萬民之幸。


    這座廟宇是依看山勢而建,百年老樹盤據,古色古香,也因為登高,能遠望百裏外的邊塞,這也是朱塵劭選擇在這裏祈福祝禱的主因。


    接下來,在城中多名朝臣皇親與近百名僧人誠心祝禱,進行祈福儀式後,鄔曦恩也與多名女眷一起燃起三住香,為亡者、生者祈福。


    小夏跟小朵將她手上的香拿去香爐插好後,即跟著府裏來幫忙的奴僕到寺廟外,因為裏麵的氣氛太莊嚴肅靜,她們待不住。


    鄔曦恩看到丈夫與多名方丈在交談,多名女眷也前往去吃素齋,她嬤拒她們的邀約,一個人靜靜的走在這神聖莊嚴的佛門淨地,穿過另一佛殿,更往上麵走,在經過一個亭台後,就見一肅雅寶殿,上麵供奉的是一尊青銅觀音佛像,法相莊嚴慈祥,她虔誠的走進去參


    拜時,卻見在另一角,有一名蓄著白鬍子的老和尚靜靜端坐。


    她放輕步伐,本不想打擾到老和尚的清靜,沒想到--


    “女施主是個有福分的人。”老和尚低沉嗓音陡起。


    她停下腳步,直覺看向老和尚,他維持打坐姿勢、眼楮也未張開,隻有雙手輕輕撥動著掛在腕上的佛珠。


    “阿彌陀佛,女施主前世枉死又得以重生,乃因十世行善積德之故,是難能可貴的十世善人。”


    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怔怔的看著仍然閉看眼楮的老和尚。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女施主慢走。”老和尚停止了撥動佛珠的動作。


    “等等,老師父,我可不可以……”她激動得眼眶泛紅,她以為這個世上不會有人知道她這個身軀裏住著一個重生的靈魂。


    “女施主所掛念的那個孩子,隻要有緣會再續母子緣的。”老和尚微笑道。


    她熱淚盈眶,用力點頭,硬咽道:“謝謝!謝謝……”


    “原來你在這裏,怎麽哭了?”


    遍尋不著她的朱塵劭跨步走進殿堂,卻見她一人淚如雨下。


    她忙拭去淚水,回頭看他,“沒事,我隻是跟……”她回身一看,寂靜肅穆的佛殿內哪還有老和尚的身影。


    “跟誰?這裏麵沒人。”他不解。


    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看著走近自己的丈夫,拭去臉上再度落下的熱淚,她的胸臆一陣暖烘烘的,淚光閃閃的再看向聖嚴仁慈的觀音佛祖,心中是滿滿的感激,“我是跟佛祖在說話。”


    他燮眉看著她閉上眼楮,雙手合十的在佛祖前虔誠膜拜。


    謝謝神佛、謝謝老天爺的恩典,我明白了、釋懷了,重生前,我的生命中發生那麽多備受欺淩的不公之事,才讓我更明白此刻的幸福有多麽珍貴。


    我會珍惜、會感恩現在的每一天,會好好的去愛每一個愛我、還有我愛的人,也會靜靜等待我的孩子到來……


    她緩緩張開了眼眸,看著靜靜陪伴在身邊的丈夫,笑道:“我們走吧。”


    他們循著幽靜的山逕往下方的寶殿走,他看著她,隱隱覺得她的心情變得極好,眼楮矯情發亮、嘴角合笑,整個人好亮、好亮。


    “你跟佛祖說了什麽,看來特別開心。”他笑問。


    “沒說什麽,隻是……”她看著眼前清幽寂靜的山林,深深吸了一口清新沁涼的甘甜空氣,望著兩旁青翠的林木、蔚藍的天空,“想到自己能如此自在的活著,身邊還有你相伴,真的好滿足。”


    “這樣就滿足?”他目光柔柔,他想給她更多、更多。


    “是,眼前這份自在就是幸福。”她嫣然一笑。


    他將她擁入懷裏,輕聲說著,“你的幸福如此簡單?”


    她靜靜依偎,微笑嘆息,“愈簡單,愈幸福啊。”


    然而,遠在京城,某個人可是完全感覺不到幸福,反倒要求求神佛,看能不能讓他倖免於難。


    “又一個?到底還有多少個?不要一個一個跟我說。”


    相府的密室內,杜千德火冒三丈的將桌上一封封快馬送達的求救信函打落地上,好幾封飄啊飄的就掉落到站在長桌前、正拱手報告己方勢力被削減的幾名黑衣人前。


    但他們隻是低著頭,互看一眼,卻沒人敢吭聲。


    這幾個月也不知道在走什麽黴運,相爺一黨陸續被查到誣陷朝官、貪汙受賄的證據被捕入獄,結果,就像一把小火往上延燒般,接連波及了不少一品、二品高官,但壞事還不隻如此,保皇派的朝官結識不少賢能之士,並擴及到相爺這方耕耘多年而交結的地方富豪,


    聽聞就是由那個神秘組織的領袖指示手下去牽的線,再加上那些被相爺誣陷的朝官,貪汙罪名被平反,得了清正廉潔之名,還受到皇帝的賞賜與公開表彰,吸引更多富商主動交結,也提升他們在地方的知名度。


    無jian不成商!這些牆頭拿總是往勢力大的一方倒,杜千德又氣又恨,卻也無可奈何,眼見自己的勢力一直被削弱,到現在卻還查不出來神秘組織的頭頭是誰,他實在難掩氣怒和焦躁。


    “相爺,有快馬送緊急的密函來。”密室門陡地一開,快步進來一名侍從,將手上的信交給杜千德後就退到一旁。


    “這次又是誰被捕入獄。”他火大怒吼,氣急敗壞的拆開了信,一看,卻呆了,下一秒,他將信放在桌上,用力一捶。


    可惡!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景王在主導的,他就是該死的神秘組織的領油!


    他氣得發抖,本以為,內有皇上當靠山,還有皇後可以內參機密,外麵還可以靠著他手下的勢力翻雲覆雨,如果再得到擁有上萬軍隊的朱塵劭,他杜千德就能呼風喚雨、睥睨天下。


    而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把女兒都奉上、亟欲收買成為自己棋子的朱塵劭,竟然就是讓他幾乎翻船的狠角色。


    不成!得趕快止血,不然,再這樣下去,他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日子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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