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彤得意一笑,“我攔截了信,她不會知道的,我們剛好可以從中作文童,讓皇兄討厭她!”


    “彤兒,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去跟爹說說,你等我。”杜詠雙笑容滿麵的握了握她的手,隨即往父親的書房跑去。


    一進到書房,杜詠雙隨即開心的向父親說明事情經過。


    “很好,你去吧。”杜千德一臉鼓舞,“這一回別再弄砸了則


    “我知道,爹。”


    杜千德看著女兒喜形於色的離開。


    他撫著山羊鬍,希望這一次女兒能順利得到朱塵劭,他的勢力已在動搖,雖然調查誰在扯他後腿的事已有眉目,但如果能跟握有兵權的朱塵劭成了姻親,那神秘組織要將他拉下來,可就難上加難了……


    該死的,他要起身竟這麽難!朱塵劭在心中低咒後,望著窗外,延安城已是一片銀白世界了,雪花片片飄落,他卻隻能躺臥在榻上。


    他抿緊了唇,黑眸裏閃動著痛楚與憤怒,不管是肩上的箭傷還是腹際的刀傷,因為他這稍微起身的動作,傷口又裂開,繃帶又滲血了。


    他得困在這裏多久?已經在邊境打了幾個月的戰爭,終於在大雪紛飛前打贏了,卻也隨即得到消息,他在忙著打仗時,杜千德一黨也很忙碌,尤其是皇後的多名親族更是保薦官員、積極結黨,有壯大氣勢的野心,也有未雨綢繆防患未然之心。


    如此積極,絕非國家社傻之福,但身為密使組織領袖的他卻動彈不得。


    傷已治了幾天,卻不見好轉,要他天天躺在床上休養,他實在躺不住了!


    他試著再起身,田晉正巧走進房間來。


    “你怎麽又起來了,就不能聽聽何老大夫的話?他一定又要嘆氣了”他受不了的走上前來,看似粗魯卻小心的避開他身上的傷,再將他壓回榻上。


    “又不礙事。”


    “肩上跟腰側都有兩個大窟窿還不礙事?!而且,肩上中的那一箭還是沾了毒的,看!傷口肯定又裂了門田晉氣得哇哇大叫,毫無一個副將軍該有的沉穩,急呼呼的又轉身出去,將大夫給抓了進來,重新替他包紮,嘴巴仍忍不住碎念,“戰事已歇,你就可以這樣糟踢自己的身體嗎?”


    田晉是官臣子弟,也是朱塵劭最好的朋友,更是他的副將,多年以來,陪著他度過了戒馬生涯。


    這一次大戰,一群馬上精兵在朱塵劭的率領下將敵兵直逼後退,這一撤可撒了千裏遠,本以為可以開開心心的凱旋迴京,誰知道在返回紮營的一處山穀時,竟遭到敵方殘兵襲擊,朱塵劭為了救沒有警戒心的他,及時為他擋了一箭,在兩方交兵時,因右肩毒箭的毒往


    血液裏擴散,他視線恍惚又中了敵兵一刀,好在命大沒傷及要害,要不這一回就要去見閻王了。


    朱塵劭原就不是多話之人,隻是沉默聽著好友碎念,同時麵無表情的讓咳聲嘆氣的老大夫重新包紮傷口,等到大夫退出房間,一向冷靜的他才開口,“我必須回京。”


    “又是為了杜千德那個笑麵虎?有必要嗎?”田晉撇撇嘴,再從桌上倒了兩杯茶,一杯拿給他,自己則喝了一大口,“反正他培養勢力,你就砍他勢力。”


    朱塵劭也一口幹盡杯中茶,“不行,他已察覺事情不對勁,有人特意搜集證據,削減他們的勢力,甚至已私下撂話,誰敢再妨礙,就對他們進行誅殺。”


    “不管是皇後還是杜千德,還有他們那些黨羽,都不知道你就是皇上的密使--”


    田晉停頓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你擔心的不是自己,是那些對你忠心耿耿的死士,還有皇太後和皇上!朱塵劭,咱們皇朝不是隻有你一個將才,你也不是三頭六臂,別把自己當神,你現在可是有妻子的人,想想她吧”


    說到這裏,田晉的眼楮閃動著點光,家書已派人送去,再過不久,他應該可以見到久仰的新嫂子了吧。


    妻子?!朱塵劭腦海瞬間浮現鄔曦恩那張出塵絕美的容頗。


    他想她嗎?太可笑了!


    最多是想念與她之間的纏綿、兩人間的氣息交融,還有那一日,她裸著上身坐在床上,如雲的絲鍛長發垂落胸前那誘人的一幕,如此而己……


    又來了!這個硬邦邦又淡漠的男人,在騁馳沙場時可是犀利又冷酷,但每每提到他的新婚妻子時就會不自覺失神的微笑。


    田晉的眼中露出一抹玩昧,這就是他想一睹嫂子廬山真麵目的原因啊。


    遠在京城的鄔曦恩此刻正在皇宮與皇太後見麵,隻有赫公公在一旁伺候。


    “塵劭帶兵打了勝仗卻受傷的事,你知道嗎?”皇太後開門見山的道。


    鄔曦恩一怔,“臣媳不知,嚴重嗎?”她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呃……有點嚴重。”皇太後擰緊了眉頭,就她得到的消息,皇兒的好友兼下屬田晉分明在事發後就派快馬送信到景王府,但媳婦兒不知道,可是彤兒跟詠雙卻早一步前往延安城,難不成是彤兒搞的鬼?該死!那丫頭真是亂來!


    “母後,王爺到底傷到哪了?”她忍不住再追問。


    “肩頭跟腰側各中了一箭一刀,也不知皇兒在想什麽,竟然帶著那樣的傷就要回京,還是田晉好說歹說才讓他先留在延安城養傷。”皇太後搖搖頭,“即使做了這樣的安排,但塵劭還是很勉強才答應留在那裏,你要不要去看看?聽說你的醫術極好。”


    她理應該過去,隻是……


    “夫君戰事告捷,不顧身上傷勢卻急著回京,是否還有什麽未竟之事?”她尚未自戀到會認為夫君是為了她這名新婚妻子而急著返回的。


    皇太後被問得語塞,表情亦見為難,外戚勢力遭打壓,杜千德已有所感,並有了行動,皇帝已派人在盯梢,就是希望別讓他奔波,能好好養傷,遂極力隱瞞這事兒,但若是讓塵劭回京,以他的敏銳度,要隱瞞可比登天還難。


    “那孩子閑不下來吧,誰知道還要做什麽,隻是,就哀家知道的消息是,彤兒已經拉著詠雙過去了。”皇太後隨口帶過問題。


    她一楞,難怪近日都不見兩人上王府找碴,但朱彤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詠雙心儀皇兒的事眾人皆知,就算皇兒娶了你,她也不死心,哀家知道她在想什麽,要真嫁給皇兒,憑她的身份,隻會與你是平妻,不會在你之下。”她話說得直白,神情慈祥的握住鄔曦恩的手,“但他不需要兩個妻子,那孩子心裏有創傷,不想再剋死第三人,


    是哀家堅持他為國為家人付出麽多,不該孤獨一生的。”


    這是一個深愛兒子的母親,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太後,鄔曦恩是感動的,她何其幸運有這麽一個慈愛的婆婆。


    “母後,我會陪著他、為他醫治傷口,也要為他填補心裏的孤寂,因為我是他的妻子,是命中注定與他一生一世的伴侶。”


    皇太後鬆了口氣,她就怕她退卻啊,她眼露讚賞,“好、好!不過,皇兒冷峻難接近,如果你真心相待,他仍冷冰冰的,你派人送信回來,母後定會抽空前往,幫忙拿錘子敲一敲他的頭。”


    “謝謝母後,但若是如此,請先容許臣媳以溫水澆個三天三夜,若真不成,再請母後施以錘子之刑。”她微笑應對,深明母後這席話隻是玩笑之語。


    皇太後不由得莞爾一笑,深深的看著她。


    真是個好媳婦,除了沉魚落雁的美麗容頗外,還有個聰明睿智的腦袋,尤其她整個人很鮮活,眼神透著點頑皮,不是那種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


    但論氣質,她又比那些大家閨秀出色幾分,什麽場合該是什麽模樣也都有分寸,雖然才進門不久,但她得知她對府裏的人都很好,謙恭有禮,毫無主子架子,賞罰分明,很受奴才們敬重。


    比起杜詠雙和彤兒,她愛護奴才、將心比心,關照下人,耳聞有人被欺淩,會慎重其事的找來詢問,若有仗勢欺人的事發生,不管對象,隻管是非,大家對這個新王妃可是相當喜愛。


    最重要的是,心眼雪亮的她也沒有讓彤兒與詠雙在王府撒野,不是個嬌弱好欺淩的女子,應該很適合把自己的心困在心牢裏的塵劭才是。


    “依禮,你這新嫁娘要到皇宮來賀年,一起跟著祭祖拜神,但哀家恩準你缺席,替哀家好好的跟皇兒過個年。”


    “是,母後。”她也是迫不及待想去見他。


    於是,第二日,在交代管事府內過年事宜,再前往國公府向太君請安拜早年後,那曦恩即在小夏、小朵以及六名護衛隨侍下,動身前往延安城。


    愈近北方,天氣就更冷了一分,到後來,天天都是雪花飄飄,寒風冷冽。


    不過這一路上,她看著每座城市的百姓忙著採買年貨、除舊布新,一日又一日,穿過一個城又一個鎮,更在路程中度過除夕的團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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