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排大樹向內延伸,樹下是一條金色大路。路的盡頭,有一個十丈大小的池塘。池塘邊,數十枝靈荷已展開綠葉。兩隻仙鶴,在池邊梳理羽毛。幾隻靈龜爬到岸上,正曬著太陽,見他倆走來,絲毫不怕,舒適地伸長後腿。


    穿過影壁,他們這才看到丙申號的院門。推門進去,裏麵的院子足足有十畝大小,種的都是奇花異草。院內一角霧氣蒸騰,竟是一處可沐浴的溫泉池。


    正對院門,是三間金頂紅牆的正房,兩側各有一排青磚綠瓦的廂房。


    這洞府比外門弟子的小院,好上不止百倍。


    “進去吧,小神童,拿了你的東西趕緊滾。這麽好的地方,可惜,從此不再屬於你。”康深峻回過神,看向錢多多的眼睛裏,滿是我得不到,你也不再有的幸災樂禍。


    洞府裏沒有人。


    “劉老,劉老。”錢多多在心裏喊道。頂著金不換的身份,回到自己的院裏,要是表現如同一個陌生人,就要被康深峻懷疑了。後來他安定下來,才醒悟在金不換的記憶裏,其實有丙申號的所有信息,隻是自己慌亂間,沒有想起來而已。


    “進正房。”消失許久的劉伯離簡短回答。


    深吸一口氣,錢多多頭一低,往金頂紅牆的正房走去。康深峻跟在我後麵,東張西望,對院裏的景物十分好奇。核心內門弟子的洞府,不是哪個外門弟子能隨便進來的。


    “左邊,臥室。”劉伯離指揮我。


    進到金不換的臥室,這裏簡單到可以稱為簡陋。白牆上沒有任何裝飾,屋內沒有床榻,沒有茶幾,隻有一個蓮花狀的黃色蒲團。


    “難道金不換每天就坐那上麵休息或者修煉?好歹是不是應該有張床,困了可以睡一覺啊。”


    小神童的臥室,超出錢多多的想象。九級的內門弟子,平時不躺平嗎?


    “靠窗牆角那塊磚,揭開。”劉伯離仿佛是到了他家。


    可是,錢多多揭開磚,磚下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個一寸來深的小洞。如果不仔細看,隻是地下岩石凹進去一小塊。


    洞小不說,洞裏什麽也沒有。


    這怎麽整?錢多多剛要問劉伯離,他的命令已在錢多多心頭響起。


    “用靈氣將洞灌滿。”


    錢多多剛要運功。突然感到身邊空氣一冷,連忙回頭,卻見康深峻臉色變化,手中握著一把木劍。


    “你要幹啥?”錢多多看他身上冒出殺氣。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他。


    見錢多多發覺,康深峻把木劍猛地紮向他的天靈蓋。錢多多向前一撲,撲進他的懷裏,雙手緊緊托住他的手腕。


    康深峻用力往下壓,可木劍離錢多多頭頂三寸,再也壓不下一點。


    錢多多往前一拱,掀得康深峻連退數步,用頭頂住他的下顎,把他的手腕在牆上使勁撞。


    生死危機,讓錢多多產生的一股巨力。連續撞擊之下,康深峻手裏的木劍脫手了。


    錢多多掐住他的脖子,“為什麽要殺我?”


    康深峻咳嗽了兩聲,“我賭你輸,結果我輸了。”康深峻是祝安全一夥,他無論如何應該買我贏,可他非認為我肯定輸,而去下任榮的注。這腦子,看來長歪了。


    “你輸才能輸多少錢?因為這個就要殺我?說實話,不說實話,我掐死你!”錢多多手上用力。


    見過他在獄鬥時不要命的樣子,康深峻連忙說道:“金不庸拿一萬金幣,買你的命。不換師兄,我錯了!”


    “金幣呢?”


    “在我身上。”康深峻用眼睛看向自己的腰間。


    錢多多在他腰裏摸了摸,摸到一個手掌大小的口袋。


    “這是儲物袋,用靈識可以看到裏麵。”劉伯離在金蟾裏輕輕說道。


    錢多多用靈識一掃,口袋裏果真有一個三尺左右空間,堆放著一堆金幣。


    一把推開康深峻,錢多多把地上木劍收了起來,“站到洞府外麵等著。”


    康深峻咳嗽了幾聲,無可奈何地出門,站到院門外。


    錢多多蹲下來,低下頭,一捏金光凝錢術印訣,靈脈本就靈氣激蕩,一股粗大的靈氣頓時脫指而出。對準洞口,將靈氣猛地灌了進去。


    隨著靈氣的滿溢,小洞亮了起來,亮光向周圍蔓延,一個蜘蛛網大小的陣法被激活。


    蒲團後麵的白牆悄然打開,露出一個小小的儲物間,裏麵靜靜地躺著一粒法珠。


    這粒法珠,在金不換的記憶裏有過記載。金家遺失的那件高階匠器是串法珠手鏈,供奉在金家祠廟,戴在手上,能加快一成的修為。竊賊當時驚慌,手鏈串線斷裂,法珠散開。不等撿全,正好被金不換父親撞見。金家不聽他的任何辯解,尤其是大長老,直接把他定為竊賊,翻了金不換家許多遍。在祠廟行家法時,金不換的父親卻瞥見這粒竊賊遺落的法珠。


    “它是證明我清白和找到竊賊的唯一線索。”死前,金不換的父親把法珠悄悄交給金不換,“不到金丹境界,不要想著為我報仇。”


    金不換不敢隨身帶著法珠,用這個陣法藏在自己洞府裏。


    錢多多知道洞府裏有法珠,卻不知道陣法在哪裏。他取出法珠,注意到上麵刻著兩個小小的字,“天舒”。


    這天舒是什麽意思?正尋思間,劉老用靈識對錢多多說:“上別的屋,隨便拿點東西,再走。”


    正房別的兩間屋裏沒什麽東西,隻有一些舊衣物,幾件殘破物件。錢多多從中挑了兩三件換洗的衣物,係成一個小包,搭在肩上。


    “就這些。”錢多多走出院門,脫下橙袍,扔給康深峻,換上件金不換的舊外衣。


    橙袍一脫,錢多多正式由“內門弟子”變成“雜役弟子”。


    出內門牌坊,經過演武場,高台上換了兩個穿著灰袍的青年。打鬥的激烈程度不減,圍觀的人還是那樣多。每天看這樣的武戲,大概一天也能很快混過去吧。


    康深峻瞥了一眼高台,就沒了繼續看的興趣,悶頭往前走去。


    跟著他往右一拐,這是一個新的方向。如果左拐,那就回了監牢。


    “新方向是金庫,也許不如外門,更不如內門第一區,但肯定比監牢好百倍,比村裏快餓死好萬倍!既然這樣,那又有什麽可怕的?”


    錢多多嘴角一咧,深吸幾口富含靈氣的空氣,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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