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之當下就回道:“這個就不清楚了,畢竟竹館裏的畫師都是私下與劉掌櫃進行的。竹館並不限製,畫師們也需要生活,畫能賣出去,得到別人的認可也是很重要的。”


    南宮瑾道:“這個劉掌櫃原先隻是一個夥計,後來他結識了竹館陶老先生的三弟子,能收到親傳弟子的畫,讓他直接鹹魚翻身,開了現在這家文芳軒。”他把知道的一些事透露給了蘇無憂。既然他知道了蘇無憂的身份,就不如利用蘇無憂查出竹館的魅影。


    蘇無憂不由得望向從剛開始就沉默不語的人,突然說出這麽一段意味不明的話,他的意思是劉掌櫃的死可能涉及到陶老先生的三徒弟。她還以為南宮瑾能再說出別的,結果他成了閉口不言的美男子。


    南宮瑾也在觀察蘇無憂,聽到他說的話,對麵的蘇公子眼睛都亮了一下,後有思考了一瞬間,瞪著眼睛等著他接著往下說,又發現自己閉口不言,嘴角都抽了抽,一副拿自己沒有辦法的樣子著實很是生動。


    蘇無憂發現隻有自己比較在意南宮公子未說完的話,其他兩個人都沒有往這邊想。


    南宮公子的隨從墨白來找他了。他起身跟著墨白走了。蘇無憂本想問南宮公子是不是知道點兒別的,也來不及問了。


    她隻好詢問陶然之:“陶老先生有多少個親傳弟子?”


    陶然之道:“我的祖父一共收了六個親傳弟子。大弟子邵畫師任竹館的首席畫師。二弟子莊畫師其實是祖父最看好的的弟子,極具繪畫天賦,但是太可惜了,英年早逝。三弟子喬畫師是宮廷畫師。四弟子和五弟子都是女弟子。四弟子蕭畫師是南平郡有名的女畫師,也在竹館任教。五弟子艾畫師其實也很有天賦,後來離開了竹館。最後的弟子是蕭畫師的弟弟,他也是個有天賦的畫師。”


    一口氣說完,陶然之有些口渴,就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楊浩然道:“其實,我還是挺好奇六師叔的。他長年累月在院子裏畫畫,與世隔絕,真得很有毅力啊!”他是真的佩服六師叔,一門心思的畫畫。


    陶然之道:“六師叔為畫癡魔,誰也勸不了隻能隨他去了。”


    蘇無憂笑著道:“竹館真是臥虎藏龍,有機會一定要見見畫師。”


    時間過得很快,陶然之需要忙得事情很多。他們幾個人最後隻剩下蘇無憂主仆和楊浩然。


    楊浩然提議帶著蘇無憂逛一逛竹館,再去大廳欣賞昨天沒有欣賞完的畫。


    他們在路上碰到了蕭畫師。楊浩然上前跟蕭畫師問好。蘇無憂察覺到蕭畫師可能哭過。她知道眼前的人是陶老先生的四弟子。等蕭畫師目光移到蘇無憂時,眉頭微皺,仍柔聲道:“浩然,這位公子是哪家的公子?”


    楊浩然笑著道:“師傅,這位是蘇公子。我新結交的好朋友。”


    蘇無憂落落大方的行禮問好。蕭畫師打量了一下蘇無憂道:“蘇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啊!”


    楊浩然道:“嗯,師傅。我們會好好相處的。”


    “嗯,那就好,你們隨意,為師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走了。”蕭畫師對蘇無憂他們說道。


    楊浩然道:“師傅,用不用我們幫忙啊?”


    蕭畫師:“用不著,隻是一些小事。”


    蘇無憂他們送走了蕭畫師。蘇無憂:“楊浩然,蕭畫師看上去不太好。她不會有什麽事吧?”


    楊浩然難過的說道:“看師傅來的方向,我就知道師傅為什麽難過了。陶師兄不是說過嗎?師傅的弟弟也就是六師叔。他們姐弟都是師祖的弟子,可見他們都有極高的天賦和才能。但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師傅的弟弟從此一蹶不振,畫地為牢,將自己與世隔絕,連師傅的麵也不可見。唉!”


    為師傅感到難過的楊浩然才接著道:“師傅很擔心弟弟,但是六師叔壓根不在意自己的姐姐。每次師傅要是哭了,肯定跟六師叔有關。”


    蘇無憂道:“有時候親人的冷漠才是是最傷人的利器,將人傷得遍體鱗傷。”


    楊浩然道:“誰說不是呢?師傅可是有名的畫家。你要是看到她的畫,都不敢相信那是出自她的手,真得太壯觀了。我們這些弟子其實都想要幫幫師傅,但是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蘇無憂道:“要想幫助蕭畫師,就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讓蕭畫師的弟弟一蹶不振?”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楊浩然搖了搖頭,四下看了看,小聲道:“我實話告訴你吧!竹館明令禁止查探當年的事。不過,就是想知道也非常的難,因為知道根本不會說。我其實問過師傅,師傅隻是說有些事知道了隻能多一個痛苦的人,根本解決不了任何事。”


    蘇無憂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蘇無憂主仆跟著楊浩然繼續逛竹館,仿佛剛才隻是一個插曲。蘇無憂漫步在竹館,覺得竹館真得是一院一風景,雖然都有竹子,但是每個地方的風景卻又迥然不同。畫師們果然與眾不同。


    但是蘇無憂越靠近竹海小屋附近,發現最靠近竹海小屋的是一個破舊不堪的小院。小院的裏麵看不到情況,但是外麵與竹館不搭。別的地方是生機勃勃,而此處截然相反。


    楊浩然見蘇無憂一直注視著破舊小院:“別看了,我們走吧,還得抓緊時間回去看畫呢?”


    蘇無憂好奇道:“這間小院怎麽跟其他的風格不一樣啊?”


    楊浩然道:“它是六師叔住的小院。是不是覺得太破舊了?”


    蘇無憂搖了搖頭,笑著道:“剛開始覺得很破舊不堪,看的時間長了,才發覺它與竹海小屋相得益彰。”蘇無憂用手畫了一個框架,給楊浩然比劃了一下。楊浩然順著蘇無憂比劃的方向看去,正如蘇無憂說得,將六師叔的小院和竹海小屋放在一起,居然異常的美,沉澱了時間歲月的美。


    楊浩然畢竟學過畫畫,突然有了靈感,不由焦急道:“蘇賢弟,我來了靈感,想要回去畫出來,不能繼續陪你了。”


    蘇無憂替他開心:“楊兄,你別管我了,趕緊去吧!回去的路,我認識。”


    楊浩然匆匆離去了。蘇無憂道:“這兒的景色真美啊!”無論是破舊小院,還是竹海小屋,竹子的新舊交替,就像是那埋藏地下的石筍,即使上麵是岩石,也會想辦法破土而出。有些事不會永遠被隱藏,終會有大白天下的那一刻,就是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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