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捕頭讓蘇無憂留下,其他人可以先到一邊等待問話。等陶然之他們走後,丁捕頭剛要告罪,被蘇無憂阻止了。蘇無憂提前讓小蓮在路上等著丁捕頭。丁捕頭從小連口中知道蘇無憂在這兒,並且不要暴露她的身份。等小蓮走後,丁捕頭叮囑手下,所以看到蘇無憂沒有叫大人。


    仵作在一旁驗屍。丁捕頭恭敬道:“大人!恕卑職剛才的失禮。”蘇無憂道:“丁捕頭,無需多禮!衙門裏沒有什麽事吧?”丁捕頭道:“大人放心,衙門裏沒有什麽事?”


    蘇無憂看著一旁驗屍的仵作:“丁捕頭,他是?”今天的仵作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子,穿著仵作的衣服,長得五官端正,又瘦又高,皮膚白皙,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白。


    丁捕頭道:“回大人,他是唐仵作的兒子唐笙。唐仵作一到陰天下雨,腿腳不便,實在是出不了門。大人放心,唐笙是唐仵作一手帶出來的,勘驗技術很不錯。”


    “那就好。還有本來昨日就該回去,突逢大雨,被困於此。今早又遇到凶殺案,看來得晚點回去,衙門有事的話,一定要派人來通知我。”蘇無憂本來打算回去,過兩天再來參加七月三日的竹館舉辦的書畫會。


    計劃不如變化,蘇無憂決定留下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丁捕頭有所顧慮:“大人,說實話卑職也破了不少案子,今日死者吊死的位置詭異,就算武功高強的人也很難辦到。說明凶手十分狡詐,恐怕不好對付。”


    蘇無憂倒是同意丁捕頭說的:“丁捕頭,正因為這樣,我才得留下來。凶手故意將人吊死在路旁的竹林裏,鬧得竹館的人心惶惶。如果不早日抓到凶手,可能會——”


    剩下的話未說完,丁捕頭也知道可能會發生更多的命案,因為凶手弄出的動靜很大,不像是意外,更像是有目的殺人,這樣就很麻煩了。丁捕頭隻好答應,但是他把林捕快留下來保護蘇無憂。他們這些捕快也不能老守在竹館。


    蘇無憂同意了,但是讓林捕快換身便服,也好方便行事。蘇無憂也把自己早上看到的也了解到的全部告知了丁捕頭。


    這時候,仵作唐笙也已初步勘驗。他走過來對蘇無憂他們稟告:“大人,丁捕頭。死者初步勘驗完了。死者男,四十歲左右,根據屍斑,死亡時間大概在亥時左右。死者的嘴和眼睛張開,手掌伸展,頭發散亂,喉頸上由於血液不流通,繩痕明顯,舌不伸出也不抵齒,頸上皮肉有指甲抓過的痕跡。死者被勒死後,吊於竹子上,頸上出現了第二條勒痕。另外,他的後背上有一塊奇特的屍斑是死前形成的,具體已經讓書吏畫在了驗屍單上。大人需要的話,可以讓趙書吏拿給大人看。”


    蘇無憂:“唐仵作,你說死者後背上的屍斑是死前形成的?”


    唐笙點了點頭。蘇無憂道:“丁捕頭,我們一起隨唐仵作去看看到底是什麽?”


    他們三人重新走到屍首旁。唐仵作把屍首脫掉上衣,翻過來。蘇無憂看到了死者身上有一個類似圓形的屍斑,看來可能是在死前掙紮時形成的,可是這到底是什麽呢?蘇無憂看完後:“要是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可能就找到死者死得地方。唐仵作,你還有什麽別的發現。”


    唐笙用帶著手套的手將死者的衣服穿好,拿起吊著死者的繩結,遞給蘇無憂他們看:“大人請看,這種繩結其實吊物結,隻是每個人打結的手法不同,自然也會略有些差別。至於其他的沒有什麽了。”


    蘇無憂盯著那個繩結,將它記在心中:“唐仵作,我知道了。如果你驗屍時發現什麽,可以告訴丁捕頭。”


    唐笙:“諾!”他把繩結重新放回箱子裏。丁捕頭讓唐笙把屍體看好,自己跟蘇無憂走到了一旁。蘇無憂讓他問完話後,回去後及時通知死者的親人,詢問他最近有什麽跟平時不一樣的。


    丁捕頭應道:“諾!大人,你也要注意安全。”


    蘇無憂笑著道:“丁捕頭,我會的。我先走了,在這兒待的時間太長了!”蘇無憂跟丁捕頭道別。


    她走在竹館的走廊裏,看著周圍的竹子,心裏想到竹館其實算的上是安平縣代表文化。現在出了命案,很可能影響安平縣。每三年一次的竹館書畫會都給安平縣帶來了不少了收益和影響。


    昨天,蘇無憂和小蓮在醉仙樓吃飯時,就聽到客人們在談論此事,而且竹館附近的客棧也會賓客如雲。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得到進入竹館的機會,隻有書畫才能高的,或者有請帖的方能進入,但是竹館外的竹林會供人們遊玩。甚至竹館會提供一些地方供小販們販賣食物和特產。


    蘇無憂真心覺得竹館的館主陶家家主真是有格局。他的行事風格讓竹館在安平縣名聲大噪,甚至在南平郡也慢慢有了一些影響。


    作為當地的父母官,自然不能讓竹館因為命案而名聲被毀。好在還有時間,蘇無憂決定在竹館查探,看有沒有破案的線索。


    蘇無憂主仆穿過走廊來到了前院。陶然之他們正坐在涼亭裏,見到她回來了。陶然之不由得迎上來:“蘇公子,我們在這兒等著你呢!”


    蘇無憂走到涼亭裏,坐在了南宮瑾的對麵。等蘇無憂落座後,楊浩然忍不住問道:“蘇賢弟,你跟丁捕頭很熟嗎?”


    蘇無憂笑道:“沒有。我與丁捕頭隻是認識,算不得很熟。”


    楊浩然一副了然的樣子:“丁捕頭很厲害的,隻是脾氣太大,很難相處。我看到你們相處的那麽融洽,真的是大吃一驚。”


    “是嗎?但是也許他隻是看上去不好相處,為人處事有自己的原則。我覺得丁捕頭的脾氣沒有那麽大?”蘇無憂笑著道。


    楊浩然不好意思道:“嗯,你說得對。不過,也不知道丁捕頭能不能抓到凶手,真是太嚇人了?得虧被打掃的下人發現了,如果沒有被發現,被早起的客人發現了,不得引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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