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悶頭走了約莫一刻鍾,二壯在一個小院門口停下。


    “便是這裏了,你去敲門吧。”


    星若將燈籠往前一擎,果然門匾之上書有“青竹”二字。


    “咚咚咚!咚咚咚!”


    “來了來了。是誰呀?”


    門裏傳來柳月的聲音。


    “是我,柳月姐姐,我是星若。”


    “等等,我即刻就來開門。”


    隻聽得門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二壯把行李都堆放在了門口。


    “我就不幫你拿進去了,你讓人幫你拎進去吧。”


    二壯說完就轉身欲走,想了想還是囑咐她道。


    “你最好給自己蒙個麵巾。多開窗通風,勤換衣物,沒事多用艾草熏熏屋子。”


    卻原來竟是個麵冷心熱之人。


    “燈籠給我。”


    星若將燈籠遞給了他,順手從袖袋裏摸出一枚銀錠子就往二壯手中塞去。


    “你這是作甚?”二壯一激動都變了音。


    他反手一推便將星若推了出去。


    星若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然坐在地上了,銀子也掉落在了旁邊。


    她隻覺狐疑人生,這小哥至於如此激動?她對他做什麽了嗎,不就是感激他看他辛苦想給他塞枚銀子嗎?有至於這樣嗎?


    還是她塞銀子銀子的方式不對?方才她見平安也是這般賄賂的呀。


    “嗯哼,你還好嗎?”


    二壯將拳頭放到嘴邊,佯裝咳嗽了兩聲,似乎也知曉自己反應過激了。


    正在這時,柳月把門打開了。


    隻見她蒙著布巾,僅露出一雙眼眸,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後朝外窺探。


    “星若?真的是你呀。怎麽會是你來呢,其他人呢?”她聲音中滿是失望,轉頭望向二壯又滿含期冀地問道,“這位是?”


    “這是二壯哥,是來幫我送行李的,即刻就要走了。”


    “你快起來吧,我這便走了。不必給我銀子,你自己留著吧。”


    二壯也不等她們再言語,隻給星若交代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二壯哥,謝謝你!”星若在後麵大聲呼喊。


    “嗯!”他遲疑地應了一聲,倉皇而逃。


    星若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巾戴上,而後招呼柳月道:


    “柳月姐姐,你快幫我一同將行李提進去吧,雪又下大了,我一個人弄不動。”


    “成,那咱們快點。”柳月也毫不拖遝,上手就來抬行李。


    兩個人來來回回跑了四趟才將行李拎到屋裏去。


    星若和柳月二人合力把行李都拎到了正堂,累得氣喘籲籲。


    “星若,剛才那人是誰呀?力氣挺大的呀,這麽多都是他幫忙拎來的?”柳月好奇地詢問道。


    “柳月姐姐,那人好像叫李二壯,是書院門口守值的官兵,是他幫我送行李進來的。力氣確實很大呢,我們搬了四次才搬完,他一下子就幫我扛過來了。”


    “哦!我起初還以為是府裏安排來的人呢。”


    柳月問清楚後便不再關心,她轉過頭來問她最為關心的事。


    “星若,怎麽是你來這兒?你才多大呀?其他的姐姐妹妹們怎麽沒來呀?”


    “少爺問我們誰願意來照料望哥兒,其他姐姐們都沒吭聲,我是主動請纓來照顧望哥兒的。”


    “你這丫頭來搗什麽亂?你這麽小能做什麽?”柳月滿臉怨氣。


    星若嘿嘿笑了兩聲,並不回應她的話。


    “柳月姐姐,望哥兒在哪個屋呀,我都好些天沒見到望哥兒了呢。”


    “望哥兒在東屋呢。”


    星若一聽這話,趕忙跑過去推開了東屋的門。


    門甫一推開,隻見屋內黑黢黢的,一絲聲響皆無,仿若暗處隱匿著可怕的怪獸一般,張著碩大的口正要撲來。星若頓覺渾身湧起一股寒意。


    她手持桌上的那盞油燈,戰戰兢兢地往裏走去。


    “哎,你這丫頭咋把油燈拿走啦?我都看不見了。”柳月急切地說道。


    “柳月姐姐,你不跟我一同去瞧瞧望哥兒嗎?”星若的聲音滿是無辜。


    “你……你去吧。我這會兒就不過去了。”


    “當當當……”就在這時,星若剛走到東屋門口,好似踢到了什麽物件。


    她垂首一瞧,是一碗凍得梆硬的米粥和一雙筷子。


    “柳月姐姐,這是給望哥兒的晚飯吧?還是午飯?你就這麽給他扔地上嗎?”星若覺得難以置信。


    柳月有些慌神了,掩飾道:“那不是給望哥兒吃的,是我吃的。晚上望哥兒不舒服,我急著照料他,不小心把粥擱地上了,都給忘了收拾,瞧我這記性。”說著她便衝上前來把碗奪了過去。


    星若覺得她找的借口頗為牽強,也懶得再與她多做爭辯,徑直往房裏走去。


    “星若,你……”柳月咬著牙,站在門外遲疑了好半晌,終究還是沒敢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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