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若在大學修讀的是金融係,然而見多了學院裏那些天之驕子,她深感自己著實隻是個平凡之人。


    平凡人有平凡人的生存之道,她兢兢業業地修習學分,隻盼著大四時能夠順利地拿到畢業證與學位證。


    而後再尋覓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也無需為薪資發愁,反正母親遺留的東西已足夠她維持生活了。


    陳星若決意要好好地享受生活,她踴躍參與學校裏的各類活動,諸如非遺手工社團、攝影社、誌願者等等,每逢放假便出門遊曆祖國的壯麗河山。


    她日子過得極為瀟灑,隻是偶爾會感覺有些孤寂。


    大學乃青春的殿堂,亦是愛情的萌蘖之所。陳星若很快便在學校裏邂逅了令自己心動的男孩。


    那是比她大一屆新聞專業的學長潘明哲,他麵容英俊、身材挺拔,為人幽默詼諧,乃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他們是在一次攝影社的社團活動中相識的。


    彼時社團安排眾人前往落楓山取景,潘明哲有個好友也是攝影社的成員,喊他一同去爬山。


    社長安排分組,每四人結伴,恰好將陳星若和另一個女孩子與潘明哲他們分到了一組。


    潘明哲一路上對陳星若頗為照顧,分別之時還主動添加了她的微信。


    回到學校之後,潘明哲便對陳星若發起了熱烈的追求。


    他開始頻繁地在她身旁出現,但凡她參與的活動,幾乎都有他的身影。並且他還會積極邀請陳星若去參加他們係的活動,竭力在她麵前展露自身。


    還會找尋各種緣由約陳星若一同出去遊玩,逗她歡心。


    二人曖昧了一段時日之後,潘明哲向陳星若表白了,言稱對她一見鍾情。


    陳星若實際上對他也懷有好感,潘明哲的熱情爽朗、體貼入微讓她感覺不再孤寂。


    她覺得當下二人彼此喜歡,在一起也是不錯。至於日後,契合則相聚,不契合則分開,她想得極為通透。


    陳星若稍作遲疑後便應允了潘明哲的追求。其後二人如影隨形,成為了校園裏公認的模範情侶。


    一直到潘明哲畢業那年,周遭的人都陸陸續續地尋得了出路,而他這位天之驕子卻始終未能覓得合適的實習單位。


    他肉眼可見地變得焦躁起來,陳星若無論怎樣勸解他都無濟於事。他整日在外忙於找尋工作,陪伴陳星若的時間也愈發稀少。


    陳星若能夠理解,她一直極為貼心地關照他的情緒,也在周遭幫他打聽適宜的工作單位。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孩子在她下課之後找上了她。


    “你就是陳星若麽?”那姑娘相貌平平,然而卻極為高傲,“我聽明哲講你一直纏著他,不願分手?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他已然不喜歡你了,往後不要再去找他了,他喜歡的人是我。”


    周遭之人皆在竊竊私語,陳星若既惱怒又覺得莫名其妙。不知從何處冒出這麽個不知所謂之人來她這裏口出狂言。


    “你究竟是誰?我與潘明哲如何又與你有什麽關係?他若是要與我分手不會親自跟我講嗎?豈輪得到你來我麵前來耀武揚威?”


    她一邊說著,一邊揣測著這姑娘與潘明哲究竟有什麽關係。


    誰知這陌生姑娘竟是個暴脾氣的,一聽這話便眉頭一豎,徑直上前推搡陳星若。


    陳星若一個未曾防備便被她推得朝旁邊傾倒,脖子刮到了一位同學捧著的一摞新書邊緣,頃刻間便鮮血淋漓。周圍同學嚇得不輕,趕忙將她送往了醫院。


    陳星若用手捂著脖子,並未察覺鮮血沿著脖子往下流淌到了胸前一直佩戴著的小玉牌上。


    那小玉牌已佩戴了許多年,已然習慣了,去銀行取完東西後也未曾將其取下。


    小玉牌瘋狂地汲取著鮮血,直至吸飽了血,其上麵隱隱閃爍著微弱光芒。


    抵達醫院後,醫生為陳星若查看了一番,所幸問題不算嚴重,為她處理了傷口,開具了消炎藥,並交代了忌口之物便打發她回去了。


    陳星若剛回到家中,潘明哲便匆匆趕了過來,身旁還有那位陌生姑娘。


    “星若,你還好吧?”潘明哲一臉的焦灼,“夢夢她並非有意的,她都已同我說了,是一時氣急才推搡你的。夢夢,還不快給星若道個歉。”說著便推了推她。那個夢夢則是一臉的不情願。


    “夢夢?”憑借女人的直覺,陳星若一聽這稱呼便察覺到了一種曖昧,“你與她究竟是什麽關係?”


    “我們僅僅隻是朋友,”潘明哲強作鎮定地說道,“你不要多心。”


    一聽這話,陳星若尚未表態,那個夢夢卻發飆了。


    “潘明哲,什麽叫做我們僅僅隻是朋友,朋友會睡到一張床上去嗎?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


    陳星若一聽這話,直覺如遭五雷轟頂。


    潘明哲尷尬至極,轉頭對夢夢說道:“夢夢,你先出去,我來給她說。”他邊說著,邊將那個夢夢推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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