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振威!我是很認真的!”辛荷滿臉固執。


    “我也是很認真的。”


    辛荷嘟唇,極不認同的揚聲斥責:“你才不!”她絲毫看不出他的認真,隻有輕佻和不以為意。


    “我的確是認真的,就讓時間來替我證明吧。”


    辛荷恍惚低喃:“時間?”她搖頭,無奈的垮下小臉。


    她真的逃不開這個男人嗎?還是她根本就不想離開?


    牛振威自信滿滿的,“不需要時間?那就表示你相信我的認真噦?”其實他早巳看出她的無奈和彷徨,隻是不想點破。


    辛荷無法辯駁,隻好垂首看著浴缸裏的水。


    牛振威整個人擠進浴缸,用食指勾起辛荷略尖的下頜,在她鼻尖輕輕落下一吻。


    “沉默就代表認同噦!”他濃眉一挑,唇角微勾,目光深情。“記住!我——愛——你!”


    奈何,她仍舊憂心忡忡。


    牛振威合眼呢喃:“我是認真的。”


    怎奈萬般的保證,配上他那慵懶的嗓音,仍感受不到一絲認真。


    到頭來,辛荷依舊無法得到自己渴盼的落實感……


    憑著女人一向準確又犀利的第六感,潘蜜拉警覺到自己和牛振威的關係極可能即將結束,而這讓她飽受威脅的女人,應該就是前些日子她見過的女服務生。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她一早就直奔咖啡店,絕艷容顏散發出陣陣寒森。


    “你還記得我嗎?”潘蜜拉臉蛋微揚,高傲的說。


    辛荷淡淡一笑,坦言道:“記得。我們是見過一麵。”


    在對方進門的那一刻,她便認出來人是前陣子來店裏找過牛振威,和他狀甚親密的女人。


    想必她也是牛振威的床伴之一吧!


    “你還記得?我真是驚訝啊!”睨視的眼神有著明顯的不屑。“是振威的關係吧,才讓你記得我。”她頓了頓,矯情地假意嘆道:“振威就是這麽有魅力,每個女人都對他留有深刻的印象。”


    辛荷隱約可感受到她不太友善的口吻,但她也隻是聳聳肩。“或許吧!不過你也是個耀眼的美女,魅力並不亞於你的男伴。”


    “真的嗎?”潘蜜拉雙眸一亮,卻又虛偽抱怨,“振威可不這麽認為呢,他老是趁我忙得沒空陪他的時候,偷偷帶女人回家過夜。”


    辛荷聞言,臉一陣紅一陣白。


    瞧見這等反應,潘蜜拉的心更加篤定了。


    她得意地斜睨辛荷,慢條斯理的說道:“男人哪,老是以為可以把自己的風流韻事、桃花爛帳隱瞞得很好,其實我們做女人的最敏感了……你說對吧?”


    辛荷的表情有著強烈的不安。


    “說實在的,我不是看不出蛛絲馬跡。不過……看出來又怎麽樣呢?”潘潘蜜拉虛情假意的一嘆,故作無可奈何。“隻要他在耳邊甜言蜜語一番,還不是立刻就忘了,絲毫不計較。”


    她知道了嗎?知道昨夜在牛振威家中過夜的女人就是她,所以一早便上這裏來……攤牌?


    思及此,辛荷非常羞窘,萬分難堪。


    聽她那段絮絮叨叨,神情好似閑話家常,可語氣卻是充滿警告的意味……


    潘蜜拉注意到辛荷的神情變化,更篤定這個女服務生和牛振威關係匪淺。


    一股妒意兇猛的湧上心頭,讓潘蜜拉萬分難受。


    她今日特意上門來示威,目的就是要挽回她跟牛振威的關係,所以她必須再製造些爭端才行,同時也替自己出口氣。


    潘蜜拉眨著艷媚的眼,再擺出千嬌百媚的嬌態,音調是柔軟嗲聲,可又摻夾著尖酸刻薄。


    “我跟振威的感情,不是隨便一個替代的床伴就可以破壞的。”


    辛荷手腳發冷,臉唇灰白。


    “總有些不自量力的女人,傻乎乎的以為隻要陪振威睡上幾晚,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潘蜜拉越講越得意。


    辛荷雙手握拳,幾乎站不穩,陡地一陣暈眩。


    潘蜜拉還不放過她,繼續挖苦嘲諷:“到頭來總要振威把話敞開來說清楚,這些做著白日夢的女人才肯離開。”


    辛荷一眉蹙額,一顆心像被人宰割,痛苦的緊咬下唇,額際微沁冷汗。


    “身為一個男人的床伴。應當明白選對時機趕緊找個台階下,免得讓自己難堪的道理才是。”


    辛荷一直不語,可心頭卻是翻滾著酸楚。


    “這振威可真糟糕,把我約來這裏碰麵,人卻到現在還沒出現。”潘蜜拉朝著玻璃大門張望兩眼,自言自語。


    聽見是牛振威將她約來這裏,不禁讓辛荷內心的痛更加強烈了。


    “這裏太吵了,我看我還是到外頭打個電話問問他。”說完,潘蜜拉足蹬三寸高跟鞋,扭腰擺臀的步出門外。


    門裏,辛荷的雙眼模糊,紊亂的心也一片模糊……


    潘蜜拉的一番話,立刻教辛荷萌生退意。雖心中有無限不舍,可她還是決定退出。


    她留了張字條給貝雅薰,表示想休息兩個星期,就開始著手整理行李。


    此時,清晨五點不到,貝雅薰正巧打開房門想喝杯水。


    “咦?辛荷幹嗎大清早的就起床整理衣服?”她愛睏的看著隔壁半掩的房門,頭一抬,又看見自己房門上貼的字條。


    伸手一撕,貝雅薰低聲嚷嚷:“請假?”她悄悄從辛荷的臥室門fèng看進去。“衣服全部塞進行李袋?看來肯定跟那個男人有關……”


    她“行俠仗義”的個性又冒出頭來,躡手躡腳的溜到客廳,抓起無線電話機就沖往自己房裏。


    貝雅薰撥通了電話,壓低嗓門,“喂,事情嚴重啦!辛荷現在正在打包行李,想要不告而別,離家出走……”


    “我知道了!”對方隻簡潔有力的回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哇!這麽有效率?”貝雅薰瞠大眼,瞪著無線電話機。“我話都還沒說完,他就緊張成這樣,急著掛我電話?”


    她再次從房門外偷探辛荷的舉動。


    “這辛荷又是哪一根筋不對了?明明就感覺得出來,她很在意那個叫牛振威的男人哪……”


    隻願牛振威能及時趕到,適時攔截這膽小的情感逃兵……貝雅薰合掌祈禱。


    辛荷在大清早搭上頭一班客運車,一人直奔高雄。


    炙熱的陽光在她下車後,就毫不客氣的迎麵撲來。


    她一手提著簡單的行李,一手舉起擋在額前,好遮掩侵襲臉龐的烈陽,但無法散去的熱氣仍充斥全身,難受得很。


    辛荷加快腳步,隨著人群穿越馬路。


    叭叭——


    響亮的汽車喇叭聲,很不友善的在辛荷身後響起。


    但辛荷沒去在意,仍快速往前。


    “辛荷!辛荷快停下來啊!”熟悉的呼喚聲取代了刺耳的喇叭聲。接著是車門關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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