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兒,記住師父一句話,既然有心反,就反得徹底一點。像你這樣,死的隻會是你自己。”莫千秋狠狠地道,抬掌便對著莫測的頭打了下去。


    莫測看著她急速落下的掌,並未驚慌。如果莫千秋想殺他,害怕和躲避都沒有用。


    既然自己的命已經捏在了她手中,也就沒有什麽可怕了。


    莫千秋的掌帶著呼呼的風,在即將落到他頭上時,她忽然收住,反手一巴掌落在莫測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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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看在你還有用處的分上,我早就要了你的命。”莫千秋厲聲道。


    莫測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他也未轉頭:“徒兒明白。”


    雖然師父平日裏對自己如何,他早就知曉,但莫千秋此時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他心頭疼痛。


    他從小跟在莫千秋身邊,從一個唯唯諾諾的小男孩,被她培養成一個無情、冷血、對人隻會利用的男人,而孟靈曦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偏差。


    他羨慕她的幸福,更喜歡她的純淨,而她是他這一生中,唯一一個自己意識中,最想要的。


    至於大業,他的確想要,卻也不是心甘情願地想要,不過是想做萬人之上的人,不再過暗無天日的日子罷了。


    “我若是不讓你救她,你自是不會同意。”莫千秋頓了頓,看向莫測,他眼中的急切,讓她一陣厭惡。


    “師父?”莫測試探地問。


    “不要高興得太早,聽我說完。”莫千秋陰冷地繼續道,“我隻會留下有用之人。”


    “師父的意思是?”莫測嘴上在問,心裏已經大概猜到莫千秋想要做什麽。


    “她的血不是能養出紫冥草和紫幽草嗎?”莫千秋冷冷地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孟靈曦,見莫測擰眉不答,她又冷聲提醒道,“測兒,你要學會審時度勢,你若是再維護她,她怕是永遠沒有機會醒來了。”


    莫測心裏雖然有所不甘,莫千秋的話,他卻聽進了心裏。


    的確,什麽都沒有先救活孟靈曦來得重要。


    至於以後要不要讓她血養幽冥二草,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徒兒遵命。”莫測旋即領命。


    莫千秋猜出莫測心中所想,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莫測目送她離開後,才步到床邊坐下。


    “曦兒,很快就沒事了。”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手下柔軟卻冰涼的觸感讓他貪戀。


    等她醒來,就再也不會這般靜靜地留在他身邊了。


    隻是,即便如此,他也狠不下心不救她。


    他站起身,走到石桌邊,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瓷瓶,將裏邊的藥粉倒入杯中,再衝入水,晃了晃,才又回到床邊。


    “曦兒,喝了這個,你以後就會變得很快樂,就會忘記那些讓你傷心的人,隻愛我一個了。”他動作溫柔地掰開她的唇,將杯中的藥水灌入她口中。


    直到一茶杯藥水灌完,他才拿過紫幽草,用內力將紫幽草的汁水一點一點地擠出,滴入她口中。


    他看著臉色漸漸緩和的孟靈曦,揚起嘴角,愉悅地道:“曦兒,等本尊成就了大業,一定獨寵你一人,不要後宮三千。”


    他好似看到了什麽美好的希望一般,憧憬著、追逐著……


    “嗯……”孟靈曦嚶嚀一聲,頭如裂開一般刺痛。她抬手揉了揉頭,緩緩睜開眼。迷蒙中,她仿佛看到了蕭然生的臉。


    “我死了嗎?”她聲音沙啞地問。


    “曦兒,你終於醒了。”莫測又驚又喜。


    “原來,我還活著……”她無力地道,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這是哪裏?”


    “這是白焰教的分舵。”


    孟靈曦擰眉,回想前塵往事,頭疼欲裂:“為何我還活著?”


    “我救了你。”莫測的視線直直地射入她眼中,她眸光一滯,腦中好像有什麽命令在下達。


    “你救了我……”孟靈曦癡癡地呢喃。


    “對,我救了你。曦兒知不知道我是誰?”蕭然生微勾嘴角,溫和地問道。


    “你是蕭然生。”孟靈曦木然地答。


    “對,我是蕭然生,還有呢?”莫測緊緊盯著她。


    “還有……”孟靈曦仔細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


    “現在我告訴你,我是你喜歡的人,你喜歡的人是蕭然生。”莫測的話好似帶著魔音,不停地在她耳邊打轉,然後再進入她腦中盤旋。


    漸漸地,竟生了根,成了她腦中最深刻的記憶。


    “我喜歡的人是蕭然生……”她如傀儡娃娃一般複述他的話。


    “曦兒,別怪我,我是真的愛你。”莫測抬手撫上她已經漸漸有了溫度的臉頰,眼中是執拗的火焰。


    “不怪,我喜歡蕭然生……”孟靈曦的視線沒有焦距,機械地說。


    “曦兒……”莫測扶起她,將她納入懷中,緊緊地抱住。


    他知道,她隨時會醒來,到時候怕是會更恨他,他們之間便再也不會有可能了。


    惑魂散本需要長期服用,才能讓一個人徹底被控製。


    而他實在等不及了,便一下子給她服下了大量惑魂散,以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種方法雖然效果來得快,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什麽時候便會消散。


    而在沒有消散期間,孟靈曦不能再服用惑魂散。


    若是再服,絕對會因此丟掉性命。


    他抱著她的手臂緊了又緊,即便這一刻她在他懷中,他卻沒有一點安全感與真實感,好似下一瞬便會失去她。


    而被莫測緊緊地抱在懷中的孟靈曦,秀眉緊擰,腦中不停地回響著莫測的話時,卻總是有一張看不清的麵孔閃過。


    他,到底是誰?


    ……


    秦侯府。


    秦之軒昏迷了一整日,才悠悠轉醒。


    “主子,你醒了!”悅心驚喜萬分地看著床上已經睜開眼睛的男人。


    “曦兒!”秦之軒不顧身體的虛弱,掙紮起身,一把抓住床旁的悅心,“曦兒呢?”


    悅心的神情陡然一僵,旋即恢複得平靜無波。


    “悅心不知。”


    “我是怎麽回到侯府的?”他最後的記憶是緊緊地抱著孟靈曦,暈了過去。


    “回主子,主子突然騎馬出城,失去蹤影,悅心便帶著人出城去尋,誰知在路上碰到兩個穿著蓑衣的女子,是她們將受了傷、昏迷不醒的主子交給了悅心。”悅心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


    秦之軒擰眉,他肯定悅心見到的,就是傷他的人。她們為何要把他送回來?而她們的目的一開始就是孟靈曦,必然已經將人帶走了。


    “那兩個姑娘將主子交給悅心的時候,已經簡單地給主子包紮了傷口,上了止血散,悅心便以為是她們救了主子。”悅心又道。


    秦之軒越發不解,交手時,他看得出對方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殺手,不殺他已經是恩賜,為何還會保他安全?


    他怎麽都想不通這些人的目的,隻得吩咐道:“去給本少主找那幾個蓑衣女子,找不到就不要回來見本少主。”


    “是,主子,悅心馬上派人去找。”悅心垂首領命,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她轉身正欲離開,秦之軒忽然喚住她。


    “悅心。”他眼神犀利地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毫不留情地說道,“不該想的事情,便不要去想。”


    她的背影輕輕一顫:“悅心明白。”


    她知道,他是主,她是奴,她不配想。


    可是,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不該想的早已想了。


    ……


    何冰柔絕望地躺在床上,已經不對自己能活下去抱任何希望。


    蕭白逸那日走了,便沒再回來。她聽綠兒說,王府鬧了刺客,好像被搶走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若她沒猜錯的話,蕭白逸手裏的紫幽草被搶走了。而將其搶走的人怕是莫測。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奪走紫幽草去救孟靈曦,而她和她的孩子隻有等死的份。這便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的悲哀……


    “怎麽,這是在等死?”白色身影輕鬆地飄入何冰柔的房間,在離床幾步遠的地方站定,眼神輕蔑地看著她。


    何冰柔皺了皺眉頭,隻覺這個聲音很熟悉,轉頭望去,被嚇得青了一張臉。


    她艱難地想要起身,努力了幾次,都未能爬起。


    “行了,躺著吧。”莫千秋並無一點同情之色,冷冰冰地道。


    “謝冥主。”何冰柔如躺在針氈上一般,小心翼翼地看著莫千秋。


    “何冰柔,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做個交易。”


    “冥主吩咐便是。”


    “我可以保你一命,但是必須用你肚子裏的孩子交換。”莫千秋淡定地看著她,似乎料定了她會答應。


    何冰柔神色一慌,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小腹。這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何冰柔,若你死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活不成。倒不如把孩子給我,你們母子便都可以活下去了。”莫千秋提醒道。


    何冰柔一直以為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沒有人會關心,不想莫千秋竟會為了這個孩子救她。


    要知道,她可是中了紫冥草的毒,需要紫幽草來解毒。


    莫千秋若不是在乎這個孩子,又怎會如此舍得?


    “屬下沒的選擇,不是嗎?”她的生死不重要,但她怎麽舍得讓他的骨血跟著她一起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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