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良在自己房間沒等太久,就接到了前台機器人送餐的電話提醒。


    開門取了外賣後,邊吃邊開始頭腦風暴,盤算起接下來幾天該怎麽去躲避梁文宇,畢竟這麽一直閉門不出或者以工作室海外需求為由推脫下去也不是辦法。


    自己以前在國外不直接對接還情有可原,可自己現在已經回國了,而且前兩天還剛說了要駐組工作的事情,這就逃脫甩給助理,顯然有點過於不人道。


    可事發突然自己一時也想不到應對郭導帶著梁文宇來找自己的情況,所以隻好溜之大吉;至於日後,萬一還是會出現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他自己也該提前想好應對策略才行。


    羅嘉良咀嚼著嘴裏的食物,眉頭緊鎖,心中發出哀嚎,“啊……到底要怎麽破局!!!”心情愈發煩悶。


    “12:05,這個點兒了,大半夜的總不至於外麵還有很多人閑逛吧”,羅嘉良瞅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在那裏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


    主要在房間裏憋了整整一天,再加上剛吃完飯,真的很難受。羅嘉良披上外套,戴了個帽子打算去樓下附近的小花園邊散散步。


    今天當地的天氣很不錯,晚上月色明亮,繁星點點,在小花園裏溜達了一會兒的羅嘉良,吹著舒適的夜風,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要不是被突如其來的喧鬧聲打擾,羅嘉良還會坐在這邊的長椅上多待一會兒。


    羅嘉良不解的向著聲源方向望去,心裏卻想:「自己剛才下來時,酒店門口明明沒有人啊?總不至於自己來時好好的,這下回不去了吧?」


    羅嘉良的位置恰巧在車頭方向,自己雖在暗處,但車燈還是有些晃自己的眼睛。羅嘉良隻好逆著光眯眼確認著遠處,「到底誰啊?這個酒店除了他們劇組還有其他劇組也住在這裏嗎?」


    羅嘉良內心之所以會有這種疑慮純屬因為他才來沒兩天,這幾天又多數跟他們的劇組待在一起,都是忙著工作,沒來得及過多八卦。


    可當他看清從車上下來的身形,辨認出圍觀者手裏舉著的橫幅標語時,徹底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回不去了……


    羅嘉良怎麽也不會想到,這輛車上下來的人會是梁文宇。


    「這人不是早班嘛?怎麽這麽晚才下戲?如果劇組每天都是這樣不守時,那他從助理那裏要來劇組開工時間表還有什麽用?自己昨天苦心鑽研梁文宇的開工時間、收工時間又有什麽意義?自己想的那些方案和策略這不純純屬於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就夭折於腹了?」


    不知道梁文宇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注視的目光,正目視前方急行的人突然扭頭轉向了這邊,嚇得遠處的羅嘉良趕緊側身隱進一側的樹影中。


    「我去,這人開天眼了?這麽遠都能接收到信號?燈光不刺眼嗎?」羅嘉良一邊躲人,一邊腹語,主要擔心自己說出來更會讓人察覺到這邊的異常。


    可他不知道的是,梁文宇突然轉頭不過是因為有私生突然衝出人群,摸到了自己的手腕,他覺得不適才會猛然回頭而已。


    可羅嘉良真的待得位置離這邊太遠太遠了,再加上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看上去像梁文宇粉絲的人群,這人牆完全密不透風,羅嘉良自然是沒有看清裏圈發生的事情。再加上他的神經在辨別出梁文宇的那一刻就徹底斷了線,腦子早就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做賊心虛就怕被人認出來,躲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判斷對方作出轉頭動作的意圖是什麽。唯一能想到的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就是先藏好,不能被對方發現。


    「這幫粉絲也太瘋狂了吧?這都幾點了,還不睡覺?精力真充沛。」


    「可剛才自己出門時明明沒有見到這些人啊?這麽短的時間都是從哪裏趕過來的?」


    「梁文宇收工的消息都是誰散布出來的?這種情況不會每天都發生吧?」


    「這個大門是進出酒店的必經之路,自己接下來的上下班該怎麽辦?不會都要經曆眼前的狀況吧?」


    羅嘉良都忘記了自己還在躲著人的身份,就在一邊胡想連篇,直到被越來越近的車燈晃了眼睛,才反應過來自己保持一種奇怪的姿勢已經很久了。


    接送梁文宇的車子已經開工了,粉絲們知道自己的偶像也已經平安收工了,沒過多久也就離開了。


    羅嘉良探出腦袋,確認酒店門口再次恢複了自己出來時的平靜,壓低帽簷斂了斂身上的外套,貼牆迅速進入酒店,直至順利抵達房間,沒在路上遇到跟梁文宇相關的人,才將疲憊的自己摔在床上長舒一口氣。


    脫離了危險的環境,隨著安全感的增加,羅嘉良的判斷力也在逐漸恢複,頭腦也漸漸清醒起來。回想著剛才在樓下遇到的一幕,這才忍不住在心裏罵起自己來。


    「是啊,自己剛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這種時間點,這種人群,那種情況下,除了梁文宇還能有誰?」


    「再說了郭導籌備的這麽一個大製作的電影,一不缺商業讚助的錢,二是為了劇目保密原則,怎麽可能讓劇組以外的人來這個酒店合住呢?」


    「要是能讓劇組以外的人員來住,或者沒有這麽高的保密意識,又怎麽會把自己安排到這家酒店,而不是另外給自己安排住處呢?」


    「自己怎麽一遇到梁文宇腦子就短路不好使啊?!自己到底怎麽了?能不能爭點氣!!」


    羅嘉良躺在床上數落自己一番後,才重新打起精神,在心底裏給自己加油打氣:「既然無法躲過,那就麵對。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有辦法能夠解決。不過這之前如果能多躲一時還是多躲一時吧,萬事小心為妙,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梁文宇,畢竟兩人重逢後的這幾次碰麵似乎都不是很太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主要自己真的猜不透梁文宇現在的內心狀態。」


    好不容易剛才散步才放鬆下來的心情再次變得煩躁不已,羅嘉良感覺要因為梁文宇徹底亂了自己的心智。


    這就導致第二天助理見到羅嘉良時被老板的大黑眼圈給嚇到。


    “老板,昨天你因為咱們工作室的事情忙到很晚嗎?”助理用手指了指自己下眼皮處,“黑眼圈都熬出來的”。


    “我看上很憔悴嗎?”羅嘉良摸了摸自己的眼尾,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企圖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內心卻在想「早上起來明明已經塗了眼霜還用儀器滾過幾次眼周了,又怕臉色暗成還給自己整了張麵膜敷上,怎麽自己臉色看上去還是這麽差勁嗎?」


    “你去幫我買杯美式吧”,羅嘉良對站在一旁的助理說道。


    “還是照舊要冰的是嗎?”助理臨出門前又跟羅嘉良確認了一遍,奈何羅嘉良現在沒有什麽精神頭不說,還要用此刻混沌的大腦提防著梁文宇會不會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詢問。


    助理等了幾秒鍾,見自己老板完全沒有想要回答自己的意思,似乎早就已經走神兒了,助理輕輕帶上門就離開了,不久之後按照羅嘉良既往的習慣給人買了杯冰美式回來。


    喝完助理給自己帶的咖啡,羅嘉良總算有了一絲活過來的氣息。


    不過在劇組裏麵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就連洗手間,羅嘉良都是能不去則不去,飯菜全靠助理幫自己打回來。反正自己在劇組上班的日子,盡可能降低自己出現在大眾視野的可能性,能不在大眾視野裏出現就不在大眾視野裏出現。


    晚上下班回到酒店,也是盡可能待在自己房間裏,盡量哪兒都不去。畢竟之前夜裏自己閑的沒事去樓下瞎溜達遇見過晚下班的梁文宇被粉絲接下班的情況。


    雖然那次自己僥幸沒有被發現,可不代表如果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自己還會像這次一樣僥幸逃脫,他現在可不敢賭梁文宇對自己的耐心和態度。


    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梁文宇的白天戲份全部結束,羅嘉良都沒有出現過在劇組或者酒店撞上的情況。


    這日飯點休息時間,助理在和自己待在辦公室裏一起吃飯時,閑聊起來。


    “老板,你知道劇組現在都怎麽說你嗎?”


    聽到助理的話,羅嘉良內心咯噔一下,以為大家覺察出自己躲著梁文宇的事情了,畢竟助理比起和自己一起吃飯,有時候更喜歡找劇組裏新認識朋友一起八卦,所以羅嘉良自然而然也就認為助理要講這種傳聞之類的。


    “怎麽說?”羅嘉良停下吃飯的動作,打算聽聽劇組都是怎麽傳他的事情的。結果沒想到助理的話打翻了自己內心的疑慮。


    “組裏覺得你為人很低調,每天都待在這小小的辦公室裏。還有人以為你是太高冷了,不好接觸,才避著人群的”,助理停頓了一下義正嚴辭的說道,“不過我都幫您放心,我都幫您解釋了。您隻是還要兼顧海外工作室的工作,太忙了抽不開身而已。畢竟老板您都是很和善、很好相處的,大家可不能被自己的個人猜測誤解了您”。


    望著麵前的助理,羅嘉良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幹脆閉嘴不解釋,就這麽默默聽著,低頭扒拉著自己碗裏的飯菜。


    隻要不是跟梁文宇扯上關係,大家沒往這方麵想,怎麽都好說。以至於後來助理和自己誇起男女主的演技以及其他事情時,完全沒有聽進去,純純機械式的偶爾應答個一兩個字的「嗯。」「噢!」「是嘛?」「哦~」「對。」「不錯。」


    ……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中午和助理在背後語人是非的關係,如果他知道晚上會在酒店撞見自己費勁心思躲了這麽久的梁文宇,他白天打死都不會聽助理在自己身邊叭叭的講那麽久他聽來的關於梁文宇的八卦。


    “嗬,羅嘉良,沒想到你這麽多年不追星了,功力還是不減啊,人脈這麽廣。說吧,從哪打探來的消息,花了多少錢混進酒店裏來的?”


    “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麽?還是說你來這裏的目的是我?”


    “如果你的目的是我,我勸你死心。在我沒有通知我的工作人員叫來酒店的安保人員之前,我勸你自己識趣些,自己離開這裏。”


    麵對梁文宇連珠炮一樣的的質問,羅嘉良內心隻有一個想法,「自己怎麽就掉以輕心了,前麵躲的好好的給你的自信嗎?閑的沒事幹出來在酒店走廊瞎溜達什麽?自己客房空間太小容不下你了是嗎,非要出來顯擺?梁文宇是開始拍夜戲了,但你來這裏也小半個月了吧,還沒見識到劇組開工時間表隻是個樣本的威力嗎?怎麽就這麽欠呢?非要上趕著送到人家麵前任人羞辱才甘心,才舒服是嗎?」


    梁文宇望著眼前走神兒的羅嘉良氣不打一處來,“問你話呢?想好騙我的理由了嗎?”


    “沒想騙你,我在這兒,是因為我有工作”,羅嘉良在梁文宇動怒之前,盡可能收回自己亂飛的思緒,強裝鎮定,不願輸了氣勢的解釋起來。


    “嗬,工作?工作是嗎?”梁文宇氣的原地掐腰,邊踱步邊氣哼哼的說著,“你聽聽你的自己編出來的理由,你自己相信嗎?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真的是有工作……”羅嘉良也不知道該怎麽自證清白了,他又不想告訴對方自己現在就和他在一個劇組工作,他真的擔心這人知道之後,鬧脾氣。好不容易再有幾天這部戲就能圓滿殺青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搞出不必要的麻煩。


    梁文宇望著羅嘉良蒼白的解釋,都不知道這人現在臉皮怎麽可以這麽厚了,奈何過道裏又不敢太大聲音說話,擔心被其他人發現,隻能壓著嗓子說話,這就導致發出來聲音更有壓迫感,“你以前不是挺愛演的嘛?怎麽現在不假惺惺了?說謊的本事怎麽幾年不見退化到現在這地步?”


    “我沒有說謊!”羅嘉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梁文宇辯解了,心裏有些著急,聲音也不自覺的太高,“我……”


    一句話沒說完,被發現似乎有人往這邊來的梁文宇行雲流水的一把拽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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