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遠,學妹才拉著羅嘉良來到一邊的休息區,“怎麽?學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梁文宇要來這次的活動?”


    “想什麽呢,我怎麽會知道!”羅嘉良情緒略有波動,極力否認。


    “嗯?那你為什麽會突然想著要參加這種晚宴?而且還是要回國的這種?這兩年你在國外這種場合參加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學妹望著羅嘉良越來越黑的臉色,聲音越說越小。


    “不是和你解釋過嗎?品牌給報往返機票和食宿這種免費的事情為啥浪費”,羅嘉良晃著杯中酒繼續說道,“再說了本來我就兩年沒回國了,早就有想回來看望父母的意向,這次正好遇上咱們合作品牌的邀約,時間也合適,何樂而不為呀!”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學妹趕緊附和道,免得一會兒羅嘉良的臉更黑了。


    見人在一邊獨自飲了杯中酒,才安靜沒多久的學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詢問起羅嘉良來,“學長,那你現在對那人還有感覺嗎?”


    羅嘉良當然知道學妹口中所指的「那人」是誰,其實從上次兩人荒唐又無實質性結果的糾纏後,這段時間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己究竟對梁文宇這人還有沒有個人想法,既然這次主動要回國內那大抵內心深處還是有餘念的吧,隻是……隻是,這個人似乎不太待見自己,畢竟剛才還在視自己如陌生人。


    羅嘉良煩悶的跟路過的侍應生又要了一杯香檳喝了起來,半杯下肚才放緩語氣反問起學妹來,“你看他剛才那樣子像是能讓人提起感覺的?”


    “提不起感覺你還主動給人打招呼?”學妹撇撇嘴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麽?”羅嘉良眼神微眯,質疑著學妹有沒有再吐槽自己。


    學妹搖搖頭,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沒說什麽”,又覺得這樣會讓人更加覺得自己是做賊心虛,所以立馬頭腦風暴,話頭一轉迎合著羅嘉良說起來,“我這不是怕你和他重逢會心裏壓抑不舒服嘛,但是看你們的狀態形同陌路,看來這兩年的努力遺忘沒有白費”。


    學妹邊說邊觀察著羅嘉良的麵部神態,“就拿剛才你和他打招呼這事來說吧,你就是脾氣太好,想要極力維持社交活動下必要的禮貌性,可人家呢?一張喪屍臉,高冷個什麽勁兒!看著就讓人生氣不說,還視而不見,他的粉絲都是眼瞎嗎?為啥要喜歡這種人,真搞不懂這種人有什麽好追的,看著就讓人厭煩。學長你說是吧?嗯?”


    學妹侃侃而談,一通吐槽下來,羅嘉良早就神遊天外,他不是不知道學妹是為了他好,畢竟兩年前在自己和梁文宇分手前期,自暴自棄痛哭流涕的那些日子裏,是她和李律夫妻兩人一直圍繞在自己身邊,小心翼翼的照顧著自己的情緒。


    後來也是邀請自己合開現在的工作室,才讓自己慢慢走出那段消極至極的時間,再到後來自己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個人原因拖累了這兩人的情緒和生活,努力讓自己忘記和梁文宇經曆的一切,甚至在人前再不提及。


    以至於這一兩年來自己將個人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室的發展上,沒給自己留太多的個人生活空間。就這樣在國外待的平平靜靜,自己也以為要這樣過一輩子,甚至真的忘記了梁文宇這個人的存在。


    可……可直到……直到前一段時間的那一次國外的不期而遇,一切好像都亂了套!


    別人看不出什麽,可他自己卻知道自己內心的都因為這個人的再次出現而變的不一樣起來,自己也開始從頭審視自己這兩年的心境:原來自己內心深處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人徹底忘記、徹底放下,這兩年來自己從一開始外表強裝鎮定的掩飾,沒想到演著演著竟然真把自己演進去了。嗬,你說好不好笑!


    羅嘉良想著想著就就覺得自己這兩年的刻意忘記真的好笑,遂再次拿起酒杯,仰頭將杯中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


    “學長,那邊有一個我們的客戶,我去打個招呼”,學妹透過剛才羅嘉良喝酒抬手的空隙,望見了遠處有一個曾經合作十分愉快的客戶,想替公司過去維護下關係。


    “哪裏?”羅嘉良轉頭詢問起一旁的學妹。


    “噥,那邊”,學妹用手指了下遠處人群裏站著的一個人。


    由於場地光線閃爍,羅嘉良順著學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自覺地眯著眼睛確認了一下那人,似乎還真是某個合作過的客戶,“嗯”,羅嘉良點頭回應了一聲。


    “那我過去了?”學妹得到羅嘉良的回複後又再次確認了一遍,主要他們從剛才遇見梁文宇之後,學長坐在這裏已經喝了兩杯香檳了,畢竟羅嘉良這人可是個一杯倒,這麽多年了愣是沒練出來一點酒量,要不然這幾年的對外社交場合也不會常派自己來周璿。


    “那你少喝點,坐在這裏別亂走動”,學妹還是不太放心,起身臨走之前抬腕確認了現在的時間後,又再次叮囑道,“時間也不早了,一會兒等我回來了,咱們再一起找品牌方駐中華區總裁ine先生打個招呼,就回酒店,要不然休息不好,我擔心趕不上明早返回的班機”。


    羅嘉良伸手擺了個“ok”的手勢,又覺得學妹沒必要這麽緊張,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一個成年人在這個入門安檢嚴格的品牌晚宴上還能有什麽問題,略帶不耐的擺擺手示意學妹先去社交,“我能有什麽事?你快去吧。啊~我們工作室的客戶關係就靠你!加油!”


    學妹還是有些不放心,沒走兩步又再次確認坐在休息區沙發上的羅嘉良,以至於到了和客戶交談的地方,也特地找了個可以隨時觀察到羅嘉良現在方位的位置才站定。


    學妹走了之後,座位上隻剩羅嘉良一個人,自覺自己剛才喝的香檳開始有些上頭,特意向侍應生要了一瓶水來緩解下自己現在的醉意。


    自己羅嘉良待了一會兒,左右張望也不見學妹過來,遠遠看去似乎是和客戶交談甚歡,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了。再加上自己剛才喝了不少酒水,眼下隻想找個洗手間放掉體內多餘的水分。


    坐在沙發上觀察了一圈一樓的布局似乎並沒有洗手間,於是隻好起身去往二樓,尋找起來。


    還好今晚場地的內部建築布局沒有那麽的複雜,對於自己這個方向感不太強的人來說也沒有不太難找,羅嘉良很快就找對地方。


    解決完站在洗手台前洗完手,覺得頭略有些暈,便抄起水洗了把臉。再抬頭時,聽到身後的隔間傳來門鎖打開的聲音,自己聞聲抬頭,沒想到會透過麵前的鏡子看到正從隔間走出來的梁文宇。


    一時之間震驚的羅嘉良都忘記了去關開著的水龍頭。


    就這麽保持詭異的安靜,幾秒鍾後羅嘉良反應過來,再想到剛才樓下和品牌方在一起時他冷淡的態度,羅嘉良火速抽了張紙,倉促的擦了兩把臉和手就愈往外跑,沒想到卻被此刻洗完手的梁文宇側身攔住了去路。


    “怎麽,這麽賊心不死,跟蹤我都跟到這裏了?”梁文宇語氣冷漠又疏離,甚至還帶了一絲不善的厭惡之情。


    剛才還不願和自己說話的人,此刻怎麽又主動和自己說起話來,羅嘉良不解歸不解,本可以無視對方的挑釁直接離開,可就是不自覺的在對方麵前處於劣勢,自己也不知怎麽的就解釋了起來,“我……我,沒有。我,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我想的那樣嗎?”梁文宇聽到羅嘉良的狡辯覺得甚是可笑,不禁冷笑出聲,“嗬,不是我說的那樣,那是怎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麵對梁文宇的質疑,羅嘉良覺得這人怎麽會變成這樣,再想想以前在一起時麵前這人對自己無限的信任,對上現在的疏離與不信任,羅嘉良越想越委屈,不想讓梁文宇看見自己隱忍的淚水,趕緊低頭避開那人望向自己的眼神,握緊拳頭極力控製著波動的情緒和不爭氣的淚水,盡量保持嗓音穩定道,“我隻是香檳喝多了,過來上個洗手間而已;然後覺得頭痛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說辭?”梁文宇還是覺得咽不下心裏那口氣,自己也不知道怎麽的很煩現在自己的樣子,似乎所有的情緒都會被羅嘉良這人操控,一向冷靜自持的自己十分討厭這種不受控的感覺,“你要是不理虧、不心虛為什麽不敢抬頭直視我的眼睛?”


    羅嘉良穩下心緒,收回眼中的淚水,抬頭對上梁文宇那帶著不知名怒意的眼睛,開口說道,“你愛信不信”。


    眼瞅著對方臉色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變得更加難看,羅嘉良知道自己硬剛肯定是打不過對方的,於是就想逃離,“讓開,我要出去!”向前一步撞上梁文宇的肩頭。沒想到梁文宇下盤這麽穩,自己明明用了力氣去撞這人的,怎麽紋絲不動?


    “出去?出去幹什麽?找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嗎?”梁文宇一想到剛才自己在遠方和品牌方交談時餘光一直瞥見羅嘉良和那女人待在休息區沙發上就更加火大,硬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語氣。


    “是又怎麽樣?這跟你有關係嗎?”羅嘉良也被梁文宇這莫名其妙的極衝的語氣給惹到,也顧不得禮貌和善怒氣衝衝的懟了起來。


    “你和女的?你這麽欺騙對方,對方知道嗎?”梁文宇舊事重提,再次提起上次在國外揶揄羅嘉良的話題。


    “這用不著你管!”羅嘉良麵對對方的一再刁難也沒了好脾氣。


    ……


    正在兩人爭吵之時,就聽見門口由近及遠傳來腳步聲,在開門聲發出之前,梁文宇一把扯過羅嘉良的胳膊,將人帶到最近的隔間鎖上門,屏住呼吸聽著外麵傳來的動靜。


    “你幹什麽?放開我”,羅嘉良壓低聲音小聲反抗著,並試圖掙脫開梁文宇對自己的束縛。


    梁文宇沒有回答羅嘉良,而是默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著羅嘉良隱忍的驚呼出口“啊!痛,你放開!”


    梁文宇屆時大力攬過羅嘉良的腰,迫使羅嘉良更加靠近自己,“老實點兒”,梁文宇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哼……”羅嘉良再次努力試圖掙脫梁文宇對自己的束縛,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導致兩人現在相隔不過一個呼吸的距離。


    梁文宇頸肩散落的全是羅嘉良噴灑的細密呼吸,他也不知道懷裏人怎麽這麽的不老實,在自己麵前明明力氣小的如小貓一般怎麽就是不能聽點兒話,乖乖的老實待著,非要和自己作對呢?外麵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找人呢?


    梁文宇越想越氣,忍不住霸王硬上弓的銜住羅嘉良的唇珠啃噬起來。


    “唔~唔嗯……”羅嘉良因為對方的這一行為更加生氣,用僅剩的一隻沒有被牽製的手握拳錘打起梁文宇,企圖喚醒這人的理智。奈何自己的反抗在對方看來更像是一劑興奮劑,自己越是反抗越是挑起了對方的征服欲。


    羅嘉良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必然是鬥不過對方的,需要假裝服軟降低對方對自己的防禦才行。


    感受到懷裏人逐漸放棄了掙紮後,梁文宇的吻也變得逐漸溫柔起來。可越是這樣羅嘉良越覺得對方是在羞辱自己,他們為什麽就變成了這樣?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從眼眶滑落。


    梁文宇嚐到了羅嘉良嘴角苦澀的淚水後,愣了一下,以至於自己親吻的動作都有了片刻的凝滯。


    也就在這一刻羅嘉良覺得是時候反擊了,發狠的大力咬傷了梁文宇的嘴唇,瞬間血腥味彌漫在兩人的口腔。


    “嗯!嘶~”羅嘉良趁著梁文宇吃痛放鬆力道的瞬間,發力推開眼前人,也不顧背後梁文宇撞在隔間板上的聲響,打開隔間門逃也似的眼含淚水的跑了出去。


    梁文宇在羅嘉良跑出去後,望著那人的背影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漬,失心瘋一樣的笑了起來。


    而羅嘉良剛走到旋轉樓梯扶手處,就接到了學妹打過來的電話,“學長,你在哪?怎麽沒見到你?”


    “我在二樓洗手間,你忙完了麽?忙完的話我們就走吧。”羅嘉良盡可能控製住自己的哭腔,接起電話。


    “學長你嘴巴怎麽了?”學妹一見到羅嘉良泛紅的眼睛和明顯紅腫受傷的嘴角,忍不住驚呼出聲。


    “沒事,剛才不小心磕到了”,羅嘉良心虛的沒有去看學妹的表情,急衝衝向前走去。


    學妹一個過來人怎麽會分辨不出受傷的情況,學長既然不想說,自己就裝作不知道,過去就好了。可就在她出門回望的瞬間,看到了站在二樓扶手處望向這個方向的梁文宇,再結合今天的情況瞬間明白了個大概。


    雖隔得遠可還是能夠感受到那人對自己的不善,不過原因是什麽呢?總不能是自己的錯覺吧。直到坐上回酒店的車學妹也還是沒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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