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良在海外工作室成立的這兩年裏,最開始因為學妹需要照顧不滿周歲的兒子,再加上李律時常需要搞跨國案子經常出差,自己畢竟是在和人合夥開工作室,所以就會理所當然的去分攤一些公司裏的事務。


    再後來公司步上正軌,接到的項目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自己徹底忙到腳不沾地,更是沒有了所謂的個人時間,再加上自己希望一次來麻痹自己的內心,所以部分公休節假日天天就是家--公司兩點一線式的忙活,有時任務緊活動重,甚至直接宿在公司。


    員工也是知道他這拚命三郎的勁頭,這兩年來,無論頭一天的情況多麽滿地雞毛,忙到不可開交也從未出現過上班遲到的情況,更別提請假不出勤這種事情了。


    所以今天自己這一病完全打破了這兩年來風雨無阻、全勤的模式,因為高燒不退直接連休兩天,這期間的一切事情學妹都主動接手幫忙分攤,當然也僅限於一些執行上的事情,至於決策性的東西她還是不敢私自下決定,所以把一切可以向後推的事情都延後了,等羅嘉良痊愈再一並探討。


    說來也是奇怪,不過一個普通的著涼感冒,羅嘉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的身體這麽不抗造,高燒退了又複燒,反反複複就是不見好。


    原以為第二天就能生龍活虎的自己,愣是到了第三天才徹底退燒,勉強有了恢複的跡象。自己不想再麻煩李律他們兩口子,畢竟家裏還有個兩歲多的孩子,免疫力沒有成年人這麽高,極力遊說才將人勸退回家。


    “那你要記得吃飯哈,廚房灶台有剛煮好的清粥,冰箱裏也有幾個準備好的小菜,然後餐桌上預留了些出來,記得好好吃飯哈。”學妹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囑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媽媽的關係,學妹這兩年的表現越來越會出現身為母親慈善的一麵,操不完的心。


    “好啦,我會吃的,一定不讓你的心意浪費,ok嗎?”羅嘉良其實懂得學妹的關心,可他不想矯情,於是擺擺手對著李律說道,“兄弟,快帶你媳婦兒離開吧,我幹兒子該在家想你們了,快回去吧,這兩天辛苦你們了。”


    “別老口頭說啊,有沒有點實質性的表示啊?”李律牽著自己媳婦兒的手,望著恢複些精氣神的羅嘉良調侃道。


    “有,等我複工請你倆吃大餐行了吧!地點場所你們定。”羅嘉良淡定的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李律剛說道一半,身旁的學妹接話道,“老公我們可以去前兩天我們跟你說的那家新開的,但沒時間去的那家最近熱度比較高的餐廳……”


    “哎,打住哈,先說好,別給我找什麽情侶、夫妻的約會聖地,我可不想去當電燈泡。要是這樣的話你們自己付錢。”羅嘉良瞬間看穿了學妹的想法,趕緊出言製止。


    “哼~”學妹撇撇嘴,“學長有時你也不用這麽警覺的。話說回來,這也有兩年了,你之前總說事業起步需要大量精力投入不考慮個人問題,那現在咱們的工作室經營的越來越好,在滿是洋人的圈子裏都小有口碑了,你就不考慮下自己個人的事情?難道你……”


    李律擔心自己口直心快的媳婦兒再說下去,會掀起羅嘉良極力避開的話題和極力不願想起的人,趕緊拉了拉人手開口岔開話題:“兄弟,我先帶她回去,你自己吃個飯,好好休息,我倆就不打擾了。等你好了我們再聚,到時可別說我們夫妻倆宰你哈!”


    “不會,都說了我請客的”,羅嘉良拍了拍李律的肩膀,“這兩天謝謝你倆照顧,路上注意安全,開車慢點兒”。


    “多少年的老司機了,駕照都快盤包漿了,放心吧~啊~”李律拍了拍羅嘉良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背打趣著說道。


    “嗯,拜拜~”羅嘉良扯出一個微笑,對著李律夫妻倆做著最後的道別。


    “走了,兄弟。” “拜拜~” 李律和學妹兩人搖下車窗,衝著羅嘉良揮手道別。


    ……


    “你說羅學長是不是心氣鬱結啊?”學妹望著後視鏡裏逐漸變小、變遠的羅嘉良家的方向,和自己老公談起這兩天沒敢在羅嘉良家裏說出的疑慮。


    “嗯?怎麽說?”李律手裏打著方向盤,分著一絲注意力關注著副駕上自己媳婦兒的動向。


    “你還記得,我們發現他高燒敲門那天嗎,他說他喝酒了”。學妹依著回憶敘述著。


    “嗯,對啊,他身上的確有輕微的酒味,畢竟他酒量咋樣咱倆也是知道的”。李律接著自己媳婦兒的話往下說著。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兩天我在他家做飯啥的,並沒有見到任何一瓶開過的酒或者沒喝完的酒,就連櫃子裏的酒杯都是放在不常用的位置”。學妹瞅了眼穩握方向盤開著車的自己的老公講著自己這兩天在羅嘉良家裏觀察到的細節。


    “那也有可能是在外麵喝的,或者喝完把垃圾丟掉了也不是沒可能吧!”李律繼續說道。


    “你喝醉了的情況下會出門丟垃圾嗎?”學妹側身望著主駕駛位的自己老公反問道。


    “嗯……應該不會,畢竟身體乏力不想動”。李律回想了下自己應酬完的場景,說道。


    “所以說啊,這就不正常”,學妹越說越激動,“學長這兩年多麽潔身自好的一個人,像一個隻會工作的機器人,哪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我和他那天去的品牌酒會大家都相處的挺開心,後來也是他送我和咱兒子回來的”。


    “那你有發現當天的活動現場什麽異常嗎?”李律順著自己媳婦兒的邏輯向下分析,”或者你們最近工作室又有什麽棘手的案子了?”


    學妹搖搖頭,“都沒有,所以就很奇怪啊,究竟有什麽突發情況會讓他這樣一個酒量差且平時又不愛喝酒的人大半夜去喝酒?”


    李律借著停車等紅綠燈的間隙,輕輕抓握了下學妹的手,說道:“你會不會是想太多了?畢竟成年人都會有煩惱吧,偶爾出現異於常態的事情也正常吧?”


    “你不說異常我都忘了,我瞄到浴室髒衣簍裏的襯衫似乎沒有扣子”。學妹邊回憶邊說。


    “你確定沒有看錯?”李律趁著啟動車子的間隙側頭望了眼副駕駛位上的自己老婆說道,“就算沒看錯,那會不是無意中掉落了呢?所以才被扔進了髒衣簍。”


    “羅學長一個藝術生從來不邋遢,麵對自己衣著品味要求也高,怎麽會穿掉了衣扣的衣服或者留著掉了衣扣的衣服在家裏呢?”學妹自言自語著。


    “哎呀,老婆你就別多想了,現在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等過幾天我們和羅嘉良一起聚餐時,你要想問再問嘛。”李律說道。


    “衣服這種私人物品我還是算了吧,也就在你麵前提一嘴,你可別到羅嘉良麵前嚷嚷啊!”學妹囑咐道。


    “行,聽老婆大人的,就當不知道這事,爛在肚子裏”,李律抬起一隻手在嘴邊說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會閉嘴、絕口不提。


    ……


    送走李律和學妹夫妻倆,隨著病情好轉,羅嘉良聞著廚房和餐廳傳出來的陣陣飯菜香,還真有了些饑餓感。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去廚房盛了碗清粥,配著餐桌上預留的鹹淡適口的開胃小菜,吃的滿足。


    吃飽喝足後,羅嘉良就開始清潔自己這兩天用過的物品,順便給家裏消消毒,殺滅下病菌。一切收拾妥當,將髒衣簍裏換下的衣服、床單被套丟進洗衣機後,又給自己衝了個熱水澡,緩解這幾日因為病痛造成的疲乏。


    望著鏡中的自己,羅嘉良又不禁想起了那晚梁文宇舍棄自己選擇去浴室獨自疏解的場景。


    時至今日,羅嘉良還是沒有想明白梁文宇當時的腦回路,也搞不懂對方那時究竟是為了什麽。明明前麵那麽狠厲,為什麽最後又輕易放過送上門的自己。


    “自己身型也沒有比兩年前發生什麽變化呀?”羅嘉良轉了轉身子,一邊確認著自己鏡中的樣子一邊自言自語的對著空氣敘說著。


    “難道是自己這兩年經常熬夜加班導致臉垮啦?”羅嘉良不死心的望著鏡子中的臉,左瞅瞅右瞧瞧,最後上手捏了捏,在心中匪夷道,“也沒有啊?這不滿滿膠原蛋白,臉頰挺q彈緊致的嗎……”


    “哎!自己這就沒有魅力啦?”羅嘉良不禁悲從中來,忽覺內心有些失落。


    不過這份失落被烘幹機的提示音給強勢打斷了,羅嘉良轉去洗衣房收拾衣服。


    手裏握著那晚去見梁文宇時穿的襯衫,羅嘉良還是會回憶起那晚和梁文宇發生的種種。什麽時隔兩年後再次相擁的悸動,什麽火熱辣眼的場景,什麽帶著情緒不明的言語宣泄。


    梁文宇是怎樣暴力扯掉自己的襯衫,大力到甚至崩掉了所有的扣子。自己又是怎樣狼狽的披著這件衣服離開的,火熱的畫麵,灼熱的呼吸,以及被撕咬到出血的嘴唇,甚至還有後來自己放聲大哭的景象。


    思及此,羅嘉良不自覺的抬手撫上自己的唇角,回味起當時的感受。


    腦中電光閃過,這才想起來,也不知道在李律和學妹他們兩人,在這兩天照顧生病發燒的自己的時候,有沒有留意到自己紅腫磕破的嘴唇。


    他記得那晚梁文宇挺下狠手的,況且自己中間也沒有去阻止,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所以應該紅腫才對。也不知道自己後來第二天發燒,有沒有掩蓋住這種不自然的紅。


    自己剛才洗澡時雖然對著鏡子查看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除了鎖骨處的牙印外,並沒有什麽特殊印記被留在外麵的皮膚上。也不知道這兩日自己穿的睡衣領口遮的嚴不嚴實,有沒有因為自己睡覺不老實啥的,讓那對八卦的夫妻倆看到。


    羅嘉良回想起這兩日兩人在自己家裏時,在自己意識清醒狀態下兩人的狀態,似乎沒有什麽破綻,大抵就先當作沒被發現吧,自己大病初愈也實在沒有那個精力去思考這些邊邊角角。


    自己到時要是真被他們追問起來,自己又該作何解釋?從實招來還是扯謊圓場?自己現在真的想不出來如果遇上這種場景,到時該如何應對,真真一時痛快換來良久沉默。那晚自己怎麽就酒精上頭到……哎!這也怪不得別人,自己不作就不會死,純純自己閑的沒事要去招惹梁文宇,你說兩人陌路不就好了嗎?


    人家都給自己冷臉了,逐客了,自己咋就非要想不開的主動獻身呢……


    兩年禁欲都沒覺得有什麽問題,怎麽一見到那人就徹底亂了陣腳呢……


    百年累之算不上,兩年努力遺忘,毀於一旦呐……毀於一旦啊……


    自己搞得這一出,梁文宇應該更加厭惡自己了吧,這些估計不用自己滾的遠遠的,那人都會躲起來,不想再見自己吧。


    畢竟當初拋棄人家的是自己,如今急不可耐上趕著貼上去招人嫌的也是自己,自己還真是渣渣的,很徹底呢。


    ……


    羅嘉良不想再在家裏待下去,因為自己總是會胡思亂想。覺得自己現在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下午收拾了下自己就回公司處理這幾日堆積的事情。


    “老板,你來啦。”


    “boss你好些了嘛?我都聽說了,還是要注意身體,不能過勞啊~“


    “是啊是啊,大boss,你要是垮了,我感覺我們工作室的天都要塌了。”


    “你都不知道我們這兩天有多想你,見不到你的帥顏工作都沒動力了!”


    ……


    羅嘉良一到公司就被員工包圍住,噓寒問暖起來,“我才剛好,你們先別靠這麽近,小心傳染啊~”羅嘉良跟員工打趣道。


    因為平日裏除了工作場合下自己會嚴厲些外,平常私下還是比較好說話的,所以工作室的小夥伴之間工作氛圍也不錯,“給你們點了下午茶,一會兒派人去取一下,感謝我生病不在的這幾天大家親力親為的照顧咱們工作室的每一單生意。”


    “萬歲!”


    “謝謝老板請客!”


    “老板大氣!”


    羅嘉良擺擺手沒在管大家,將自己關到自己的辦公室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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