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這次,媽媽沒有生氣,反而是誇獎了她。


    ……


    ……


    方便麵還剩下4包半,火腿腸還有3根,桶裝水也隻剩下一個桶底了,可是,雨仍然在下。


    媽媽把東西都讓給了她,自己不捨得吃。


    張媛兒第二次反對了媽媽的命令,媽媽吃一口,她吃一口,她真是個壞孩子,都不聽媽媽的話。


    ……


    所有東西吃完的第三天,雨終於停了,看著外麵的明媚的陽光,張媛兒和媽媽急不可耐的像樓下的小商店沖了過去。


    啊,真好。有這麽多吃的,他們終於不用餓肚子了,火腿,薯片,麵包,方便麵……


    “啊……疼……”


    “啊啊啊!!放開我。”


    聽著外麵的慘叫,張媛兒有些疑惑的轉身看向出口。


    那是什麽!!


    一個個像是殭屍一樣的東西到處亂晃,逮住人就狠狠的撕咬,看著小店不遠處一個女人被怪物剖開肚子,腸子內髒嘩啦啦的淌了一地,張媛兒臉色蒼白。


    “嘔!!!嘔嘔……”


    她難受極了,吐出幾口酸水,胃裏空空的,根本沒有什麽東西。


    張媛兒抬起頭,突然滿臉驚恐。


    一個怪物正在搖搖晃晃的朝她走來,已經快要進入小店門口了。張媛兒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得一幹二淨,她被嚇得坐在地上,喉嚨裏發著嗚嗚的響聲,想大叫卻發不出聲音。


    張媛兒看著怪物磕磕碰碰的走進來,像是馬上就要撲過來,她好像已經聞到怪物身上的血腥味了。


    狠狠閉上雙眼,張媛兒腦子裏一片空白,滿腦子就是兩個字,完了。


    “媛兒,快跑,好好活下去。”耳邊想起媽媽的喊聲。


    媽媽……


    張媛兒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媽媽和怪物搏鬥的身影,平時端莊嚴肅,一絲不苟的媽媽,這時正拿著一個圓凳用力的掄起來阻止怪物進前,她的肩膀上已經被怪物撕掉了一大塊肉,滿身是血。


    “緣兒快跑啊。”


    媽媽大聲的喊著,手裏的圓凳被怪物一爪拍掉,怪物“抱住”了媽媽,狠狠的咬住了媽媽的喉嚨。


    “嗬嗬嗬、、、嗬嗬嗬……”


    張媛兒雙眼通紅的看著媽媽被怪物咬斷喉嚨,心裏一陣陣的無助,害怕,憤怒,絕望。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和力量,抓起一邊牆上靠著的一根廢棄鋼管,掄圓了用力擊打這正在撕咬媽媽的掛物頭上。


    一下,兩下……


    不知道到底打了多少下,等張媛兒回過神來後,發現自己滿身都是花花綠綠的腦漿血液,那隻怪物也已經被她打爛了腦袋。媽媽的屍體被怪物壓在身下,脖子已經被咬斷了。媽媽驚恐的睜著雙眼,腦袋歪在一邊,怔怔的看著她,整個腦袋和身體隻連著一絲肉皮,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


    張媛兒捂著嘴,小聲的哭泣著。耳邊聽到著麵傳來一聲聲的慘叫,她慌忙爬起,把小商店的門關上,把門邊收銀的木桌子用力推到門後,緊緊的抵住防盜門。


    一瞬間,她好像長大了。


    把媽媽的屍體從怪物身下拖出來,拖到商店最角落裏,把媽媽的頭腦袋扶正擺好。


    她就這樣蹲在母親屍體一旁,餓了渴了,就抓到什麽吃什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這天,小商店的防盜門不知道被第幾次敲響了,早就被怪物撞的七零八落的防盜門被很容易的撞開了。


    張媛兒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她已經很累很累了,好想睡覺,好想像小時候那樣被媽媽輕輕摟著,唱著兒歌輕輕哄她入睡。


    出乎意料,沒有怪物衝上來撕咬她。


    “臭死了,靠,這都爛了。強子快拿吃的和水,咱們馬上走。”


    “嗯。”兩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啊……李哥,你快看這裏還有個活人。”


    張媛兒看著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大呼小叫著,一會他口中的李哥就過來了。


    他們離自己遠遠的,捂著鼻子僅僅皺著眉頭,叫李哥的男人打量了一下蓬頭垢麵的張媛兒和她身邊已經腐爛的屍體。


    “喂,你怎麽樣,要不要跟我們走?”


    張媛兒默不作聲,像是沒有聽到李哥的問話。


    “晦氣,別管她,估計是瘋了,咱們趕緊裝東西走人。”李哥朝地上吐了口濃痰,恨聲道。


    “嗯。”


    他們走的時候,那個叫強子的少年估計是不忍心,走到張媛兒身邊拉起了她,讓張媛兒跟著他們。


    張媛兒恍恍惚惚的這麽跟在他們身後,跟著一路逃到了一個小村子,路上強子一直都別別扭扭的照顧著她,時不時扔給她點吃的。


    “給,快點吃,別餓的沒力氣了,到時候拖我們後腳。”強子扔給她半個發黴的饅頭,自己拿著剩下的半個蹲在一邊默默啃著。


    “強子,你說你養著她幹嘛,又不能幹活又不能拿來用,白費糧食,還這麽臭。”


    “就是,我說強子,你小子不會像女人了吧,那也得找個像樣的啊。看她這小身板,還臭哄哄的,你要他幹嘛。”


    每到這時,強子總是不發一言,低著頭默默啃饅頭。


    “哈哈,你說……”


    “嘿嘿,就你小子會玩……不過……年齡挺小的,聽說越小,幹起來越……”


    這天晚上,一個黑影趁大家睡著了,摸黑起來找到了張媛兒。兩個人一個捂住張媛兒的口鼻,一個抱住張媛兒把她拖進了村子裏一棟破房子裏。


    直到下身傳來一陣刺痛,張媛兒自從親眼看見媽媽死後渾渾噩噩的腦子才清醒過來,看著身上不斷聳動的男人,感受著身下傳來的刺痛,她狠狠咬著嘴唇,默默忍受著。


    兩個壯年男人,她敵不過的,反抗有什麽用,沒人會來管她的。


    “哈哈,老徐,想不到這女娃子看起來又臭又髒,皮膚到是光滑的緊,嗯就是不一樣,外麵那些女人都被弄得……”


    “嘿嘿,是吧,劉哥你可得快點,老弟我忍不住了。”


    “等著!老子完事了才輪到你。”


    “是是是,你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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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發泄完了,提著褲子就走了,絲毫不顧地上被淩nuè的渾身青紫的張媛兒。


    張媛兒閉著眼睛,默默品嚐著嘴唇上的鐵鏽味,心裏一片冰涼,籠籠身上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她捂著肚子蜷縮在稻糙堆裏。


    “悉悉索索……”一雙穿著破爛旅遊鞋的大腳出現在視線裏,張媛兒抬頭看去,是強子。


    她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


    “怎麽,你也要嗎?”


    “走吧。“強子給她披上自己的衣服,像是上一次那樣拉起她。


    兩個人趁夜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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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張媛兒和強子歷盡千難萬苦終於到了青鸞基地,本來以為他們可以在這安定下來,強子又會發“小水球”,也算是異能者,應該不會活的太差吧。


    可是,老天爺好像從來是以捉弄人為樂,強子在抓一隻變異山羊的時候和別的異能小隊發生了衝突,被對方一個冰錐輕輕穿透了心髒,什麽也沒來得及說就死了。


    張媛兒用撿來的打火機點了一把火,把強子的屍體燒了。人死了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一把火燒了,不然不一定什麽東西給你找出來吃了,或者你可以直接扔那不管。


    擦幹眼淚,她又是一個人了。


    沒有人願意收留她,她又不願意出賣身體換一點口糧,就一直在基地裏遊蕩著。漸漸的附近一些沒有人管的小孩子都聚集在一起,每天都跟在她身後,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叫的她的心軟軟的。


    她沒有別的本事,隻能盡量的照顧,保護著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受人欺負,毆打是家常便飯,每次都要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保護著他們那點可憐的食物。


    所幸,基地對他們這群孤兒管理的比較鬆泛,沒有繳納費用也沒有驅逐他們,當然,每天也領不到什麽吃的。


    這天,他們隻找到了幾個小野果還有幾個土蛋,小蘿蔔頭門一個個咬著手指頭看著她手裏的幾個土蛋,卻沒有一個人來搶,這是留給在家等他們,正發燒的小李子吃的。


    可是沒想到,一個中年男人竟然要搶走他們僅有的這點食物,這是她不能允許的,這些土蛋就是小李子和那群小孩子們的命,也是她的命。


    憤怒的她和男人爭奪土蛋,已經兩天沒吃飯的她又怎麽打得過那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她躺在地上,看著平時最沉默的浩浩發瘋了般衝上前去,咬住男人的手,看著他被男人揍得渾身是血,張媛兒的心一下有一下的抽疼著。


    圍觀的人們漠然的看著他們,沒有一個人上來幫他們,張媛兒心裏冷冷的,或許這次她就該去找爸爸媽媽了,隻是剩下這群孩子該怎麽辦啊。


    嗬,管不了了,她好累啊,好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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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張媛兒把孩子們護在身後,嚴重透著警惕,小聲的沖眼前這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道謝。


    異能者,就像是……強子一樣。


    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張媛兒才不相信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幫助他們這群孤兒,還給他們番薯吃,這個女人一定有什麽不懷好意的目的。


    女人似乎沒有聽見她的道謝,低頭給浩浩處理著傷口。張媛兒警惕的看著女人的動作,就怕她對浩浩不利。可是,看起來,她好像沒什麽壞心眼。


    嗬,難道,現在的末世還會有人不求回報的幫助別人?


    女人站起來,摸摸離她最近的四丫亂鬧鬧的腦袋。


    “努力活下去。”


    說完這句話,女人轉身就走了。


    張媛兒愣愣的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真的是在幫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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