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金宏笙裝傻充愣,宋晏殊扯了扯嘴角,看向金宏笙目光如刀,


    “如此,我想問問金總,對於貴司的人昨晚惡意攔截,針對我組織的那一場圍攻,你是什麽態度?”


    金宏笙眉頭挑了挑,他懶洋洋換了個坐姿,敲著沙發扶手氣定神閑詢問:


    “宋總,你這話什麽意思?


    昨晚你遇襲之事,和咱們金笙集團半點關係也沒有,這話你可不能隨意亂說。


    要不然,你這和栽贓陷害,沒什麽區別不是?”


    宋晏殊冷冷一笑,“金總,是不是栽贓陷害,想來你心裏有數。


    金總是不是覺得,這金州地界都是你說了算,所有人來到金州你都可以隨意欺辱?”


    金宏笙聽了這話,當即打了個哈哈,


    “瞧宋總這話說的,這不知道的,還當我金宏笙是山匪路霸呢!


    宋總,我可是正經生意人,和宋總是一樣一樣的,你可不能憑空汙蔑我。


    要不然,老金我沒什麽文化,保不齊也會出言不遜了不是?”


    金宏笙說了這話,還屈身上前拍了拍宋晏殊的肩膀,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宋總,我知道你初來乍到,被一幫不懂事的打了黑拳,這心裏麵確實憋屈得慌。


    不過,你若有氣就找我發火,確實找錯人了不是?


    聽說昨晚你們已經報警了,今後你讓人盯著點,讓官方盡快給你個說法。


    宋總你可能不知,咱們金州新來了一位巾幗英雄,說話做事雷厲風行,保不齊過不了兩天,她就能給你討公道了。


    至於咱們兩家公司的小摩擦,還請宋總大人大量,你就別再計較了吧?


    你我都是在海裏玩過的人,這池塘裏的小魚小蝦打個架,沒必要斤斤計較不是?”


    宋晏殊身子側了側,看著金宏笙拍的左肩,他伸手輕輕撣了撣,


    “金總說得沒錯,我確實等著警方給說法,保不齊金總前腳離開,這結果就出來了。”


    看到宋晏殊的小動作,金宏笙眼裏閃過一抹陰霾,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都說宋氏集團鼎鼎有名,隻要宋少跺一跺腳,錦城地界都要抖三抖。


    如今宋總來了金州,我倒想拭目以待,看看宋總的能量究竟如何?


    不耽擱宋總了,我也想驗證驗證,看我前腳離開這港口碼頭,吳局那邊會不會有結果?”


    宋晏殊目送金宏笙離開,得知警方傳喚金橋市政司機時,正被人耍賴不配合。


    馮青竹說了這事,還補充說道:


    “金笙集團有一批老混混,那些人仗著有金宏笙撐腰,在工地上沒少欺負外地農民工。


    這還不算,每逢農民工發了薪資,有負責工程管理的小頭目,悄悄拉手下到隱蔽場所打牌,那些人不敢得罪頂頭上司,跟著去玩幾個晚上,荷包裏的錢起碼要縮水三分之一。


    有人長了教訓,不賣那些小頭目的麵子,他們用不了幾天,在工地上就會出事。


    到頭來,那些人丟了工作不說,沒準還落個缺胳膊斷腿的下場。”


    宗白聽了這事,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還有這種事?他們不會報警麽?”


    馮青竹搖頭,他來了金州近一年,已經知道不少內幕消息了,


    “負責管理那些人陰損著呢!


    每次掐著發薪水之後的周末,以‘搞團建’的名義,拉著工人們往城郊村子裏跑。


    那些人去的村子,就是某位小頭目所在村莊,他們擺明了將人拉去甕中捉鱉。


    組織的人會擺上好酒好菜,讓大家胡吃海喝,等人吃的頭暈腦脹了就吆喝打牌娛樂。


    不僅如此,他們還會找一些會所的女子,給農民工捶腿捏肩唱歌,讓其覺得十分享受。


    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導下,不少人在牌桌上輸了還想贏,不知不覺就輸紅眼失了自控力。


    那些小頭目掌握著分寸,他們聯起手來讓人輸了錢,卻又不會讓其超出心裏承受範圍。


    大家在村裏住上幾天,每天好吃好喝好享受,有些人明知道被坑了,也不敢輕易吱聲。


    也有那莽撞之人當場翻臉,覺得自己被挨宰的,村裏人就會出麵當惡人。


    有人會告訴砸場子之人,說他們在村子裏涉嫌非法交易,村裏人和會所女子就是人證,一旦把事情鬧大,所有人都甭想討到好。


    如此一來,誰還敢報警?


    到了後來,有些工人學乖了,碰上小頭目搞團建找人出去玩,不少人都找各種理由拒絕。


    工人們不給麵子,他們豈能討得到好處?那些小頭目就會殺雞儆猴。


    接下來在施工過程中,就會有人出現突發事故,要麽把機器損壞了要賠償,要麽因為沒按標準流程操作,自己受傷造成缺胳膊斷腿。


    按照道理,員工在工地現場受傷,應該屬於工傷是吧?


    偏偏金笙集團能找出各種理由,來證明那人是違規操作,說那人即便受傷也不是工傷。


    如此一來,金笙集團非但不用賠錢,還以違反勞動紀律為借口,把不聽話的員工開了。


    那些農民工沒什麽文化,被人放幾句狠話,他們擔心再不走,保不齊連命都保不住了。


    我還聽人私下議論,說有個別鬧事的工人,前一天還在放狠話,隔兩天就悄無聲息了。


    如此一來,那些外地民工就明白了,要麽你別在金笙混,要麽按照金笙的方式做事。”


    宋晏殊聽了這話,冷笑一聲皺了皺眉頭,


    “不知死活的東西,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想到魏建兩人的來意,宋晏殊心裏很清楚,金宏笙蹦躂不了多久了,


    “馮總,員工那邊現在情緒很穩定,加上現在是台風天,本就不適合開工,你平常約束好大家,盡量在宿舍先休息,沒事別處去隨意走動。


    若我料想不不差,金笙集團這幾天,還會有其他小動作。


    隻要工人內部情緒穩定,我就可以放開手腳,為大家討一個公道。”


    馮青竹點頭,想到從昨晚到現在,宋晏殊都在與相關人員協調對接,


    “總裁放心,咱們隻要在台風登陸後,能夠順利複工,工人那邊沒什麽問題!


    我現在別的不怕,就怕金宏笙算計你。”


    宋晏殊聽了這話,麵上笑得雲淡風輕,


    “別擔心,若金宏笙向天借了豹子膽,我也奉陪他玩個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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