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事不好,昨天晚上抓到的兩名刺客,已經身亡!”


    兩人剛來到地牢門口,就有侍從快步迎上前來,彎腰行禮作揖報告情況。


    “死了?”


    李震霆臉色晦暗,迅速同南宮卿對視一眼,大步邁向地牢。


    地牢中光線昏暗,趕過來的仵作仔細檢查一番,無奈搖搖頭。


    “已經過世有兩個時辰了,口腔內有刺鼻氣味,應該是確認逃跑無望,幹脆服毒自行了斷……”


    南宮卿從寬大衣袖中找出一塊麵巾戴上堵住口鼻,伸出手輕輕試探犯人鼻息,接著又試探他的脈搏和心跳。


    嗬嗬,好個奸詐的刺客,竟然企圖在她麵前,上演這種詐死的遊戲!


    她冷冷一笑,起身踮腳抬手戳戳李震霆的胳膊,他立刻會意,快速彎腰送上耳朵……


    南宮卿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等退下吧,本宮倒是要看看,兩個斷手斷腳的刺客是如何服毒自盡的……”


    剛剛查看黑衣人情況之時,她已經發現了二人情況有些詭異了。


    明明氣息毫無,兩人胸口之處卻還有一點點餘溫。按照仵作說法,兩人是於兩個時辰之前服毒身亡,現在屍首應該冷卻了才是。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法來驗證兩名刺客是不是真的服毒自盡了。


    一眾隨從侍衛退下,風影雷影手持火把把地牢照得燈火通明。南宮卿衝著李震霆點點頭,兩個人來到其中一個仰麵躺在地上的刺客麵前。


    她伸出手掀開了刺客的眼皮,他瞳孔已經放大,眼白內布滿了蜘蛛網一般的紅血絲。兩隻眼睛皆是紅彤彤的,如同兔子眼睛一般。


    “脈搏全無,瞳孔散亂,身體毫無知覺,看上去倒是像是已經沒有生命體征。王爺請看!”


    南宮卿手拿尖刀,雙眼一眯,抓著把柄嗖一下把那人一個小手指齊根切斷。


    頓時血流如注,就連多次經曆沙場屠戮的李震霆心都緊了一下。


    她下手真狠……


    “啊……”


    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在地牢響起,剛剛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衣人,突然睜開緊閉的雙眼瘋狂哀嚎。他臉色疼到慘白,渾身如同篩糠一般顫抖不停。


    “啊……啊……”


    若非李震霆提前吩咐風影,讓他們用鐵鏈提前將人捆住了雙腿雙腳,隻怕突然蹦起來的黑衣人定會傷到南宮卿了。


    “閉嘴!”


    南宮卿利索把兩枚銀針,分別紮在黑衣人猩紅雙眼的四百穴。那黑衣人依然張大了嘴巴瘋狂跳腳,可嘴裏隻能簡單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嗚咽聲,分貝直接降了下來。


    十指連心,小手指毫無征兆被砍掉,他疼得快要瘋掉了。他瘋狂跳躍著身體動作不停,牽動著捆綁他的鐵鏈不停嘩嘩作響。


    “喂,夥計,還在這裏裝呢?要不要起來一起跳個雙人舞?知道我砍掉了他的左小拇指了吧。為了公平起見呢,我也砍掉你的左邊小拇指吧。好兄弟嘛,有苦同享,有難同當!”


    說罷,南宮卿拿出匕首,故意拿著匕首在一邊比比劃劃,朝著躺在地上那人的手就戳了過去。


    “啊!”


    那人突然一個旱地拔蔥站立起身,頂著一張麵無人色的臉,上下排牙齒發出噠噠噠上下磕碰的聲音。


    終究那被打斷的雙腿沒有多少力氣站立,不到兩秒鍾的功夫,咕咚一聲重重跌落在地。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按照樓主規定,被抓住不能有辱門派聲譽,無奈隻得使用此招數……”


    那黑衣人聲音發顫出聲。


    南宮卿不由樂了,彎腰蹲在地上拿著寒光刺眼的匕首,用匕首輕輕拍打那驚恐的五官都在打著顫抖人的臉頰。


    “所以呢,倒是主動說說你是哪個門派的,為什麽要來刺殺田新月?”


    “殤生樓……”


    “我們殺手從來都是從上線接任務行動,至於其中緣由從來不能過問。小的是拿人錢財行事,小的真是不知道到底原因為何啊……”


    黑衣人強忍著疼痛結結巴巴說道,每說一句話,頭上的冷汗就多了一層,當真是生不如死了。


    看南宮卿沉默不語,隻是把玩著手裏的匕首。那匕首在火把的映照下發出刺眼的寒光,驚嚇過度的殺手,再次拚盡力氣驚恐抬起頭來,苦苦求饒。


    “殤生樓是大燕國盛名在外的殺手組織,樓內有五百名殺手。樓內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隻要是被抓住,要想辦法假死逃生,然後再想辦法繼續刺殺。不管采取什麽辦法,必須完成任務。”


    “如果完不成任務,那隻能以死謝罪……大燕國這些年發生的一些無頭案,大多都是殤生樓幹的……


    對了,前些日子一直跟隨王爺戍關的華院使一家走水身亡,以及華院使被人追殺,都是殤生樓幹的!”


    “噗……噗……”


    南宮卿手裏尖刀刀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別紮入兩個黑衣人的心髒之處。


    兩個人死了!南宮卿竟然直接把他們殺了!


    風影雷影麵麵相覷,王妃這是瘋了嗎?


    沒有得到王爺應允,竟然直接連殺兩條人命!


    “他們該死!華院使上下十幾條人命,馨兒剛剛三歲的年紀都難逃生天!豈能留他!”


    李震霆平靜如水,拿著佩劍的手又放了回去。看一眼手裏拿著的匕首還在滴落著血水的南宮卿,輕輕頷首。


    她做的正是他想要的,連眼神都不需要,她就能知道他心之所想,倒也算是默契了。


    “抬出去喂狗吧……”


    南宮卿拿起帕子,胡亂擦拭一把匕首,冷冷朝著那縮在牆角一動都不敢動的田新月笑笑。


    “夫人看得可夠盡興?本宮可是替夫人報了驚嚇之仇,如果夫人想起什麽事情,可要記得及時稟告本宮啊!這裏吃喝不愁還不用擔心刺客前來,夫人可有福了……”


    戲謔幾聲,南宮卿嘴裏哼著小曲離開,李震霆緊隨其後。


    眼看著李震霆同南宮卿等人離開,原本被火把照耀的燈火通明的地牢頓時如同黑夜。


    田新月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般,一頭撲倒在地,絕望的嚎啕大哭。


    造孽啊,李震霆怎麽就娶回來一個如同閻羅一般的南宮卿!


    她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合著她要是不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來,她一輩子要被關押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嗎?


    可是那些事情……


    聽聞南宮卿把女兒吳月月送到了桃花寺,也不知吳月月的親爹,能不能知道這個消息,能不能想辦法救出女兒……


    她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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