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曼!”溫敏萱再次喚道。


    這下子,問題似乎有點複雜了,江慕凡和小曼都覺得不對勁。


    “江太太,您,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打電話叫醫生?”小曼問。


    溫敏萱流淚搖頭,起身走到小曼麵前,輕輕拉起她,雙手顫抖著覆上她的臉,認真地端詳著。


    小曼隻是看著江慕凡。


    “孩子,對不起,我是,是,媽媽,我是你的媽媽——”溫敏萱哽咽道。


    一切就這樣改變了!


    他們不再是戀人,一下子變成了兄妹!


    此時,不光是小曼難以相信,江慕凡更是如此!


    “怎麽回事?你怎麽會是蘇小曼的媽媽?到底怎麽回事?”江慕凡問道。


    溫敏萱說不出話來,隻是流淚,緊緊抓著小曼的手不放開。


    小曼呆了,她盯著溫敏萱,怎麽相信這個女人就是自己一直在等著的媽媽?而她,竟然是江慕凡的繼母!


    “小曼,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溫敏萱流淚道,幾乎是泣不成聲。江東海趕忙起身過去,將她抱在懷裏,安慰著。


    偌大的辦公室裏,除了溫敏萱低聲的哭泣之外,沒有一絲聲音。


    過了好久好久,江慕凡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是門外秘書的聲音。


    “讓他先回去,等會我打電話再讓他過來!”江慕凡聽完秘書的傳音,說道。


    這通電話,讓小曼猛然間清醒了過來!


    她轉過身,就要往外走。


    “小曼——”溫敏萱驚慌地叫了一聲。


    “不要那麽叫我——”小曼捂住耳朵,大聲喊了出來,一下子蹲在地上,口中不停地重複著“我不是你的女兒,不是,不是,不是——”


    江慕凡仰起頭,閉上眼,靠著辦公桌站著一動不動。


    他想衝上去抱住她,想要安慰她,可是此刻,他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根本動不了。


    溫敏萱擔心地追過去,蹲在地上抱住小曼,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小曼像瘋了一樣,一下子推開溫敏萱,站起身。


    “你騙我,你騙我,我不信,我不相信!”她轉身跑到江慕凡麵前,拉著他的胳膊不停地搖,“江慕凡,江慕凡,她是騙我的,是不是?你什麽都知道,你知道她是騙人的,對嗎?”


    她滿懷期待地盯著江慕凡,可是他沒有睜開眼睛。


    “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她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前,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一絲力量。


    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和母親相認的場景,可是她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幕,從來沒想過事情會到這個地步。


    江慕凡輕輕推開她,沒有說一個字。


    “你,你——”小曼顫抖著的聲音在房間裏輕輕冒出來,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一刻也不動地盯著他。


    “要是你們還有別的事,就請去外麵談吧,我還要工作!”他的聲音冷冷地傳進三人的耳朵,小曼不敢相信他會這樣。


    認識他這麽多年,她怎麽會不了解他的話語之中的意思呢?以前她一直說不懂,多半是在假裝。可是,今天,她想假裝不懂卻裝不下去。


    江東海生氣了,不理會兒子的冷漠,輕輕拍了下妻子的肩,對小曼說:“小曼,我們回家談吧,你媽媽她,她有很多話想和你講。”


    江慕凡的冷漠,江東海和溫敏萱的急切,讓小曼的心裏完全不是滋味。


    她一動不動看著江慕凡,他卻沒有回應,良久,她閉上眼,狠狠地咽下一口氣轉身朝著門口大步走去。溫敏萱和江東海跟上去,小曼停下腳步,很清楚地跟他們說:“我和你們沒話說,請不要再來找我!”


    溫敏萱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辦公室的玻璃門關上,看著女兒的身影遠離。


    她知道自己不該被原諒,可依舊渴求著女兒的原諒!


    小曼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那個屬於她和江慕凡的家。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母親是溫敏萱?為什麽是她?


    她坐在門口的地板上,環抱著身體。


    不對,一定是哪裏搞錯了,一定是!


    她趕緊掏出手機,將電話打給曾效之。


    曾效之是她的父親,這一點毫無疑問,那麽,他就一定會知道誰是她母親,一定。


    電話接通了,她還不等曾效之說話,也顧不上問候,直接就問:“我媽媽到底是誰?是不是溫敏萱?”


    曾效之愣了下。


    溫敏萱?


    哦,是的,是她。


    即使那次從申正南那裏看過她的照片後,他強忍著沒去見她,卻已經派阿元調查了她。他知道她現在很幸福,知道她和江東海在法國經歷了很多的艱難。在她最需要人說明和支持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守候著她的人士江東海。盡管他極為不屑江東海的為人,可是,他不能排斥江東海的存在。現在,他盡管很想念她,卻再也沒有理由去見她。唯一的理由是女兒,可女兒還不接受他們。


    女兒突然的來電,讓曾效之很意外。


    他聽到女兒的問話,愣了下,卻很肯定的“嗯”了一聲,回答他的隻有無言。


    小曼無力地垂下手,雙眼空洞地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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