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走到餐廳門口,就看見曾效之走來了。


    “你們來了?快過來坐!”曾效之難得的笑著招呼人,小曼不安地捏緊了江慕凡的手。


    “謝謝曾先生!”江慕凡道。


    “這麽客氣幹什麽?”曾效之笑著說,視線卻多半落在小曼的臉上,好像怎麽都看不夠的一樣,這讓小曼越發的難受並且反感起來。


    她拉拉江慕凡的手,表明自己的心情,可是江慕凡沒有做什麽,隻是輕輕拍拍她的手背,對她笑了下。


    曾效之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地看了阿元一眼。


    “江總,您和蘇小姐,是不是好事將近啊?”阿元笑問。


    蘇小曼不解地掃了阿元一眼,她不明白,這個看似曾效之跟班的人怎麽和江慕凡說這個?


    阿元似乎是從小曼的眼神裏察覺出她的不悅,卻還是笑著說:“老爺,江總和蘇小姐真的是很般配,您看,我們是不是該幫著把這件好事給辦了啊?”


    小曼不知道,可是江慕凡很清楚,阿元這是在替曾效之說話,便笑著說:“還早還早。”


    曾效之接話道:“既然是好事,怎麽還有遲早這一說呢?”說吧,朗聲大笑起來。


    小曼越發的不舒服了,她緊緊地攥著江慕凡的手,幾乎把他掐疼了。


    這時,僕人說晚飯準備好了,曾效之便讓上菜了,然後主動邀請小曼和江慕凡入座。江慕凡知道曾效之的心思,便讓小曼坐的離曾效之近一些,小曼卻用眼神表示了強烈的抗議,江慕凡隻好起身和她換座位。此時曾效之正側過身和阿元說什麽,絲毫沒有注意到小曼和江慕凡之間的交流。


    “我也不知道這些菜合不合你們的口味,要是覺得不喜歡,就立刻說出來,讓他們重新做。”曾效之對那兩人說道。


    江慕凡深知曾效之這麽客氣完全是為了小曼,這麽想著,他的心裏就舒坦許多了,趕緊道謝。


    阿元拿來了一瓶紅酒,小曼發現他的手上戴著白手套。


    “來,今天難得大家能坐在一起吃飯,我敬你們!”曾效之端起酒杯,對小曼和江慕凡說。


    江慕凡很客氣地回答了一句,小曼卻是沒有注意。


    “小——”曾效之剛說了一個字,卻沒再說下去,反倒問,“蘇小姐,你的父親他還好嗎?”


    “謝謝曾先生關心,我爸他身體一直都很好。”小曼道。


    “很多年前,我認識你父親。”曾效之道。


    江慕凡這下子搞不清狀況了,曾效之這是要幹什麽?到底在說他自己還是申正南呢?


    “是嗎?我爸爸倒是沒有提過您,所以,我們都不知道。”小曼答道。


    曾效之莞爾,說:“很多年都沒見你父親了,現在見了麵,說不定都認不出來。”


    小曼沒接話。


    曾效之見她不說話,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視線掃到江慕凡,話題便立刻出來了。


    在商言商,話題自然是不少的。


    小曼再度和過去一樣,成為了他們身邊可有可無的聽者。


    這頓飯,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飯菜上。可是小曼感覺曾家的廚師的確是廚藝高超,做的菜真的很好吃,雖然好幾個菜她都不知道名字。


    曾效之雖然一直和江慕凡說話,可是他的視線和注意力經常都在小曼的身上,他看著她吃飯的樣子,心裏覺得好歡喜。有好幾次,他都想開口將實情說出來,看著她就說不出口。而江慕凡也是很奇怪,曾效之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晚飯曾效之幾乎沒怎麽動筷子,江慕凡也是,小曼一個人坐在那裏吃。


    飯後,曾效之請他們兩人到花園裏去坐坐,客隨主便就去了。


    坐落在花園右麵的一個巴洛克式的亭子,三人坐在亭子裏,阿元在一旁伺候。


    “你喜歡吃布丁嗎?家裏有個廚師做的挺不錯的。”曾效之問小曼。


    “還好。”雖然很喜歡吃,可是畢竟在別人家裏,小曼也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前幾天我們剛剛請來了一位廚師,好多人都說他做的甜點不錯,小姐要不要試一試?”阿元對小曼道。


    江慕凡看著小曼,小曼也覺得人家是好意,再推辭就太不禮貌了。


    “我喜歡吃草莓布丁和香草布丁。”小曼道。


    曾效之滿臉笑容,讓阿元趕緊去吩咐做,阿元也好像特別興奮地走了。


    小曼完全不理解,愣愣地看著他們。


    沒多一會兒,僕人就端了兩個精美的碟子過來了,放在小曼麵前。


    小曼望著江慕凡,不知道該怎麽辦。


    江慕凡笑了笑,把勺子放在她的手中。


    “你嚐嚐,看喜歡不喜歡?”曾效之滿臉期待的樣子,讓小曼更加不知所措了。於是,她根本都不知道布丁是什麽味道,隻是那樣機械式的吃了幾口。


    “曾先生,謝謝您的招待。”小曼禮貌地說。


    “要是喜歡的話——”曾效之忙不迭地說。


    “謝謝!”小曼不再說話了,繼續吃著點心,味同嚼蠟。


    曾效之眼神切切地望著小曼,她偶爾一抬頭就看到他眼中那慈祥的笑意,險些讓她把剛剛吃下的東西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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