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不經意間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那爐珍貴的洗髓丹已被盡數服用完畢。要知道,一般而言,一爐丹藥能出三至四粒已屬正常,若非運氣爆棚,是不可能得到五粒以上的。這樣一來,即使消息傳出,也不必擔心會再有人為此登門造訪了。


    吳佑真見到鄭長春開誠布公,自己也就不再隱藏,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對鄭長春所說事實的確認。


    對於這些過往,陳榻並未深究,轉而將話題引向了許瀅:“小姑娘,你可願意成為我們玄天劍派的一員?”


    許瀅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遲疑,隨即詢問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師哥也能一起加入嗎?”


    陳榻的神色微微一凝,略帶歉意地回答:“哦,他嘛……可能在資質上,稍稍遜色了一些。”


    許瀅聞言,小嘴立刻嘟了起來,滿臉的不樂意:“那我怎麽能丟下他呢?如果不能一起,那我就不加入你們玄天劍派了。至於寶髻山的邀請,我還沒有考慮好呢。”


    陳榻聞言一怔,驚訝之餘,不禁好奇追問:“寶髻山也想要收納你?”


    鄭長春雙手一攤,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誰不喜歡香餑餑呢?寶髻山雖然隻收女弟子,但她考慮到不想拋棄自己的師哥,所以還在猶豫不決。”


    許瀅小聲嘀咕著,眼中卻透出一份堅決:“除非他們也同意接納我師兄。”


    陳榻一時語塞,有些尷尬地解釋:“這個嘛,恐怕需要征求長老的意見。”


    吳佑真苦笑,眼中流露出幾分自責,對著許瀅輕聲道:“是我沒用,你不要因為我而錯失良機。無論是玄天劍派還是寶髻山,隨你選擇,別因為我而有所顧慮。”


    許瀅聞言,隻是沉默不語,眼底卻藏著複雜的情緒。


    陳榻見狀,便轉而向鄭長春詢問:“那你呢?有什麽打算?”


    鄭長春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若是他選擇加入玄天劍派,勢必將吳佑真置於尷尬境地,權衡之下,隻好模棱兩可地回應:“我想,我們還是先去拜見長老,完成趙國皇室委托的事情,待這一切塵埃落定,再談論我們的去留問題,如何?”


    陳榻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惆悵。難道說,玄天劍派想要吸納人才,竟也需要低三下四地請求了嗎?短短數月光景,竟是連這些資質優異的少年都招攬不來了嗎?世事無常,讓人感慨萬千。


    而本月輪值的執事長老,拿起桌麵上趙國皇帝親筆所寫的信件,眼神中掠過一抹異樣的光彩,嘴角先是輕輕上揚,接著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竟是失笑出聲,隨即將信隨意放置於案頭,似乎是對這世態炎涼有了新的感悟。


    仿佛這封信,攜帶著某種莫名的嘲諷與不屑,靜靜地躺在桌上,成為了屋內一個突兀而可笑的存在。而提及趙國朝廷,那表情裏蘊含的輕蔑之意,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早已腐朽、不堪一擊的笑話。


    鄭長春麵對長老那意味深長且略帶諷刺的笑容,內心波瀾不驚,他維持著恰到好處的禮節,緩緩問道:“莫非長老是不情願將血靈芝與五彩錦雞交予我們?”言辭間透露出一種預料之中的淡然。


    “你覺得呢?”長老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深意的微笑,反問的語氣中充滿了微妙的挑釁。


    鄭長春不緊不慢,條理清晰地回應:“聽說齊恢或許掌握了一些關於魔頭楊榮韻的秘密,救他一命,對於我們共同對抗並鏟除那魔頭而言,無疑是極大的助力。”


    長老聞言,鼻翼微微扇動,冷哼一聲,氣息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追捕那魔頭,可不是非得依靠齊恢那點兒皮毛知識不可。”


    鄭長春眉頭微挑,追問:“難道說,玄天劍派已經在這場追逐中找到了某些線索?”


    此言似乎觸動了長老敏感的神經,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那魔頭被鎮壓萬年,就算其元神尚存,此刻也絕無可能輕易脫困行惡。他定是在某處潛伏,或許是百年,亦或是更久。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慢慢搜尋他的蹤跡。”


    “區區一個煉氣境的後生小輩,怎能讓門派耗費如此珍貴的血靈芝與五彩錦雞?”長老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


    然而,這輕蔑的言論卻在下一刻被一個清脆而堅定的聲音打斷:“那麽,貴派的血靈芝與五彩錦雞,若非用來救人,又是準備作何用途呢?”


    這正是許瀅,她那充滿正義感的質問,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早前,她便因這等事向陳榻提出過疑問,而今親耳聽聞長老的冷漠回答,心中的怒火更甚。


    對齊恢遭受魔怔的狀況,許瀅起初並不了解,直至鄭長春以走火入魔相喻,她才恍然大悟,心中頓時五味雜陳。那滋味,她太過熟悉——去年師父陷入半死不活的狀態,全靠她一人照料。那份無助、無奈以及力所不及的痛楚,仿佛又回到了心頭。


    想到長老竟認為拯救一個煉氣境的少年是浪費資源,而自己同樣身為煉氣境的武者,一股不服輸的倔強油然而生,促使她當麵質問,言辭既尖銳又直接。


    一旁的吳佑真嚇得連忙欲將許瀅拉開,深知對方乃是金丹境界的大修士,實力懸殊,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橫禍。從踏入此地開始,他就感受到了來自長老的金丹威壓,雖無刻意釋放,但那份自然而然的強者氣勢,讓人難以忽視。


    鄭長春側目一瞥,心中暗自苦笑:這本該是我站出來質疑的時刻,卻被許瀅搶了先。不過,如此也好,讓這位年輕氣盛的姑娘與長老辯論一番,他則靜觀其變,必要時再出麵調停。


    年僅17歲的許瀅,在這關鍵時刻展現了超乎年齡的勇敢與堅持。麵對她的質問,長老竟一時語塞,眉頭緊鎖,沉默無語。


    陳榻見狀,代為答道:“靈物之珍貴,自然應當用於更有意義的地方。”其眼神中透露出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許瀅奮力掙脫吳佑真的拉扯,情緒激動:“那什麽才是更有意義?是因為嫌棄煉氣境修為太低微嗎?”她的話語中飽含不忿。


    陳榻目光淩厲,直視許瀅,語氣中滿是威脅:“小姑娘,有時候,話不必講得太明白,大家心裏都清楚,過於直白反而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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