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法峰,藏經閣。


    秦牧緩緩睜開雙眼,結束了對《金身煉體訣》的修行,緩緩長出一口氣,神情帶著一絲愉悅之色。


    若是旁人能夠細致的觀察,便會發現其肉身表麵,居然隱隱透著一層淡淡的光澤。


    雖然很淡,但卻真實存在。


    “不錯,苦苦修行,金身煉體訣總算到了較為高深的地步,勉強觸碰到肌體生光的地步。”


    “待到圓滿之後,肌體光澤圓潤,達到功法中所闡述的‘冰肌’之境,我便可僅僅憑借肉身,做到抗衡築基修士。”


    秦牧頗為滿意,畢竟肉身的提升對仙道修行其實也有裨益,體內筋脈在某一程度上也會被拓寬,且變得更加堅韌,能夠容納的靈力真氣也就更加龐大。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


    兩種截然不同的修行道路,卻是可以做到相輔相成。


    隻是古往今來,兼修者少之又少,因為主修其中一條道路,都已經艱難無比,不知多少人一生都難以寸進,連達到金丹境界幾乎都如同癡夢一般。


    更不要說同時兼修兩條道路了,那務必會用去大量的時間,大部分人苦修之後反而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仙道未能有所成,連煉體也同樣未有所成。


    不過秦牧倒是不擔心這個,畢竟他與常人不同,與尋常天驕也有所不同。


    “肉身達到冰肌之後,就需要挑選新的煉體法門了,金身煉體訣的品級並不高,無法支撐我在煉體一道上繼續走下去,至多也隻能堪堪達到二階的地步。”


    秦牧低語,對煉體一道動了心思,準備找尋更加強大的煉體功法。


    金身煉體訣的品級畢竟不高,修煉到極致也至多隻能堪堪達到二階的地步。


    二階,自是對應築基之境,其他道路、修仙百藝,又或者是兵器丹藥等等,具是以此劃分層次。


    當然,如今的他還未正式將金身煉體訣修煉到極致,因此還可以修煉一段時間,隻是需要未雨綢繆,盡快做準備,為未來的道路做鋪墊罷了。


    ……


    隨後,秦牧沒有再繼續修煉。


    修行,講究勞逸結合,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坐在那裏苦修,盡管苦修也確實有效果,但許多時候或許更加需要那一點靈光。


    且正如此前所說,秦牧與常人不同,很多時候倒是不需要遵守常人的修行原則。


    他走出藏經閣,望著天上照來的光芒,覺得身體暖洋洋的,都有些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哈欠。


    “修行亦修心,循環漸進即可,不可操之過急。”


    “我也還未到一個閉關,便要數月甚至數年數十年的地步,偶爾也該出來走走才是,出來走走才有機遇。”


    秦牧輕笑著,聳聳肩後在偌大的傳法峰散起步來,倒是略顯愜意,眼中有光。


    可是隨著他不斷在傳發峰各處遊走,卻隱約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人少了很多,以前傳法峰雖然算不上熱鬧,僅僅隻是教授、傳授新入門弟子,作為他們的引路人。


    但也不會像今天這般人去樓空,就連許多專門負責傳道授業的傳法峰長老,都少了很多。


    “這是發生了什麽?”秦牧眉頭微微一蹙,猜測到宗門內可能發生了事情,便隨意找了傳法峰上的一位弟子詢問。


    這位新弟子見是秦牧,心神一跳,因為上次秦牧教訓雲庭之時,他就在那現場,因此認得秦牧,對秦牧也帶著些懼怕之意。


    見是秦牧詢問,立刻便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娓娓道來。


    秦牧聞言,若有所思,不由感慨道:“看來,玄天宗是真的重視夢瑤那妮子,不過也正常,在他們眼中夢瑤是能觸發悟道碑仙痕之人,超過了玄天宗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先賢,有望光複玄天宗,讓玄天宗重新走向巔峰,也難怪會如此。”


    玄天宗,在昔日鼎盛之時實力龐大無比,整個東域幾乎都俯首在其麾下,強者輩出。


    如今雖然也還算強大,可比鼎盛之時,卻還是沒落了不知多少。


    如今出了一位這樣的天驕,對其重視也可想而知。


    但唯有秦牧知道,真正觸發仙痕之人,並非是柳夢瑤,而是他。


    但他也確實不能暴露出來,畢竟當今玄天宗的宗主,與他乃是有仇之人,若是真正暴露了,說不準會發生一些事情,因此秦牧才選擇了隱瞞,讓柳夢瑤去承擔這一切。


    當然,這件事情對於柳夢瑤來說有好有壞。


    壞處自然是會成為玄天宗敵對勢力,乃是友方勢力的眼中釘,時常會遭遇刺殺等。


    好處則是可以享受宗門傾斜資源,未來道路有望更進一步,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好壞參半,不過說起來,那次自由坊市之後,倒是許久未曾見到那妮子了。”秦牧搖頭輕笑,並沒有多想。


    也沒有去參戰的想法。


    別看他如今頗為瀟灑,也沒有此前那般小心謹慎,可卻終究明白有一條紅線在那。


    在他實力沒有達到那個地步時,此紅線是不可觸碰的。


    一旦觸碰,他就有身死道消的可能。


    ……


    秦牧再次回到藏經閣,卻是迎麵撞到了林仙安,也就是林師兄。


    此時,對方一臉愁容,看起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師兄,你這又是怎麽了?”秦牧上前詢問,畢竟剛好碰上了,就算是客套也要客套一番。


    同時他也發現了,這位林師兄率性豁達,也是個多愁善感之人,盡管看上去有些古怪,可總體而言卻還是個不錯的人。


    “師弟,你師兄我苦啊!竟被點名要去參戰,參加我玄天宗與東方盟之間的戰役,不得缺席。”林仙安見是秦牧,立刻大倒苦水。


    秦牧聞言倒是驚了,因為這場戰役講究自願原則,願意者便上前線,不願意者便留守後方,起碼對於宗門弟子間而言是如此。


    可為何林仙安卻是被點名上場,並且不得缺席?


    似是看出了秦牧的疑惑。


    林仙安繼續道:“此前我犯下大錯,與你同樣被禁足於傳法峰,可我沒把這禁足之令當回事,時常出門溜達聽曲,如今被人抓了把柄,因此要參加戰役將功贖罪,而蘇老也覺得我這性子該去磨礪一番,因此並未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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