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雙城不會滅……我獨孤家必將萬代永存……你們欺人太甚……就休怪我爭個魚死網破!”


    ——“倘若我能幫你保住無雙城和獨孤家,你用什麽償我?”


    ——“誰!你是……誰?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保住無雙城和獨孤家!”


    ——“你是……東瀛人?”


    ——“哈哈哈,笑話!本尊是東瀛人的老祖宗,可不是什麽東瀛人!”


    ——“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隻要……”


    ——“……你!休想!”


    ——“哼!不識好歹,看看這是誰……”


    ——“啊……你……”


    ……


    ——“傾城之戀這式曠世奇招,除了本尊,還有誰配得到?哈哈……我已經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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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清早,聶風正在一邊前行一邊啃著饅頭——他昨夜找客棧住了一宿,思來想去覺得之前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被掐斷了——武聖廟已經被毀,那個神秘高手無處可尋——究竟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怎麽會……這麽巧?難道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推動?


    就在聶風微微有些苦惱的時候,他忽然感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在盯著他——手上的饅頭。


    聶風凝目尋著視線而去——原來是她——一個七歲的小小女孩。


    但見這個小女孩頭束兩條小小辮子,圓圓的臉蛋襯著少許蘋果殷紅,個子矮矮身材胖胖的,活像一個不倒的小冬瓜,真是可愛極了。


    小女孩還在吮著姆指,羞羞答答的、楚楚可憐的,而那一雙圓滾滾的明亮的大眼睛,正在牢牢地盯著聶風手中的饅頭。


    這目光可真夠灼熱的,她的眼睛像是在告訴聶風,她想用自己的小嘴來把這個饅頭殺掉!幹掉!吃掉!


    聶風瞧著那小女孩快要連口水也流出來了,真是到了“物我兩忘”的最高境界,心中不禁失笑,遂蹲下來對著那小女孩柔聲道:“小乖乖,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聶風的饅頭,口裏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個名字:“小…貓。”小貓?聶風一怔,心想這女孩的雙親怎會如斯“才情橫溢”,居然為自己孩子取一個動物的名字?不過她倒真的是人如其名,確有一雙如貓般圓而明亮的大眼睛,靈動非凡惹人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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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風溫和地笑了笑,從懷裏掏出另一個以布包著的饅頭,遞給小女孩,輕聲地說道:“那個饅頭我剛咬了一口,不如這個饅頭給你吧?”那小貓眼睛一亮,大大的眼睛就像兩顆純淨的寶石,她興高采烈地高呼一聲:“謝謝你,大哥哥!”接著一手拿過聶鳳手中的饅頭就往嘴裏送;出手之快,恐怕比之那些武林高手亦不逞多讓。


    不消片刻,小貓居然己把整個饅頭都吃了個精光;她的目光,又再度“如泣如訴”般地落在聶風手中的那個僅咬了一口的饅頭上,聶風為之一愕,愣愣地問道:“不是吧?這個咬了一口的……你也要?”小貓聞言又是不住點頭,聶風瞧著她那兩條隨著她點頭而搖幌不定的小辮子,終於不敵投降,雙手把饅頭奉上。


    就在小貓接過饅頭,正要忘形大吃之際,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大聲道:“你這隻饞嘴的貓兒,家裏又不是不給你吃的,怎麽老是合不了嘴?我讓你站在那邊等我,你卻又在這裏求陌生人給你吃的;我這個當哥哥的顏麵也給你丟盡了……”語聲未歇,一雙手已扭著小貓的耳朵,扭得小貓哇哇大叫——聶風定睛一看,原來扭她耳朵的是一個年約十歲,眉目端正,穿著一身粗布衣衫的男孩子。


    聶風眼見那男孩扭著小貓的耳朵死命不放,當下勸道:“饒了她吧!她並沒求我給她饅頭,是我主動給她的……”男孩聽罷,方才定神一瞟聶風,道:“這位哥哥你實在是個好人,但我身為她的哥哥,若再縱容她,隻怕她有天胖得連路都走不動了,到時候誰來捉老鼠呢?”小貓卻大嚷大叫:“我…才不要捉什麽老鼠!老鼠這麽難看,又不可以吃,捉來幹啥?我又不是真的貓……”聽著這兩兄妹你一言我一語,男孩子刻意要裝出大哥的風範來,女孩子卻始終不脫“饞嘴貓”的本色,聶風隻給他們逗得大聲笑了起來;不過他同時也揮手在小男孩的手腕上輕輕一抹,小男孩驟覺手上力氣一泄,扭著小貓耳朵的手也鬆開了。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隔了半晌忽然說:“大哥哥,你懂武功……求你收小南為徒吧!”說著立即雙膝跪下,向著聶風叩頭。


    聶風被震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連忙一手扶起他,說道:“孩子,我並非無雙城中人,此行隻會逗留很短的一段時間,似乎並不太適合當你的師父……”這個喚作小南的男孩未待聶風把話說完,已搶著說道:“沒有關係!請大哥哥就在這段時間教我些微武功,就已經十分足夠了……”聶風皺眉輕問:“足夠?你何以要一心習武,若你學得武功,又想做些什麽呢?”小南不假思索的答:“我會繼續苦練下去,直至我能用自己雙手打倒城主獨孤一方為止!”


    這回答大大超出了聶風的預料之外,於是他連忙追問道:“孩子,你為何要打倒獨孤一方?”“因為他是壞人,十分可惡!”“哦?他如何可惡了?”“從前他隻顧著擴張自己勢力,從不為我們無雙城的低下平民設想,還任由他的那些弟子們不斷榨取我們的血汗錢,壓迫和欺負我們——而最近聽說他給人打敗了,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為縱容那些弟子,那些人幾乎都明目張膽地闖進平民家裏搶錢了!”此時小貓也附和她的哥哥,插嘴道:“是呀!我們的爹娘,就是因為想保住我們家的財產,才給城主的門下……一腳…踢…死的……”說到這裏,小貓已然嗚咽起來。


    聶風倒沒料到這雙小兄妹會有一段如此可憐的遭遇,原來這獨孤一方比聶風想象中的還要壞,看來師父和斷浪他們說得沒錯,隻有打倒像獨孤一方這樣的惡人,才能救更多的百姓——聶風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堅定地希望能除掉獨孤一方。


    聶風唏噓地想到,天蔭城的平民比無雙城的人那可是幸福得太多了。


    繼而聶風凝眸注視著眼前的小兄妹,溫和地問道:“剛剛小貓說你們已沒了爹娘,那如今又住在何處?”小貓猶在啜位,小南答道:“我們如今住在姐姐那裏。”聶風道:“姐姐?你們還有姐姐?”小南搖了搖頭答:“姐姐不是親的姐姐!姐姐心腸很好,她自己也很窮了,還不顧一切收養我們。”聶風聞言不禁暗自由衷嘉許,那個姐姐必然是十分善心的人,而這個小男孩能明白人情世事,將來一定會是個有恩報恩的大丈夫,大有前途!


    於是聶風笑著說道:“小南,不若告訴我你們住在哪裏,到時我去找你。”


    小南聞言一怔,似是想了很久方才明白聶風的意思,有點不可置信卻又雀躍無比地說道:“大哥哥,你…真的答應當我的…師父了?”


    聶風淺淺一笑,點頭說道:“是的,不過我能教你的時間不長……”


    小南連忙說道:“沒有關係,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努力學的!”說著轉身指向城東那個方向,又說:“我們就住在城東離武聖廟不遠處的一座紅的磚屋內,很容易識認的,師父,你何時會來啊?”


    聶風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喚作師父,既有一點兒啼笑皆非,心裏又不由得有些動容,於是他異常認真的回答道:“我還有一些瑣事要辦,大概一兩天後便會到訪。”


    “太好了。”小南和小貓都十分開心,於是小南便拉著小貓的手,對聶風一揖道:“師父,徒兒再不與妹子回家,姐姐便會發現我倆溜出來了。師父,你可要守信啊!”說著一麵揮手,一麵與小貓離去。


    聶風有點兒哭笑不得地也揮了揮手,看著他兩兄妹消失在了街角,才呼出了一口氣——想不到本是來查探傾城之戀的,居然會在無雙城收了他一生之中的第一個徒弟,這樣想著,聶風也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聶風邊想邊笑之際,街角彼端,霍地傳來一陣令人不寒而栗的馬嘶聲——緊接著是一陣陣淒厲的慘叫,和百姓們連串的尖叫驚呼!


    聶風臉上的笑容登時僵硬了,他即時展身一躍,一翻,便上了鄰近的屋頂,極目一眺,便遠遠瞧見了——小南和小貓……以及……刺目的鮮血!


    眨眼之間,聶風就已飛射到兩個孩子身邊;隻見小貓已頭破血流,聶風心下頓時湧起一陣愴惶,他連忙探了探她的鼻子,尚幸還有氣息,看來隻是昏了過去;但,小南……小南的雙臂已然被碾斷了,鮮血更從他斷開的臂膀中源源不斷地溢出,細嫩的斷臂就躺在他的身旁,簡直令人觸目驚心。


    變故陡生,然而聶風強定心神,立即出指重重點盡小南斷臂各穴,以免他失血過多而死,同時一把撕下自己的大片衣衫,替小南和小貓包紮。


    小貓雖未蘇醒但在包紮後頭上傷口已然止血,總算未有大礙;然而小南的斷臂雖被聶風重點各穴,兼已包紮,還是血如泉湧。他隻是一個十歲稚子而已,身上井無內家修為,即使聶風點穴功夫如何了得,他這次實在傷得太重,根本無法抑製他源源不絕的血。


    聶風見狀連忙狂催真氣度入小南的體內,給他吊命;然後他掃視四周,語氣不穩地問道:“有誰知道…事情始末?”


    一個衣衫襤樓的婦人熱心地答道:“我知道!是城主獨孤一方的門下弟子幹的好事!”


    其餘城民但聽那婦人如此高聲大叫,紛紛慌惶地勸道:“牛嫂!你可別亂說話……”


    那個牛嫂道:“哼!我已窮得快要投井了,還怕什麽?那個無雙城弟子喝得爛醉如泥,卻旁若無人地策馬飛馳。這雙小兄妹本來好好的走在路上,想不到那天殺的狗種竟然毫不勒馬,向他倆直衝過來……”


    原來,人命竟會如斯輕賤?


    其實屆時神州很多地方的人命就是這樣輕賤,尤其是當無權無勢的百姓遇上有權有勢的人,除了忍氣吞聲自認倒黴,什麽也做不了。


    聶風雖說也曾跟隨著聶人王的腳步走遍大江南北,但事實上他隻是長期追著他爹在各種樹林山野裏奔行,真正的人情世故體會得並不多。而這些年在天下會,過的也是少爺的日子,時不時到天蔭城裏去遊逛,那裏的百姓生活之好絕對是神州一最,又怎麽可能讓他體會到窮苦百姓的生活呢?即使是近年來四處救護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人們,他也隻當這是戰爭的緣故——也直到這時,他才發覺原來不在天下會管製下的普通百姓的生活是如此的痛苦與無奈的。


    此時聶風的心裏隻覺萬般不忿,隱隱有怒火想要爆發出來。但他還是必須鎮定心神,全力救治小南。然而聶風也明白縱使豁盡自己的內力也僅能讓他多活一刻,於是他急忙問周圍的百姓:“附近可有大夫?”如今必須找大夫以藥草替小南止血,才能有一線生機。


    那個牛嫂又搶著答道:“有是有的,可惜那三個住在這附近的大夫,是城主專為他的弟子而聘用的,絕不許我們求診,所以……”


    聶風心裏一寒,顫聲問道:“那…除了這些大夫,城裏難道就沒有能救治普通百姓的大夫嗎?”


    牛嫂又說:“當然是有的,隻是他們的住處都很遠。最近的一個,也在一裏之外……”


    聶風連忙問道:“牛嫂,這位大夫住在何處?”


    牛嫂答:“那大夫就住在城東武聖廟附近的一間紅色磚屋內。”


    聶風陡地一怔,武聖廟附近的紅色磚屋?那不正是小南姐姐的居處?怎會這麽巧?


    可是聶風沒想這麽多,他現在隻想救人——聶風刻不容緩地用衣服下擺包起小南的斷臂綁在懷中,邊抱起小南小貓兄妹,邊對牛嫂說道:“謝謝你,牛嫂……你這樣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的……”話猶未完,聶風與小南兄妹已然風一般地消失無蹤了。


    不遠處的街角,一個一直斜靠著牆淡然地看著這一切的少年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心下暗諷道:“聶風啊聶風,你分明是來查探傾城之戀的,如今卻為了兩個孩子來回奔波……”這樣想著,又不禁歎了口氣,眼神中有無奈閃過,不過霎時間就忽而狠辣起來,暗暗地道:“一環扣一環……獨孤一方,你究竟想做什麽?你……若真有這般算計,這些年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地就被師父逼入了絕境?無雙城……果然不可小覷……”眨眼之間,那街角哪裏還有少年的蹤影?


    聶風終於來到了那個紅磚房前,他焦急地拍門喊道:“快開開門,有人嗎?小南就要不行了……”


    “吱呀”一聲,那老舊的幾乎快給聶風拍爛了的門緩緩打開——乍一看過去,聶風也不禁變了臉色——這門後的女孩竟然是……明月!


    在這破舊的木門的掩映下,女孩的樣貌愈發顯得無比動人,這是一種極其奇異的搭配,像是從千年古畫裏走出的絕世佳人一般。


    原來小南和小貓兄妹的那個姐姐就是明月?那麽那位大夫……又是誰呢?


    聶風尚未開口,明月已然看到了他懷裏的兩個孩子,肅然地開口說道:“快跟我進來吧,他們的傷勢可不能再拖。”


    聶風連忙跟著明月到了一間廂房內,把小南兄妹放到房中床上;明月也不多說話——由於小貓的額頭已然止血,並無性命之虞;所以她此刻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搶救傷得最重的小南。


    聶風但見明月彈指間便解掉他為小南雙臂所纏的碎布,並即刻用藥液為小南清洗傷口,手法之快及熟練,簡直如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在行招一般,令聶風也不禁歎為觀止。


    也許,她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絕色少女,居然擁有這樣高超的醫術……而她明明是個高明的大夫,卻又為何要到夜市賣唱?


    分明有重重疑點,可聶風如今卻隻關注著生死不明的小南——他乍看到明月臉上一閃而過的沮喪之色,心頭霎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連忙問道:“明月姑娘,小南他……怎樣了?”


    明月定定地看著聶風,低聲說:“他雖性命無憂……但這雙手……已然太遲了……”


    聶風怔了怔,忽而問道:“你說太遲?難道原本還有希望的嗎?”


    明月緩緩點頭,說道:“是的,我有先祖的不傳秘法‘接骨續筋’,隻要人的手足並未斷了很久,還是有特殊方法把它們接回的……”


    聶風壓下心底的驚訝,連忙追問道:“那現在呢?”


    “小南他……”明月頓了頓,忽而凝目看向聶風,問道:“若我說,如果你能以自己的兩寸筋脈換回小南的雙臂,你可願意?”


    聶風聞言隨即毫不考慮的道:“明月姑娘,我當然願意,請你即刻動手吧。”


    此言一出,明月隨即深深的凝視著他堅定的臉,眸中若有月映清江之色,動人心弦。她語氣中略帶試探地問:“聶大哥,犧牲兩寸筋脈並非小事,倘有半分差池,你自己的手也會廢了的,你,真的不怕?”


    聶風淡淡的答:“若能犧牲我兩寸筋脈便能扭轉一個孩子一生,我不怕。更何況,小南已是我的徒兒。”


    乍聞此語,明月仿佛為之一呆,訝然問:“什麽?聶大哥,你已收了小南為徒?你……懂武功?”這是明知故問還是當真不知?


    聶風依舊麵色不變地說:“是的。”


    明月語氣無比認真地說道:“那我更不能讓你這樣做了。聶大哥,所謂‘一寸筋脈一成功’,你犧牲兩寸筋脈,便等如廢了兩成功力呀!”


    然而聶風兀自堅持道:“明月姑娘,在下不認為這是犧牲。區區兩成功力能挽回一個孩子的一雙手甚至是一輩子,實在劃算得很……”


    明月牢牢地看著聶風,像是想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他,良久良久,她終於展顏一笑,仿若神女絕色,隻聽她如黃鶯般清麗地聲音認真地說道:“好!聶大哥,那我便代小南先行多謝你……”這話中有幾分輕鬆、幾分凝重……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們這就開始吧!”


    看著毫無半點兒懷疑就喝下了麻藥的聶風昏睡後柔和英俊的側臉,明月忽然握緊雙拳,眼中也泛起了盈盈的波光——她輕輕俯下頭去,在已然昏睡的聶風額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用細弱蚊蚋的聲音說:“怎會有……你這樣傻的人?用不著你的兩寸筋脈我也可以救小南……唉……對不起……”


    明月靜默半晌,終於從床邊取出一個盒子,拿出一個一掌大小的白瓷瓶以及一柄薄而鋒利的七寸小刀——她把瓷瓶放在床沿,又抬起聶風的手對準瓶口,舉刀就要劃下——這分明不是什麽“接骨續筋”,倒像是……


    就在此刻,房外忽地傳來一聲劍吟,一把薄劍已然蛇卷而入,直擊在那七寸小刀上——“當”的一聲——明月瞬時折身躍起,站在床前一丈餘處,對霎時間破窗而入立在床邊的少年對視——兩人的眼中都有凝重之色,氣勢也不斷上漲。


    明月肅然地看著對麵的少年,淡淡地說:“你是……斷浪?”


    斷浪神色一凜,並不答話,隻微微偏了偏頭掃了昏睡的聶風一眼,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眼中殺意駭人。


    明月眼中流光閃爍,卻看不出心境,她隻依舊淡然地說:“既然一起來了……也隻能……一起留下了……”


    霎時間劍影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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