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溪澗處,突然遠方傳來野獸的嘶吼聲,聲音高亢像一支利箭打破了山中的寂靜,讓人心生寒意,感受到一種神秘而又震撼的力量。


    幾個小家夥嚇的臉也變了色,“爹,這是什麽東西在叫?聽著好嚇人啊”二壯回頭問杜尚清。


    杜尚清已經聽出來這是狼嚎,聽聲音不算很遠。


    “應該是狼叫,大家跟緊我,快點離開,看樣子它在示威,不知道是幾隻,還是一隻獨狼。你們以後不要單獨進山,我這兩天把武器做出來,不能掉以輕心。”


    兄弟幾個點點頭,頭也不回的加快速度,往家趕去。


    竟比平時早了大半個時辰到家。


    隻是幾個都累的氣喘籲籲,忙放下背簍。跑去廚房,舀起涼水就咕嘟嘟喝個痛快。


    杜尚清讓四柱回老宅找一些醃菜不用的壇子帶過來,又囑咐其他人清洗葡萄,把葡萄一個個摘下來,剔除壞果,用簸箕放好,待用。


    自己家好像也有兩個閑置的壇子,讓二壯都找出來,煮一鍋開水待會把壇子都給燙洗一遍。


    三牛去挑水,田氏與萫兒抬出一個大木盆,大家夥一起先摘葡萄。按照杜尚清的吩咐,仔細的清洗一番。把黴的,不成熟的都剔除。


    “還有,仔細著不要用力搓,葡萄上的白霜要保留著。”


    杜尚清自己則把兔子與獾子吊在後院,開始剝皮,看著那麽大一隻獾子,老三老四也放下手裏的活,過來看稀奇。


    “二哥,你們抓到那麽大一隻啊!嘖嘖嘖,看樣子山裏真的有寶貝啊,早知道我和老四也一塊進山了。”


    “二哥,晚上煮點唄,嗬嗬好久沒有吃肉了。”


    這個杜老三看見白花花的獾子肉,口水直流,圍著杜尚清央求。


    “好好幹活,別偷懶,我答應孩子們了,晚上烤肉吃。”


    “哎,好的,我和老四就要砌好了,明天晾幹就可以試試了。”一聽晚上烤肉,他也不再纏著杜尚清,跑去賣力的砌起來。


    很快兩張皮子扒了下來,把獾子肥肉用一個小盆裝起來,又把瘦肉分成小塊,兔子也一分為二,剖成兩塊。


    “老大家的”


    “來了爹”田氏聽杜尚清喚她,忙起身過來。


    “這些肥肉你起鍋把它煉油出來,找一個罐子把它收好,這些可是治燙傷的好東西。”


    “知道了,爹,一會我就把油煉出來,沒有想到這獾子油還有這用處,爹你可太厲害了,啥都知道。”


    田氏現在徹底崇拜自己家公爹了,沒有不知道的。


    四柱拎了兩個空壇子過來,鍋水也燒開了,二壯接過來開始燙洗壇子。


    杜尚清把這些肉洗幹淨,找出調料,鹽把這些肉先醃製一會。


    洗了手,看著大家把葡萄洗好,“五郎,六胖,蓉兒你們幾個就不要弄了,還不夠添亂的,你們幾個把葡萄先捏破,找幾個盆來裝,留意不要捏碎果核。”


    杜尚清則計算著一盆葡萄大概的重量,按照20:3的比例,投了糖進去。攪拌均勻,一盆盆倒進壇中。


    大大小小四個壇子很快就裝滿了,還是不夠 ,田氏就去隔壁鄰居程大娘家討了兩個空壇子,也裝了滿滿當當。


    看樣子,明天還要去鎮上一趟,買些壇子回來,不然那麽多葡萄摘回來也沒有東西裝啊!


    杜尚清想了想,“五郎,跟我去張獵戶家一趟。”


    五郎應了一聲,隨爹一起向張家走去。


    張家是外來戶,分的宅基地也在村子的外圍,與自己家倒處於差不多的位置,都靠近一座小山崗,隻不過杜尚清分家選的在村東靠近村頭,張家在西頭看見村尾。


    兩個避開村裏,從山崗邊繞過去,一柱香也就到了張家。隻見這是五間草房外麵倒拉了一個泥磚圍牆,倒也像模像樣,很有安全感。果然獵戶家防範意識很強。


    杜尚清在門口喊了一聲“張大哥在家嗎?”


    “吱”院子裏有門推開“誰啊?誰找我們當家的?”


    說著人也走到了院門處,就見一個收拾的清爽幹淨的婦人從裏麵打開了門。


    “嫂子,你好啊,我是杜家老二,想找張哥問點事。”


    “張大娘,我是五郎啊,這是我爹,我爹想找張大爺。”


    五郎伸頭衝張大娘笑。


    看見這個經常找自家小兒子玩的五郎,張大娘想起來了,麵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就是五郎的爹,杜家老二。


    “奧奧,是杜家老二啊,快,快請進,當家的在後院。”說著把人迎了進去。


    “嫂子打擾了,我去後院找張大哥”


    “沒事,你去吧,他和老大應該在後麵整理弓箭。”


    “五郎哥哥,你是來找三哥玩的嗎?”一個小丫頭從房裏跑出來,笑嘻嘻的問五郎。


    “今天不是,我陪爹過來找大爺的,我爹有事找你爹。”五郎搖頭給她解釋。


    杜尚清跟著張家婆娘到了後院,就看見一個黑臉漢子正拉弓欲射,院裏立著一個木樁,上麵立了一葫蘆。


    杜尚清忙止步不前,等他射中。就見他氣定神閑,“嗖”的一聲,葫蘆應聲破碎。


    “好箭法。”杜尚清喝了一聲。


    那黑臉漢子放下弓箭,衝杜尚清父子兩個走來,“是杜家老二吧?許久不見了,還是以前模樣,這是有什麽事找我嗎 ”


    杜尚清抱拳“張大哥,許久不見。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張獵戶一揮手,“欸,這是哪裏的話,有什麽事盡管說,你家五郎小子與我家虎子玩的可像親兄弟一樣,哈哈哈”


    杜尚清也笑了“我家五郎就喜歡與張家哥哥親近,天天在我耳朵邊說大哥你們好本事,打的一手好獵物。”


    “哈哈,我們獵戶種地是不如你們農戶,這打獵也算是摸了點門道出來,不然早餓死了。”


    杜尚清點頭稱是,“張大哥這弓箭是自己做的?”


    看杜尚清盯著自己手中弓箭,便一把遞了過去,“是滴,弓箭都是我自家做的,材料也是自己尋的,這是我們獵戶吃飯的家夥什,就像你們的鋤頭鐮刀,不能沒有啊!”


    杜尚清接過弓箭,是一把輕弓,做的很精細,弓弦也緊,打獵也是不錯了,拉了拉,點點頭。


    張獵戶看他“聽說你去年當兵回來,在軍裏可習得這弓箭?”


    杜尚清笑笑,“在軍裏一直做探馬,弓箭也是常射的。”


    “兄弟來一箭?”張獵戶也想看看這當過兵的箭法如何。


    杜尚清也一時手癢,便也不推辭,取了一支箭,踱步到後院牆邊,這邊一個青年漢子拿著一個葫蘆跑過去放在木樁上。


    杜尚清瞄了一眼,弓拉滿月,“嗖”一箭把葫蘆射了個對穿。


    “好”張獵戶見了,非常高興“兄弟好箭法”這一箭比自己射的要精準多了,這個杜老二有點本事,聽說前幾天一個人打跑了馬家十幾個壯漢,自己原來還是有點不相信,現在看杜家老二應該所言非虛,手裏是有本事的。


    那個青年撿起葫蘆見箭是從最細的葫蘆腰射進去的,心裏也是佩服。


    “張大哥獻醜了”杜尚清把弓箭還給張獵戶,“兄弟過來是想問問張大哥家裏有沒有獸筋,我打了幾把鐵彈弓,想著這筋條還是找大哥尋尋。”


    “獸筋倒是沒有,不過我去年在鎮上倒是收了不少牛筋,用了一些,還有一些本來是自己備著的,你需要就拿去”


    杜尚清聽到有牛筋也是很高興,當下也不客氣“那我就謝謝張大哥了,多少錢,兄弟我付給你。”


    張獵戶一瞪眼“哪裏要什麽錢?用就隻管拿去,莫要臊我。鄰居裏道的,哪裏就說錢了。”


    杜尚清見張獵戶不似作假,便也不再客氣,便接下了牛筋。


    “杜老二啊,你做這鐵彈弓做啥?莫非你也想進山打獵?”


    “張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從當兵回來,家裏事情不斷,一家人分家另過,地也沒有幾畝,一直過的緊巴巴的,饑一頓飽一頓,我想著能不能學著大哥到山裏討點吃的,讓家人不至於忍饑挨餓。”


    “唉,你家情況我也聽說了,這分家另過,是不容易啊,隻是這鐵彈弓威力如何?你有把握嗎?”


    “以前在軍裏練過,還行。主要是這個方便攜帶”杜尚清解釋。


    笑話,這彈弓在前世自己作為特種兵可以常用的一種暗器,哪裏有不能用的。


    估計這裏都是小孩子家家玩的木頭彈弓,殺傷力不夠,所以大家才多有懷疑吧。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並約定日後一起進山打獵,幹票大的。便起身告辭了。


    葡萄都已經封好口,並囑咐二壯三牛每天攪動一次,三天後再做下一步處理。都歸放在雜物間。


    晚上杜尚清決定在院子裏燃起篝火,給大家烤肉吃。


    經過醃製的兔子與獾子肉,烤出來果然不一樣,杜家大大小小哪裏吃過那麽香的烤肉啊!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快活的不行。


    “明天老三老四,把烤箱工作停停,也讓老五一起過來,把芸兒也叫來,我們一起去摘葡萄,這兩天要抓緊時間把葡萄采了。”


    杜老三好奇的問“二哥,這葡萄真的可以釀酒嗎?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還有不用糧食可以釀酒的。那麽多葡萄別浪費了。”


    杜尚清知道他們都有疑問,不過現在怎麽解釋估計他們心裏也是忐忑的,等葡萄酒做好,他們就明白了。


    “我以前也不知道,這是當兵去了鎮北關,見了好多西域外商,才知道原來葡萄是可以做出美酒的,這酒運到我們這裏,都是貢品,老百姓根本見不著,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大家聽了,這才放下憂慮,計劃著明天早早去摘葡萄, 都弄回來釀酒,反正也沒有什麽本錢,貴的也就是糖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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