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精著呢,啥也不說。”趙紅梅道,“反正蘇萍這女人名聲是壞得透透兒的了。”


    “何苦呢。”杜若嘖嘖道,“到這個時候還護著那個男人,真是。”


    要她說啊,那肯定是要說出來呀,如果那個男人不想去農場改造那肯定會娶蘇萍的。


    按照蘇萍之前瞧不起農村人的態度,肯定是非常想回城的,不然也不會前麵跟知青辦裏的人搞得不清不楚的,後麵就要坑騙村裏小夥子趙成武啊。


    趙紅梅不屑地說:“我娘說了,這樣的人腦子有病,讓我可不要學她。


    就算她啥也不說,蘇萍搞破鞋的名頭是摘不掉了。她要是再不配合調查,肯定是要掛破鞋遊街的。”


    “然後呢?”杜若再問。


    “然後啊,可能會去農場吧。”


    “自找的。”杜若搖頭,“這麽說,大花姐和趙成武他們的親事不會有波折了?”


    趙紅梅搖頭,“肯定不會了,這事兒跟木匠一家沒關係了啊。要是蘇萍再往這上麵扯,那才奇怪呢。”


    杜若歎氣,“也許吧。”


    人有時候是真的很卑鄙,欺軟怕硬,是刻在骨子裏的。


    不過,今天一早沈離已經跟大隊長他們去市裏了,希望有收獲吧。


    當天傍晚,沈離回來後帶了好幾件打了補丁的舊衣裳。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耐穿的布,這些都是做棉衣的好材料。


    杜若和奶奶忙得飛起,因為兩天後沈離就要去農場送過冬物品了。


    “找到人了嗎?”杜若對那個中山裝男人還是很好奇的,上來就直接問。


    沈離笑著坐到了她的對麵,“找到了。跟公社裏的一個小領導,還有公社那邊知青辦的負責人一起去的。


    那個中山裝一開始還不認,我站出來做證人後他才認下了,不過說的是跟蘇萍正在談對象,馬上就要結婚了。”


    “結婚好呀。”杜若嘖嘖,“希望他們綁死。別來禍禍咱們農村人了。”


    沈離道:“應該是不會的,大隊長已經催公社那邊的知青辦了,讓他們趕緊把蘇萍弄走,不然他就要報某委會說蘇青搞破鞋了……。”


    說了好一會兒,杜若總算是弄明白後續了。


    知青辦為了他們的名聲,硬是壓下來沒讓大隊長報公安。


    當然了,大隊長也為他們村子謀了不少利益,體現在以後知青來他們村子的人數上麵。


    以前來這邊的知青都是各個村子裏平分的,從這以後,無論平均下來多少知青,我們村子都在每批知青數量中少兩個。”


    “還不錯。”杜若心情很好,“這一戰,我勝了。”


    這不僅僅是不讓老實人上當受騙這麽簡單,這也是杜若報仇計劃的前奏。


    你看,隻要努力了,總是會成功的。


    “小離啊,這事兒辛苦你了。晚上在這裏吃。”杜婆子道,“若若啊,以後這樣的事情咱們偷偷著來就行了,可別再明著出頭了。”


    杜若認真地應下,“知道了,奶。”


    她以後搞事的時候一定要秘密行動,不然很難善後啊。


    一個孤老婆子和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哪裏是外麵那些不懷好意之人的對手啊。


    想想就有點兒慘。


    不過,這次的事情真的要謝謝沈離。


    “沈離,你想吃點啥?我給你做。”杜若討好地問,“放心,今年我們拿到了丁家的賠償糧,吃喝不愁了。”


    沈離也沒拒絕,“行啊,要不,咱們吃點兒好的?”


    “吃點兒好的。”杜若也是這麽想的,“麻辣兔丁咋樣?再來個烤兔腿?天兒冷了,烤爐得用起來。”


    “我來幫你。”


    兩人商量著一起做飯,速度還挺快。


    依舊在做針線活兒的杜婆子,看著他們倆忙碌的身影,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


    心裏有個聲音在說,這倆孩子站在一起多般配呀。


    杜若這幾個月吃得好,睡得好,每天還喝著神仙水,竟然還長個兒了。


    身體雖然還瘦著,可她個子長了不少,總體來說,她還是沉了的。


    一隻兔子被他們三人吃了個幹淨,主食就吃得少了,熬得軟爛可口的雜糧稀飯就足夠了。


    此後杜若和奶奶比前幾天還要忙,一天到晚飛針走線,這讓針線活不咋樣的杜若,現在也能很好地做棉衣了。


    那些說什麽沒有拿針線天賦的人,天生不會縫補衣裳的人,讓杜若說,就是練得少了。


    要照這些人的意思來說的話,做針線沒天賦,那麽讀書寫字也是有人沒天賦的呀。


    可你再看看現在,誰不會寫個字?誰不認識字?


    寫得好壞另說,自義務教育普及後,沒有不會寫字的人吧?


    還不是練出來的?


    杜若以前也沒做過這些,可這幾個月還是練出來了。縫縫補補沒問題,下一步她要跟著奶奶學繡花。


    她奶奶是會繡花的,沒有蘇繡那麽華美,就是普通的鄉下人繡的花兒。


    可在杜若眼裏,這花也是真好看,別有一番韻味兒。


    兩天後,她們終於完成了所有的棉衣。


    杜若看著那一堆棉衣,歎了口氣,“奶,你說我這是不是做了個虧本的買賣?”


    “誰知道呢。”杜婆子也歎氣,“做都做了,就這樣吧。幸虧咱有神仙洞府,要是擱以前啊,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光一個棉花和布就是大問題,有錢也買不來。”


    “不行。”杜若道,“我得給李家人寫封信,咱們不能做好事不留名。”


    杜婆子問:“你不是想用這些跟李家人換情報?咋還成做好事了呢?”


    “奶,急他人所急,哪怕是收錢的,也能叫好事。”杜若哼了哼,“咱們這麽窮,公平交易就好了。要是沒有神仙洞府,我也不會往棉衣這方麵想。”


    除此之外,她們還翻新了一床舊棉被,是原主以前蓋的,好些年了,棉花洗過後又重新彈過,看上去也還行。


    不是她不給新的,是新的這些人可能也保不住,隻要能保暖,越舊越好。


    沈離這回帶去農場的東西比較多,在杜若的幫助下,將這些棉被啥的都塞到了蛇皮袋子裏,塞得那叫一個硬實啊。


    好在大男人還是有力氣的,天還不亮沈離就背著一個大背簍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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