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方雨此時,目光微微有些呆滯,仿佛沉浸在一個深邃而神秘的世界之中,對外界全然不理會。


    他靜靜地佇立在那裏,宛如一座雕像,周圍的空氣仿佛也隨著他的沉靜而凝固了。


    這種情況要是強行喚醒,普通人就會大病一場,武者可能走火入魔。


    哪怕現在夫妻倆有許許多多的問題,那也隻能壓下,耐心等待方雨的清醒。


    他們心中隱隱擔憂,方雨是不是被下麵的怪物迷住了心誌,要是不叫醒,會不會變成傻子,或者有其它變故?


    白沫把這個擔憂通過傳音問慕容梓寧。


    慕容梓寧沉吟片刻,這才傳音說道:“那也是沒有辦法,我們什麽都不知道,貿然出手很可能會壞事。”


    “那我們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真要確定需要幫忙,你必須果斷出手。”她的眼神透露出堅定。


    “好!”慕容梓寧點點頭,給出一個安心的眼神。


    此時,方雨的意識已經投入到空間之中。


    他驚訝地發現,上官雨惜居然已經蘇醒,一身道袍,靜靜地站在那裏。


    那道袍如雪,在微弱的光芒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上官雨惜宛如仙子下凡,清冷而高貴。


    當方雨出現,她好像能看到方雨,看了過來。


    對於這女人,方雨不知道如何麵對,畢竟那個真小雨就在旁邊,肯定被認了出來。


    “見了師父也不叫一聲嗎?”上官雨惜笑道。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山間清泉流淌,卻帶著一絲威嚴。


    所以,這女人還認他這個假徒弟?


    “師父!”方雨叫了一聲。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尊敬,又有疑惑。


    雖然接觸不多,卻給了他深刻的印象,她的風姿,她的魅力,一輩子也忘不了。


    上官雨惜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你也不必多想,咱們的情況器靈已經對我說清楚。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不然我和你師弟都可能死了。”


    她又一次明確兩人師徒關係,還讓方雨當了師兄,那個小雨當了師弟。


    方雨問道:“師父,你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我一直都清醒著,隻不過要修煉,不想動彈而已。原本我以為可以這樣躺平到八脈極限,卻被你給打斷了。”上官雨惜給了一個白眼,像是抱怨方雨擾人清夢似的。


    如果安碧如在這裏又要罵上官雨惜了。


    因為這種嗔怪和隨意,在長輩看來就是撒嬌,在同伴看來就是親昵,在晚輩看來就是關愛。


    前提還是上官雨惜真的很漂亮,很容易就得到關愛、關心、尊敬,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資源。


    安碧如驕傲清高,不會去討好別人,都是冷著臉,別人自然遠離,資源也會少,心中的怨氣就不免產生。


    此時的方雨也沒有心情觀察上官雨惜的語氣神情,被話裏的意思嚇了一跳。


    “如此說來,以前我和器靈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他不知道上官雨惜聽到那些對話會有什麽反應。


    “你說呢?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和器靈斤斤計較,真有你的。”上官雨惜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嗬,嗬嗬!”方雨尷尬笑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確認,人家確實是聽到了。


    最可怕的是,器靈還多次慫恿他把上官雨惜給開光了,不知道是器靈的考驗還是惡作劇。


    好在他堅持住了底線,不然今日如何麵對上官雨惜。


    他注意力又被上官雨惜的境界吸引,一看之下,人家居然已經是八脈後期了,進步那是相當的快。


    上官雨惜問道:“外麵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危機?剛才器靈轉換我部分力量屬性,然後抽走了,說是你需要。”


    方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身體裏出現的奇異力量,是上官雨惜的力量轉變而來。


    剛才他也沒有多想,自救之後又救人,直到安全了才發現,空間再次開通,這才進來看看。


    沒有想到上官雨惜已經醒了,還給出了幫助。


    方雨定了定神,說道:“師父,外麵確實遇到了危險,我們來到了禁地。”


    “禁地?你和九淵夫婦去十萬大山了?”上官雨眼神中充滿疑惑,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


    那地方可是很危險,她以前也闖過,隻是前進三四十裏就受不了壓力而退出。


    “不是,我在外麵遇到了危險,被人脅迫,從太湖的禁地進來。”方雨解釋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嗬嗬!你真夠廢物的,器靈才罷工幾天,你又被人給脅迫。”上官雨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卻又不失關心。


    “人家高出咱們起碼十幾個境界,膨脹起來有十幾丈高,你遇到了一樣得乖乖聽話。”方雨無奈地說道。


    上官雨惜一愣,這樣的強者她確實不能抵抗。


    她反應過來,問道:“是蒼玄大陸的高手?”


    “應該不是,可能來自更加強大的修仙世界,自稱血魔族。能不能叫她人類都不好說。”方雨道。


    上官雨惜對外麵的事情也不太懂,器靈也不跟她交流。


    她問道:“你剛才遇到危險,是她對你要下手了嗎?”


    “不是!”


    方雨得意道:“那個血魔族,在進來通道的時候,第一關她就受了重傷,後麵被我略施小計,直接給弄死了。”


    “那現在外麵是什麽情況?”上官雨惜問道。


    方雨把外麵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器靈。


    “器靈老兄,知道山峰裏麵那怪物嗎?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他相信,器靈肯定在看著他和上官雨惜,也看著外麵的環境。


    空間中傳來器靈的聲音,是真正的聲音,不是之前的精神傳念。


    “山峰裏麵鎖著一個武者,應該是天武宗的人。他坐在陣眼,用自身的力量維持山頂大陣的運轉,每一枚玉牌其實都是他力量凝聚的作品。”


    器靈的聲音並不是想象中的蒼老,反而是比較稚嫩,是孩童的聲音,分不清男女。


    方雨來不及驚訝器靈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被器靈說的內容給驚到了。


    這到底是一個多厲害的人,才能憑借一己之力運轉這麽一個龐大的大陣。


    最重要的是,每隔幾十年都凝聚出一批玉牌送人。


    更不要說,這座傳承天峰來到天驕秘境多少年了,這人還活著,他到底多少歲了?


    看來,元氣武者也是可以長生,並不比靈氣修士差。


    一時之間,他心中想到很多。


    “那為什麽他要吸收我的力量,我一身內力去了九成,差一點點就傷到本源。”


    “誰讓你沒事幹,把真氣輸入到陣法上。”空間傳來器靈幸災樂禍的聲音。


    “……”方雨。


    器靈解釋道:“這個武者本來睡得好好的,你這樣做,他還以為來了同門或者敵人,睡夢中下意識就想取真氣樣本,鑒定一下你是誰呢!”


    器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對方雨的遭遇一點都不同情。


    不過也讓人感覺到,外麵的事還談不上太凶險,可能已經過關了,不再危及生命。


    方雨原本以為人家對他有什麽惡意,原來隻是睡夢中取樣本檢測。


    隻是,這樣本也要的太多了。


    如果沒有器靈出手,哪怕本源真氣被吸光,估計也不夠大佬檢測。


    隻能說,太弱小了,他都修為在高手眼中,連點心都不是。


    他也就明白,為什麽身上有奇異力量之後,下麵的人就不怎麽用力吸收了,估計是這種力量和武者真氣相差太大,容易分辨。


    “器靈老兄,那我們還要不要參與後麵的洗禮?”


    “這就要問人家願不願意了,他現在已經蘇醒過來,好好和他談吧!”


    醒過來了?


    方雨心中緊張,正想問一問怎麽應對,一下就被器靈踢出空間,回歸了身體。


    慕容子女夫婦一直觀察方雨的狀況,此刻見他眼眸神光匯聚,就知道回神。


    “小雨,你沒事吧?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白沫的聲音中滿是關切。


    旁邊的慕容梓寧眼神中也充滿擔憂。


    方雨笑了笑,正要回答,忽然麵色一變,望向廣場中心方向,神情變得凝重。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隨著他的變化而凝固了,一種緊張而神秘的氛圍籠罩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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